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裴星辰的手下們在之前就已經知道了趙武明的六個手下戰鬥力或許會十分的強大,但是他們也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強到了如此地步!
一個照面之下,那些也算是精銳的裴家戰士們甚至都沒有看清趙武明六個手下的面孔,便被直接秒殺,毫無還手之力!
沒錯,就是秒殺,真真正正的秒殺!
那些經過了嚴格訓練,修煉出來了內勁的裴家戰士們委實不能說是弱,即便是放眼整個武道界,他們都能夠算得上是精銳。
如果讓他們一對一的戰鬥,他們面對同等修為境界的武者往往都可以戰而勝之。
哪怕是那些內勁境界超過了他們的武者,裴家的私軍戰士們也都可以和他們纏鬥許久,維持不敗。
這還只是單對單的戰鬥,如果讓他們集合起來進行大規模的團體戰鬥,那麼他們的優勢將會發揮的更加明顯!
這些裴家戰士們都是從一開始就被集合起來進行艱苦的訓練,他們之間的默契和合作不是那些普通的武者可以比擬的。
他們合作戰鬥所發揮出來的優勢不是簡單的一加一疊加,那麼簡單,而是將會以指數形式直線飆升!
裴家就曾經測試過,一個明勁初期的武者,如果讓他和一名明勁初期的武者戰鬥,在雙方的功法、內勁、武技都同等的情況下,裴家戰士可以憑藉刻苦訓練出來的戰鬥意識和鋼鐵意志將其輕易的戰勝。
哪怕是面對上明勁中期、後期的武者,裴家戰士也都可以維持住長時間的均勢,往往要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僵持才會落敗。
尤其是如果不限制戰鬥區域,可以允許雙方憑藉地形來進行纏鬥的話,那麼裴家戰士可以堅持的時間將會再一次的拉長。
而如果是分成兩個團體進行對戰,那麼裴家戰士的組合所能發揮出來的戰鬥力更是遠遠的超過了普通散修武者所集合起來的戰鬥力,幾乎是呈現碾壓式的完爆!
三名裴家明勁初期的武者聯手所能發揮出來的戰鬥力,足以將五名修為相同但是卻沒有合作過的普通散修武者的戰鬥力。
而且他們之間的戰鬥,完全呈現出一邊倒的趨勢,裴家的戰士們摧枯拉朽一般就碾壓了對方,獲得了最後的勝利。
而且更讓裴家的高層欣喜若狂的還有一點,那就是這個優勢將會隨著裴家戰士們的人數的增加而不斷的增加。
也就是說,裴家的戰士們人越多,他們之間共同經歷長期艱苦訓練所磨練出來的戰鬥意識、技巧以及合作的默契所凝結而成的對敵優勢將會更大!
哪怕對方擁有著和裴家的戰士相同的人數,相同的修為,但是一旦戰鬥起來根本就不會是裴家戰士的對手,可以輕易的被裴家的戰士給擊潰!
裴家的戰士們聯合起來所發揮出的戰鬥力,最起碼能夠擊潰三倍於己方人數的強敵!
然而就是這樣的精銳,在趙武明的手下卻連一招都揍不過。
準確的來說,只是打了個照面,他們就已經全部都死的透透的了。
而且還不是死的一個人,而是被他們一個人給瞬殺了三五個人!
在趙武明的手下面前,裴家的精銳表現的簡直就好像是木頭人一樣,毫無還手之力,毫無反抗之力,隨便虐殺,這如何能不讓裴星辰的手下為之震動!
而這樣的表現也瞬間讓裴星辰的手下心中泛起了其他的念頭。
裴星辰的手下捫心自問,他們比起裴家的精銳來說,並沒有厲害之處,甚至可以說是多有不如。
除卻少數幾個修為比裴家精銳強的暗勁武者來說,剩下的裴家手下即便是比起裴家精銳戰士們來說高出了一兩個小境界,例如是明勁中期、明勁後期,亦或者是明勁巔峰,在戰鬥的時候表現出來的實際戰鬥力也並不比裴家的精銳戰士要強多少。
這也和雙方的定位不同有關。
裴家的精銳戰士,那是裴家著重培養的打手,在各種戰場之中打頭陣、沖先鋒,為裴家攻城略地,去和其他家族的私軍戰士瘋狂搏殺來維護裴家利益的戰士。
所以對於他們的訓練,裴家自然十分的重視,下了大力氣來提高他們的戰鬥力。
相比較起來,裴星辰的手下們在裴家的角色更類似於管理者,他們雖然也有武道修為在身,但是大多數修為境界都並不是很高,而且他們即便是有了武道修為在身,有很多也都是依靠丹藥提升上來的。
並且這些武道修為,也只是為了匹配他們的職位的要求,裴家並不希冀他們又多能打,只是為了讓他們能夠在意外來臨的時候能夠多一點自保之力罷了。
這些人在裴家多數負責的都是後勤、行政、經濟等方面的工作,算是掌握著裴家的財政大權。
要是他們有個意外,對於裴家來說固然到不了癱瘓的程度,但是也會有不小的麻煩,所以裴家多數情況下對於他們的安全還是重視的。
如此一來自然也就導致了這些人越發的疏於戰陣,戰鬥經驗不豐富的情況下,自然戰鬥力也就沒多強了。
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比不上裴家的精銳戰士們的戰鬥力強悍也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現在連裴家的精銳戰士們在趙武明的手下都如同砍瓜切菜一樣根本擋不住他們一招,就算是他們上去恐怕還不如裴家戰士們的表現,估計會死的更慘!
一念至此,裴星辰手下心中剛剛升起的貪婪之火頓時被這冷酷的一幕又給澆滅了許多,本能的開始打退堂鼓。
只不過他們打起了退堂鼓想要後退,但是卻也晚了!
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他們的去留已經完全不由他們自己決定,而是要看趙武明的六個手下的臉色!
真要是如此隨意的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真當他們六個是商務KTV里的陪酒女,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就在裴星辰的手下心中剛剛開始打退堂鼓,準備稍稍後退一下以避開趙武明手下的鋒芒的時候,趙武明的六個手下再次動手了!
「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一聲冷厲無比的呵斥聲響起,趙武明的六個手下瞬間散開,再次發動了攻擊。
只見他們身形猶如鬼魅一般閃動,裴星辰的手下和裴家的那些精銳戰士們根本就捕捉不到他們身形移動的軌跡。
往往只看到一道冷厲的弧光閃過,剎那間便是無數鮮血沖天而起,濃郁的血腥氣蔓延,裴家的精銳戰士們如同割草一般不斷的倒下。
而他們倉促之間揮出的短刀和匕首,甚至都碰不到趙武明手下的衣角,才揮出去一半,他們就已經被趙武明的手下給收割去了性命,手臂頹喪的跌落下去,在絕望和恐懼當中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留給他們的最後一個畫面,便是那不斷閃爍的刀光之中,噴灑著鮮血紛紛倒下的同伴……
而趙武明手下如此瘋狂的殺戮,自然也造就了無比豐厚的戰果!
在他們再次出手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裴家精銳戰士們直接減員了將近三分之一!
若是從現場的觀感來看,那黑壓壓的裴家戰士就好像是一張圓餅,被一張巨大無比的大嘴給突兀無比的咬掉了三分之一!
那種撲面而來的衝擊力,那種驚悚的觀感,以及那瘋狂的殺戮所造就的濃郁的血腥之氣,徹底的震驚了所有人!
就算是正常人類的感情都已經被消磨的近乎沒有,宛如機器人一般的裴家精銳戰士們,在如此巨大的損失和趙武明手下如此瘋狂的殺戮之下,也依然久違的感受到了恐懼!
他們面無表情的臉龐開始扭曲,浮現上了濃郁的恐懼。
他們依然想要舉刀戰鬥,依然想要急速奔跑和敵人周旋,但是當他們行動的那一刻才發現,他們已經舉不起來刀,已經邁不開腳步,整個人的身體就好像是被灌注了鉛水一樣,站在原地一動無法動彈,已經是徹底的被那濃郁而巨大的恐懼給震懾的幾乎挪不開腳步!
精銳的裴家戰士們都是如此表現,就更不要說比起他們來還要差上一籌乃至於很多籌的裴星辰的手下了。
相比起裴家戰士們還能勉強站住、站穩,裴星辰的手下則是已經嚇的兩股戰戰,幾乎就快要癱軟在了地上,眉梢眼角滿是濃郁的化不開的恐懼和幾乎要將他們給壓垮的絕望!
他們何曾見過如此瘋狂的殺戮,如此狂野而粗暴的敵人!
趙武明六個手下的表現簡直就不像是人,更像是從地獄當中爬出來的魔鬼!
而且他們有的眼尖的人還能夠通過戰鬥的間歇瞥見趙武明手下臉上的表情,在如此瘋狂的殺戮的同時,趙武明的六個手下居然還在笑!
他們居然還在笑!
那笑容幾乎要將裴星辰的手下都給嚇尿了,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在如此瘋狂、幾乎能夠將人給嚇瘋的殺戮當中,居然還有人能夠笑的出聲!
趙武明六個手下的表現,就好像是他們並非置身在殺戮無數的戰場之上,而是正在漫步在後花園當中一樣。
那死在他們手下的也並非是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而是花園當中的一朵朵艷麗的花朵。
揮揮手就能夠帶走一條人命,在他們看來就好像是隨手就摘下了一朵花朵來取悅自己一樣,那樣漫不經心卻又殺機密布的景象,簡直讓人要嚇尿了出去!
「他們……他們不是……不是人……」
「簡直……簡直就是……就是……魔鬼……魔鬼……」
裴星辰的手下顫顫巍巍的開口,聲音都哆嗦的帶上了轉音,聽起來就和唱歌一樣,在如此恐怖的戰場之上,頗有一種荒唐而滑稽的感覺。
然而此時此刻卻壓根沒有人有心情笑,他們顫抖著看著渾身浴血的趙武明六個手下,本能的點頭贊同剛才那人的意見。
沒錯,趙武明的六個手下完全不是人,就是魔鬼!
而在趙武明手下如此瘋狂的廝殺之後,即便是裴家的精銳戰士們也都有些抵擋不住趙武明手下的瘋狂進攻,只能是勉強的克服心中的恐懼維持著繼續戰鬥。
但是雙方的戰鬥力相差過於巨大,就算是他們瘋狂的給自己打雞血,想要繼續戰鬥,但是眼看著自己的同伴在眼前突然血肉橫飛,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就直接橫死當場,瘋狂的衝擊著他們的理智,讓他們又能夠發揮出來多少戰鬥力。
之所以還能夠勉強維持而沒有崩潰,說起來還要多虧了裴家多年的魔鬼訓練,才讓他們還能夠勉強克服心中的恐懼,不至於直接崩潰。
但是這樣的狀態誰也不知道還能夠維持多久,趙武明六個手下的進攻委實太過於猛烈,如果沒有人能夠抵擋住他們六個人的進攻,而放任他們如此肆意的進攻殺戮的話,那麼說不定下一秒裴家戰士們就會毫無徵兆的突然崩潰,這都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連裴家私軍戰士都已經是如此模樣,裴星辰的手下那就更不用說了。
他們心理素質本來就遠遠的不如裴家的私軍戰士,戰鬥力更是相差甚遠,本來就是在後方作為預備隊一樣的存在,想要看看能不能趁著雙方戰鬥的時候撿個人頭。
但是在目睹了如此瘋狂的攻擊之後,他們直接就被嚇傻了,本能的在恐懼當中開始朝後退去,不敢再去想那些豐厚的報酬,只想著先保住命再說。
而雙方的表現和戰果自然也都被後邊的裴青松以及趙武明、天七看在了眼裡,心中各自產生了不同的念頭。
趙武明志得意滿的看著自己的手下如同虎入羊群一般瘋狂的殺戮著,眼中滿是森冷而凌厲的殺意。
如果不是他體內的內勁和內傷還沒有恢復好,趙武明也早就已經挺身而出,和他手下的兄弟們一起開始沖入人群,大殺四方,將這些剛才敢用榴彈轟他的王八蛋給全部殺死!
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人用榴彈轟過呢,結果就在裴家的這些私軍戰士身上丟掉了第一次,這讓他如何能夠咽的下去這口氣。
委實是剛才這些傢伙轟的榴彈炸的趙武明實在是太疼了,直接將他都給疼急眼了!
「哼,我當真不知道這些裴家的傢伙哪來的勇氣,就憑藉這些個歪瓜裂棗就敢來和別人爭鋒,他們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嗎?」
「而且,難道他們不知道你們真實的實力嗎,怎麼敢出來和你們戰鬥的?」
趙武明很是疑惑的搖搖頭,顯然很不理解裴家的這些傢伙腦袋是不是被門夾了,為什麼居然敢出手和楚龍圖的手下進行戰鬥。
從趙武明的視角來看,雖然他才和楚龍圖見面認識沒多久,但是楚龍圖已經給了他很多次的震撼。
除卻破障丹不說,單單是楚龍圖自身強悍的實力,以及他麾下強大的追隨者的實力都已經讓趙武明嘆為觀止。
丁卯六個人的獵犬尋回小隊就不用說了,各個都是暗勁後期的好手,而且因為常年在外廝殺戰鬥,再加上六個人合作無間,很是默契,加起來所能夠發揮出來的真實戰鬥力甚至都已經超過了暗勁後期的極限,完全可以和暗勁巔峰武者進行爭鋒!
而他前來支援的天三、天七、秦天霜等人更是如此!
除開那些普通的手下不提,單單是天三、天七和秦天霜三個人中,居然就有兩個人是暗勁巔峰高手,唯一的不是暗勁巔峰的秦天霜,也都是暗勁後期,厚積薄發之下也將很快的突破到暗勁巔峰!
足足兩個暗勁巔峰和一個準暗勁巔峰,如此豪華的陣容試問整個武道界哪個家族能夠拿的出來?
沒錯,有的武道家族的確能夠拿的出來。
那些家族歷史比裴家更加古老、更加悠久的武道家族,他們也完全可以拿出相同的如此豪華的陣容。
但是他們所能夠拿出來的暗勁巔峰武者,無一不是家族的核心底蘊,無一不是家族壓箱底的底牌,無一不是被家族供起來的活祖宗,早就已經成了金尊玉貴一般的人物,專門就負責在家族中頤養天年當個吉祥物,又怎麼可能如同大頭兵一樣前去拼死廝殺呢?
那也太掉架子了!
不說別的,真要是把這種活祖宗請出來,別說只會他們去和敵人廝殺,為家族爭取利益了,連特麼家族的家主都得連忙的跑出來點頭哈腰的伺候著,生怕一個伺候的這些老祖宗不滿意直接將他們給換了!
就這種老傢伙,讓他們在家族裡發號施令,指手畫腳可以,但是要是真的指望他們出手給你拼命廝殺,那根本就沒門。
而楚龍圖手下的暗勁巔峰武者呢,那是一個比一個聽話,實打實的執行著楚龍圖的每一條命令,不打一點折扣!
楚龍圖一聲令下,他們根本不會矜持於身份而不動彈,而是依然會如同一個大頭兵一樣直接出動,為了楚龍圖的任務而拼命的廝殺戰鬥,沒有絲毫的保留!
這才是雙方的暗勁巔峰武者最大的不同!
那些家族的暗勁巔峰武者派出來,不給家族添麻煩都算是好了,如果還真的有人願意為了家族出個力,那都足以讓家主欣喜若狂。
而楚龍圖手下的暗勁巔峰武者,那可是實打實的戰鬥,聚堆不會有一絲半點的馬虎的地方,毫無保留的不打折扣的執行著楚龍圖的任務!
雙方如此不同的心態自然也就造就了雙方戰鬥力的不同,再加上楚龍圖的手下長期戰鬥不停的磨練著他們的戰鬥意志和技巧,而那些家族的暗勁巔峰則是一天天的忙著花天酒地,雙方對比而下的話更是有著天壤之別一般的差距餓,真要打起來的話,那些養尊處優的暗勁巔峰高手壓根就不是楚龍圖手下的對手。
趙武明正是看清了這一點,所以才納悶於裴家的這些人為何敢於和楚龍圖作對。
論真正高手的數量,裴家遠遜於楚龍圖,他們怎麼敢和楚龍圖作對的?
不過趙武明也僅僅只是疑惑了片刻,旋即沒有廢什麼力氣便自己想明白了過來。
其實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了。
他是真正見識過楚龍圖和他手下的人出手的,自然知道楚龍圖擁有著多麼強大的潛勢力。
但是裴潤年卻沒有啊!
即便如今裴家已經和楚龍圖勢如水火,刀兵相見,人腦子都快要打成狗腦子了,但是要是真的說起來,裴潤年和楚龍圖他們還真就沒見過面。
雙方之間的交鋒,也都是無形的交鋒,除了在江東的時候裴青武的兒子和楚龍圖打過照面動過手之外,其他裴家的人還真沒有見識過楚龍圖和他手下的真正實力!
所有一切對楚龍圖的認知,全部都是從紙面上得來的,顯然就有些不太準確了!
裴家當中,唯一一個和楚龍圖打過照面,動過手的人,不對,應該是唯二,也就是裴青海和裴青武兩個人。
結果這兩個人偷雞不成蝕把米,想要埋伏楚龍圖將楚龍圖給幹掉,結果最終卻是自己被反過來狠狠的被楚龍圖給虐了一頓,帶著無盡的怨氣和悔恨投胎去了。
所以裴家的人,包括裴潤年、裴青松這樣的核心人物,實際上也都完全不清楚楚龍圖和他的手下所擁有的真正實力,估計他們認為楚龍圖這邊頂多也就是一個暗勁巔峰武者再加上若干個雜魚,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如此離譜的猜想自然也就讓他們偏離事實越來越遠,對楚龍圖的認知也越發的錯的離譜,最終落的了現在這個下場。
如果讓他們知道了楚龍圖手下有最少三個暗勁巔峰武者,還有六七個強大無比的暗勁後期武者,以及一票強悍精銳的手下,估計裴潤年根本就不會貿貿然的和楚龍圖開戰,只會選擇更加的隱忍,或者說和其他家聯合起來,有了足夠的把握再來動手!
原因不是其他,因為楚龍圖手裡這樣的陣容和實力,在高端武力上幾乎已經能夠比擬甚至於超出裴家的高端武力,讓裴潤年如何能夠不驚訝,如何敢於動手?
但是裴潤年終究不知道,所以他在對萬變醫仙的仇恨的驅使之下,貿然的和楚龍圖宣戰,最終導致了如此慘烈的下場。
想清楚了之後,趙武明也不由感到好笑,更是對裴家的愚蠢嗤之以鼻。
一個如此龐大的家族,在和敵人宣戰的時候連最基本的偵查情報都沒有做到位,沒有了解到敵人的真正實力就貿貿然的和敵人宣戰。
如此看來,也的確是裴家的天數到了,老天爺都看裴家不順眼了,要給他們降下個災難來考驗他們一下。
只不過目前看來,裴家想要通過考驗的可能性十分低了,可以說是沒有了。
趙武明搖搖頭,對於手下殺戮裴家的私軍戰士頓時沒了興趣,扭頭看向了沒有搭理自己的天七,就看到了如此大好形勢之下天七臉上居然沒有喜色,反而還是微微皺著眉頭,好像是在苦惱什麼一樣,讓趙武明很是詫異。
「兄弟,如此大好形勢你怎麼哭著一張臉?難不成還有其他問題?」
趙武明當然不會認為天七是在故作姿態,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也足以讓他了解到天七的為人,肯定不是這樣的人。
所以天七此時此刻皺著眉頭,很有可能並不是故作姿態,而是真的發現了某些漏洞或者說問題所在。
天七聽到了趙武明的詢問,微微猶豫了一下,看著那正在大開殺戒的趙武明的手下,摩挲著自己下巴上的胡茬低聲的開口說道。
「問題倒是沒有沒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心裡有點彆扭,更有一些不安。」
「就好像是有某些東西我沒有想到,遺漏了一樣。」
「但是我剛才將所有布置都回想了一遍,並沒有發現有什麼錯漏的地方,但是那種心慌不安的感覺卻一直存在,反而還越發的強烈,所以才忍不住有些擔憂。」
趙武明聽到了天七的話之後,臉色瞬間凝重了起來。
就如同剛才趙武明所想的一般,他並不認為天七十故作姿態的人,那麼天七也就不可能會故意的說出這樣的危言聳聽來嚇唬趙武明,來增加天七的話語權。
所以也就是說,天七的確是感覺到問題,或者是察覺到了危險,但是卻無法探尋出危險來源於何處,所以才會皺眉沉思。
雖說天七說的有些玄乎,更像是他自己的唯心之言,但是趙武明卻並沒有輕視,反而對他的言論十分的重視!
要知道,在武道界當中,心血來潮、掐指一算預見到會有危機降臨可並不是什麼演義話本里編纂出來的情節,而是真實存在的情況!
有的武者們修煉到一定境界之後,就會覺醒這種類似於預言一般對危險的預知能力。
他們並非是能夠前知五百年的先知,他們只是對於危險天生就有著一種本能的預防能力,所以才能夠在危險降臨之前就預知到危險的存在,並且通過各種手段將危險排查出來提前解決掉!
這樣的本能,有人強烈,甚至能夠準確的察覺到危險存在於哪裡,但是也有人僅僅只是一個模糊的指向性的感覺,朦朦朧朧的說不清楚。
但是不管是強烈還是模糊,這種能力是真實存在的,並不是虛構出來的謊言。
流傳到現在,基本上已經成為了武道界人人皆知的常識。
而現在趙武明聽到天七預感到有危險,才並沒有任何的輕視,反而無比的重視。
天七這麼說,肯定就是危險已經存在於他們的身邊,只不過是還沒有真正的發動,所以才會讓他如此的猶疑不定!
但是危險來源於什麼地方呢?
趙武明環顧了一圈,心中也不由的有些茫然。
他目光所及之處,全部都是裴家的人在被屠殺,他的六個手下如入無人之境一般,肆意的屠殺這裴家的私軍戰士,裴星辰的手下們更是不停的向後退去。
而遠處站著的裴青松和裴星辰兩個人則已經成為了孤家寡人,手邊已經沒有了能用的人,全都已經派了出來,根本都沒有了新的兵力能夠用於支援圍剿他們。
可以說,如今的形勢已經完全的傾向於他們,可以說是一片大好。
只要等到趙武明的六個手下將裴家的私軍戰士們給擊潰之後,而趙武明和天七兩個人的內勁也恢復的差不多之後,便可以直接合兵一處,直接圍攻裴青松和裴星辰,將他們兩個徹底的留下,為今天的這場襲擊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可以說,一切都在按照他們預料的步驟行事,並沒有什麼意外的地方。
但是天七此刻卻突然說有危險存在,哪怕趙武明相信天七說的話,但是倉促之間,趙武性能卻也沒有辦法分辨出那危險究竟來源於什麼地方?
趙武明也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看向了天七,低聲說道。
「難道裴青松和裴星辰他們還在玩什麼詭計?」
「可是他們手裡頭能夠派出來的人都已經全部派出來了,手邊一個多餘的人都沒有了,他們還能耍什麼花招?」
「就連裴青松都親自來支援這裡了,總不能他們後邊還有一波援軍是裴潤年親自帶隊吧?」
趙武明攤開雙手。
要是說裴家還有後手,那麼裴青松也就只能想到是不是裴潤年親自帶隊來支援這裡了。
但是想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裴潤年身為裴家的家主,關係重大,除非是關係到了家族的生死存亡,否則他是不可能親自帶隊前來戰鬥的。
要是裴潤年有個意外或者三長兩短的,那麼對於裴家來說就是塌天之禍了。
所以裴青松等人還有援軍這一點基本上可以排除了。
但是除了裴青松他們還有援軍之外,趙武明也是委實想不出裴青松他們還有什麼能夠威脅到他和天七的了。
天七依然緊皺著眉頭,微微搖了搖頭。
「援軍一說是不可能的,今天裴家所有的據點都收到了我們的人的襲擊,已經極大的牽扯住裴家的人手。」
「裴青松能夠來到這裡我都已經十分的意外,應該是不可能再有其他的人手了。」
「應該就是裴青松和裴星辰還在打著其他的算盤了。」
「只不過目前我還沒有看出來想打什麼主意罷了,總歸還是多注意點吧。」
天七看著趙武明,低聲道。
「讓兄弟們稍稍注意一點,注意不要中了裴青松的招,這些傢伙肯定沒安什麼好心。」
趙武明點點頭,他也是如此想的。
既然不可能是裴潤年再次帶隊前來支援的話,那麼就只能說明是裴青松和裴星辰還在謀劃著名某些陰謀詭計,只不過是他們現在暫時還沒有發現而已。
既然對方還沒有發動,那麼防範也無從談起,所以也就只能提醒趙武明的手下多安幾個心眼,多注意一下異常,不要一下子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而已。
趙武明將手指塞進嘴裡,吹了一聲異常響亮的口哨,清晰的傳入到了正在大殺四方的六個手下的耳中。
正在肆意的殺戮,發泄著心中惡氣的六個手下聽到了這一生口哨之後,神情微微一怔,但是緊接著就回過神來,臉上沒有任何的異樣,但是那瘋狂殺戮的勢頭卻是稍稍收斂一下,攻勢雖然依舊生猛,但是卻也沒有了剛才那殺戮無算的模樣。
裴家的戰士們還以為趙武明的六個手下是殺累了,所以才放緩了攻擊,並沒有感覺有什麼一樣,反而還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幸好趙武明的手下放緩了攻擊,若是剛才那瘋狂的攻擊還是那樣持續的話,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夠撐得下來。
但是即便如此,趙武明的六個手下卻依然不是他們能夠匹敵的對手,隨手一揮的攻擊都的讓他們使出吃奶的勁才能夠躲開,打的依舊是狼狽不堪。
如此一來,裴家的戰士們也就沒有更多的精力去關注趙武明六個手下的神情,自然也就看不到他們在攻擊之餘,眼睛不停的在周圍梭巡著,仿佛雷達一樣在不斷的警惕著周圍可能出現的隱患!
而身處局中的裴家戰士們沒有發現趙武明的六個手下的異樣,但是身處局外的裴青松和裴星辰兩個人卻是立馬就發現了趙武明手下的變化。
裴星辰看著眼睛、耳朵高高豎起警惕著周圍的趙武明的手下,瞳孔微微縮小,低聲的開口。
「他們恐怕有所發覺了!」
「這幫傢伙,鼻子簡直比狗都靈,稍稍露出一點端倪就能夠發現!」
裴星辰有些憋屈的罵了一句,心中更是忍不住的開始焦慮。
若是趙武明他們發現了裴青松和裴星辰他們的打算,那麼他們引爆家徽的計劃也將徹底的破產,那到時候他們可就是真的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扭頭逃跑了!
裴青松到還是能夠沉住氣,眯著眼睛看著趙武明的手下,冷聲訓斥道。
「給我住口!」
「心浮氣躁,成何體統!」
「救你這幅樣子,就算是他們沒有發現也都會被你提醒發現的!」
裴星辰再一次被裴青松狠狠的罵了一通,卻是也不敢吭聲,連忙板起一張臉依然面無表情,不至於被人從他的臉上看出來端倪。
訓斥了裴星辰之後,裴青松才緩緩的開口。
「他們未必是發現了我們的計劃,可能只是發覺了一點苗頭而已。」
「倒也不必這麼驚慌,計劃還照常進行。」
「只不過如今手下的人已經被趙武明的手下給殺的信心即將崩潰,若是真的被趙武明的手下將他們給擊潰了,導致他們四散奔逃,無法將趙武明等人給包圍在最中間的話,那麼就算是引爆家徽所產生的殺傷力也會比之前預計的要相差很遠!」
「不能再讓他們這麼跑下去了!」
裴青松一錘定音,而裴星辰看著那還在浴血奮戰的裴家戰士,再看看他自己的手下,都特麼快跑回道自己的身邊,當然就明白了裴青松在說誰,臉色騰的一下漲紅,一半是羞愧的一半是氣的,咬牙切齒的罵道。
「這幫扶不上牆的爛泥,方才聽見了好處一個個都嗷嗷叫著沖了上去,現在一看到有危險跑的比特麼兔子還快!」
「老子饒不了他們!」
裴青松看著那些不斷後退的裴星辰的手下,眼中也不由閃過一絲冷意,開口道。
「我們過去!」
正想要繼續罵上兩句,讓裴青松好出出氣的裴星辰一聽到裴青松的這句話,頓時愣住了。
「我們上去?」
「現在戰鬥如此激烈,我們貿然的插手的話,會不會被趙武明的手下認為我們也是要參戰,進而趙武明和天七也一同參戰。」
「如果被他們圍攻的話,恐怕我們也很難逃出去吧。」
裴星辰有些質疑的說道,還以為是裴青松眼見到局勢不妙,準備親自參戰。
但是裴青松卻搖搖頭道。
「不,我們並非是參戰,我們只是過去督導。」
「如今事情已經到了緊要的關頭,想要將趙武明等人都盡數擊殺,必須要讓手下的人牢牢的講他們給包圍起來。」
「如果手底下的人都跑的沒影了,那麼我們還拿什麼去炸死趙武明他們!」
「所以我們必須要遏制住他們這股後退的趨勢,挑一兩個跑的最快的人,借他們的腦袋一用,殺雞儆猴來震懾其他人,讓他們停止後退,繼續和趙武明的手下前去戰鬥,才能夠完成我們預定的計劃!」
「否則的話,那你和我就真的只能落荒而逃,返回到家主面前請罪去了。」
「損兵折將不說,還丟掉了地下基地和0號區域,而且還有可能泄露了0號區域的消息,讓家主和家族的聲譽收到嚴重的損害。」
「這樁樁件件羅列起來,足夠你我吃不了兜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