馮雲歸想到了錢金鳳副總的表情和所說的話語。
支支吾吾的解釋不出來。
這件事讓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求也求過了，跪也跪下了，好話說了一大堆，如今事情沒成，他想的是如何面對自己的母親，如果拿出那一大筆錢。
「媽，事情沒成，他突然反悔了，還羞辱我了一番……」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夜已深，馮老太君早就躺在了床上，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猛的坐了起來。
剛才還坐著攀上關係的美夢，沒想到這麼快就破滅了。
「沈問天軍方不是有關係嗎？你擺放一下他，讓他去找找人，我要休息了，明天我門再聯繫吧。」
馮雲歸聽著自己母親那冷漠的話語，心中百感交集，不過馮老太君的話確實提醒了他，如今沈問天確實是自己唯一能夠走通的關係，自己的朋友根本到達不了錢金鳳的這個階層。
他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拿起手機就撥通了李芷蘭的電話。
一旁的前台聽到了馮雲歸所有的對話，表情有些不自然。
心中暗道：「不會是碰到了一個吃白食的吧，平時一千兩千的飯局，吃了也就吃了，可是今天這個男人點的都是名貴的海鮮，而且平時也沒見他來過……」
她想著想著就朝著一旁的保安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讓他們注意著點。
保安們自然知道這個眼神什麼意思，平時前台跟保安遇到這種事情太多了。
馮雲歸聽著電話里的嘟嘟聲，久久無人接聽，情緒直接爆發：「他媽的！你白天不是給打打打，打個不停嗎！現在找你了，找不到了！給你配一個手機，幹什麼用的？！！！」
隨著他情緒的爆發，一旁的保安也湊近了幾步，生怕這個男人發瘋上海其他人。
馮雲歸不斷的撥打李芷蘭的手機號，可是依舊無人接聽，突然他想到了自己的女兒，馮曉曉，自己女兒跟沈問天走的也很近，可以直接找她。
隨即他就撥通了馮曉曉的手機號。
此時馮曉曉已經把自己母親安頓好，哄著她睡著了。
剛躺下，在床上玩手機，看到自己父親打來的電話，心中想著，肯定是自己父親回家發現家裡沒人找了過來。
「告訴我爸我們在哪，以免他太過擔心。」
她這麼想著，順手就接起了電話。
「爸，我們在……」
「曉曉！你能聯繫到沈問天嗎？」
馮曉曉一愣，難道自己父親不是來找自己的嗎？找問天有什麼事情？
「我能聯繫到，我跟媽媽現在正……」
馮雲歸再一次的打斷了她說話，連忙說道：「把沈問天的電話給我，我要求他幫個忙，我不是之前弄的棚戶區改造的項目嘛，出了一點麻煩，看看他能不能幫我從裡面說些話。」
馮曉曉皺褶眉頭，想說的話在嘴邊，遲遲的說不出來。
她覺得自己的父親變了，變得只認識錢，不關心自己和母親的安慰。
「我不知道，有麻煩您解決吧，我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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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馮曉曉就掛斷了電話。
馮雲歸站在前台，聽著手機中的盲音，一股無名怒火生起，想要抬手把手機摔碎，但是看了看周圍的幻境，還是忍耐住了。
「先生，請你結帳，我們這裡要下班了，下班前要輕點今日的帳單。」
馮雲歸擺了擺手：「我知道了。」
他打開聊天軟體，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並沒有給自己轉帳，他皺了皺眉頭。
打開了付款碼：「結帳，結帳！別煩我！」
前台陪著笑，十分客氣的說道：「不好意思，先生，我掃您。」
「滴」的一聲，前台微笑著說道：「先生，請您輸入密碼。」
馮雲歸十分流利的輸入了密碼，可是手機上出現了一個彈窗。
「您輸入的密碼有誤，請重新嘗試，如果連續輸入錯4次，將會凍結您的帳戶72小時。」
他一下子就呆在了原地，他的卡是被凍結了，而李芷蘭的卡沒有被凍結，但是此時密碼已經被改了。
「李芷蘭！你有病吧！家裡的前沒我賺的嗎？你拿著錢！你懂個屁！鼠目寸光！」
馮雲歸暴怒，又嘗試了兩次，發現密碼根本不對。
一旁的保安十分有眼色，直接圍了上來。
馮雲歸雙手擋在身前：「你們要幹什麼？現在是法治社會！我會付帳！稍等我一會！」
幾名保安對視了一眼，並沒有繼續朝著馮雲歸走過去，定在原地，讓馮雲歸處在了一個非常狹窄的空間裡。
「你們讓開一點，我打電話！我找人！幾萬塊錢而已，我能找到！」
他拿著手機，開始不斷的給自己朋友打電話。
「什麼？馮雲歸！你瘋了？吃個飯就花幾萬塊錢？你這麼不請我吃？」
「小馮啊，不是我不借給你，只不過你也知道，我的廠子最近效益不好，等過一陣子，如果你還需要，我肯定打給你。」
「電信詐騙？馮雲歸怎麼可能連幾萬塊都拿不出來。」
打了十幾個電話，馮雲歸越聽越絕望，自己交的都是什麼朋友？自己娶的是什麼老婆？
他癱在地上，整個人已經脫相了，如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一股巨大的絕望感包裹著了自己。
「不如我死了吧！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不用想這麼多事情！」
他好像在自說自話，完全沒有方才那激動的神情。
一旁的前台看他也是可憐，朝著一旁的保安說道：「行了，散了吧，這種中年人是很可憐的，妻離子散，朋友沒幾個，直接叫治安大隊的人來，咱們老闆那邊有關係，先扣他幾天，等給了錢再把他放出來。」
幾名保安應了一聲，散到了一旁去，開始打電話報警。
馮雲歸聽著前台說的話，苦笑了一聲，他看到保安眼中那種同情和嘲笑，心中一緊，喃喃道：
「對啊，我這種中年人，昨天還是家庭美滿，今天就妻離子散，到底是因為什麼？？？因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