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蘇稽一來就給了她一個下馬威,楚軒墨卻不敢發火,甚至大氣都不敢出。
時間也不知道過去了好久,或許也就是幾分鐘。
就在兩人等的不耐煩,杏桃皺眉開始為主公楚軒墨抱不平的時候,頭頂上面的蘇稽終於開口說話了。
「楚州長連日處理東瀛暗刃的事情,想必也累了,快起來坐下吧!」
他說話的聲音是那麼的清冷不帶感情。
楚軒墨卻要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忍著腿上傳來的酥麻,抱拳謝過蘇稽之後才起身坐下。
她身後的杏桃也跟著起身,想要站到楚軒墨的身後。
不料,蘇稽卻在這個時候發難,他目光不善的瞪了過去。
「我只讓你主子起來,讓你起來了嗎?」
杏桃嚇的身體一個哆嗦,儘管心中很是不服氣,卻是敢怒不敢言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
楚軒墨當然知道蘇稽這是借著打壓杏桃的事,向自己施壓,不過對方是一個王爺。
她只是一個州長,當然不可能駁了他的面子,於是也只能忍氣吞聲。
但沒想到她的忍氣吞聲,換來的卻是蘇稽的變本加厲。
「作為州長的貼身護衛,讓州長受了如此嚴重的內傷,你卻毫髮無損,該當何罪?」
蘇稽冷眼等著杏桃,完全一副為楚軒墨著想的模樣,實際卻是在對兩人發難。
他的目的當然是要楚軒墨知難而退,才好接下來的事情。
「我……」
杏桃頓時就慌了,不知該作何解釋。
楚軒墨也是啞口無言,沒想到蘇稽會拿這事做文章,她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難道要說杏桃原本被人一到貫穿胸口死了,後面又被李軒轅給救活了嗎?
這等邪乎之事別說蘇稽等人不信,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她定然也是不信的。
蘇稽見兩人不說話,神情更加冷漠。
「楚州長身邊的護衛死了足有十三個,天雷戰神和你的主子都深受重傷,而你卻完好無事。
世人都知道東瀛的三刃兇殘無比,為何獨獨不傷你?」
這話一出,楚軒墨頓感大事不妙,如果仍由蘇稽這般說下去,恐怕最後會給杏桃扣上一定買過的帽子。
她連忙站出來開口替杏桃解釋:「王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杏桃也奮勇殺敵,也深受重傷……」
「哦?」
蘇稽聞言,冷漠的眼神在杏桃身上一掃,隨即冰冷的開口:「她哪裡像是受傷的樣子,本王怎麼看不出來?」
「這……」
楚軒墨一時不知該作何解釋,性子急的杏桃卻在這時站了起來,大聲的說道:「是因為我們遇見了一個神醫,將我救了回來!」
不料,她剛起身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道給震飛了出去,身體狠狠的砸在門框上,口中頓時吐出一大口鮮血。
「主子說話,有你插嘴的道理嗎?」
蘇稽忽的就怒了,根本沒有要聽她們主僕二人解釋的意思。
楚軒墨這時也看出他表面雖然是在打壓杏桃,目的就是做給自己看。
再抬頭一看他身邊坐著的蘇威郡主,她瞬間就明白了幾分。
看來殺死東瀛暗刃的這個功勞,惦記的人還真不少,今天忙活半天,只怕是要給他人做嫁衣了。
想通之後,楚軒墨也不裝了,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徑直望向蘇稽:「王爺有話直說便是,何苦為難一個護衛!」
聽聞這話,蘇稽當即就露出一抹會心的微笑:「我就喜歡和楚州長這樣一個聰明的人打交道。
不過你身邊的這個護衛實在是太蠢了,我便出手幫你教育了一番,楚州長不會介意的吧!」
杏桃是從小跟在自己身邊長大的人,跟自己親如姐妹,楚軒墨怎麼可能不介意。
但對方是王爺,她如果反抗或者給杏桃抱不平的話,蘇稽不會拿自己怎樣,但杏桃的命可能就保不住了。
蘇稽之所以做出這番行為,目的就是要楚軒墨在功勞和杏桃之中選一個。
這就是強權,楚軒墨沒有能力,也無法跟蘇稽抗衡。
沉默許久,她終究是低了頭,嘆了一口氣轉頭對杏桃說道:「你先出去吧!我跟王爺還有要事相商。」
「我不!」
杏桃強忍著渾身的疼痛起身,事到如今她當然也知道蘇稽等人的目的是什麼。
之前這種事也發生過不少,楚軒墨也同樣的選擇了忍氣吞聲,但這次的功勞尤為重要。
她想要替楚軒墨爭取一番,於是不顧危險的走到楚軒墨面前,倔強的看向冷漠的蘇稽。
「王爺,你們這等身份想要什麼功勞沒有,而這次的功勞對我們州長尤為重要,還請您高抬貴手……」
「砰!」
她話還沒說話,身體又被一股氣浪掀翻出去,再次砸到門框上。
這次的力道明顯比上次重了不少,杏桃感覺自己胸腔的兩根肋骨都被摔斷了。
而後一道殘影凌空划過,她白皙的脖子被一股大力掐住,頭頂隨著傳來蘇稽憤怒的聲音。
「一個狗奴才而已,也敢這般跟我說話。」
說著他轉頭冰冷憤怒的瞪向楚軒墨,冰冷的語氣中滿是威脅。
「楚州長,這樣的下人留著也是個禍害,不如讓我幫你處理了吧?」
蘇稽的聲音冰冷森然,說話的同時手中的力道開始收緊。
杏桃白皙的小臉瞬間變的青紫,呼吸也開始急促。
而端坐在沙發上的蘇薇,從始至終都保持著得體淡漠的笑容,顯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事情。
「不要!」
眼看杏桃就要被蘇稽活生生的掐死,楚軒墨連忙跑過去,撲通一聲跪倒在蘇稽面前。
磕了幾個響頭,懇求道:「王爺,還請放過杏桃一命,你想要的東西軒墨給你就是!」
「楚州長我可沒逼你啊!」
蘇稽悠悠的看向楚軒墨,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卻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一顆晶瑩的淚水悄然滑落,楚軒墨整個人仿佛像是失去了精氣神一般。
低著腦袋機械的回道:「這一切都是軒墨自願的,跟王爺沒有任何關係!」
「好,楚州長的恩情我們會記住的!」
得到滿意的答案,蘇稽笑著鬆開了杏桃的脖子,悠然的回到座位上。
「咳咳咳!」
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杏桃,開始了劇烈的咳嗽。
楚軒墨連忙將她搖搖欲墜的身體扶住,擔憂切關心的問道:「杏桃,你還好嗎?」
杏桃虛弱的睜開眼睛,濕漉漉的眼睛看著楚軒墨搖頭:「州主,我沒事,你不該……」
「啪!」
感受到身後氣場的變化,楚軒墨果斷的一巴掌打斷了杏桃接下來要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