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明自認,除了剛才沒開口給秦天霜求情之外,他對秦天霜並不薄。
身為方志明的心腹,秦天霜出門在外憑藉著方志明的面子混的那是風生水起,哪怕是那些段位明顯高於秦天霜的人,看在方志明的面子上也會高看秦天霜一眼。
而方志明對秦天霜扮演的心腹,那也是盡力的提攜。
簡單的一句話就是,能給不能給的,方志明全都給了。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心腹中的心腹,居然就因為方志明沒有開口給他求情,居然就忘恩負義,直接開口給他挖了如此大的一個坑?
被釘上恥辱柱?
若是今天這裡的事情傳出去的話,那麼這幾乎是必然的結果!
畢竟別說人人都精的和猴兒一樣的執法者,哪怕是街面上最不入流的古惑仔也都知道,如果要跟大哥的話,一定要跟那種夠義氣,敢為手下人扛事出頭的大哥。
如果跟了一個遇見事情就直接隱身,選擇出賣自己手下的大哥,那無異於在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遇見這樣的大哥,那就幾乎相當於是將自己的半條命交給了閻王爺,隨時都有可能不明不白的命喪黃泉。
如果方志明選擇放棄秦天霜,為了討好裴家坐視裴青鳥將秦天霜幹掉的消息傳出去,那方志明的事業就算是到頭了。
沒有人會相信他,也沒有人會親近他,甚至就算是他曾經的那些心腹,也都會瞬間遠離他,絕對不會再和他產生任何的瓜葛。
畢竟哪怕再怎麼是方志明的鐵桿心腹,在看到秦天霜假扮的人的下場面前,也會不由自主的產生疑問。
他們的確是方志明的心腹,但是他們對方志明的重要程度比之秦天霜扮演的人如何?
他們比秦天霜更靠近方志明嗎?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麼既然方志明連最親近的心腹都可以因為自己的利益而選擇出賣,那麼他們這些還不去秦天霜的人憑什麼有信心認為方志明遇到事情之後不會出賣他們?
憑藉對方志明的信任?
簡直是笑話,就連更受方志明信任的秦天霜都被出賣了,他們憑什麼認為方志明不會在其他關鍵時刻將他們出賣?
而若是他們並沒有比秦天霜更受方志明信任,那麼問題就更大了。
連更受方志明信任的秦天霜都被方志明出賣了,他們這些遠遠不如秦天霜的人憑什麼認為方志明不會賣了他們?
綜合以上種種,這個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對方志明的打擊簡直是摧毀性的,幾乎相當於可以直接摧毀了他所有的前途。
也正是因為如此,方志明才會如此的憤怒,恨不得將秦天霜生吞活剝。
他的確沒有為秦天霜說話,但是這能怪他嗎?
誰讓秦天霜好像是吃了槍藥一樣瘋狂的攻擊、侮辱裴青鳥,徹底將裴青鳥激怒,進而悍然發出了對秦天霜的死亡威脅。
在方志明看來,這件事完全就是秦天霜自找的。
他自己好像失心瘋一樣去侮辱裴青鳥,導致裴青鳥對他起了殺意,這難倒還能怪到他的腦袋上嗎?
他的確是沒有給秦天霜說話,那是因為秦天霜自取死路,他若是真的給秦天霜說了話,反而最後很有可能將他也連累進去。
所以方志明認為他沒給秦天霜求情,雖然情理上有些說不過去,但是從理智的角度來講,沒有任何的問題。
但是秦天霜這個白眼狼,居然就因為他沒有說話,就直接說他將會被釘在恥辱柱上,這簡直就是忘恩負義!
熊熊的怒火瘋狂的衝擊著方志明的理智,讓他肺都快要氣炸,所有曾經對秦天霜的不忍和愧疚瞬間轉化為了無窮無盡的憤怒以及殺意,讓現在的方志明甚至比裴青鳥還更加想要幹掉秦天霜。
如果用一個不是很恰當的比喻來形容方志明心態的轉變,那就是粉到深處自然黑。
曾經對秦天霜有多麼愧疚和不忍,此刻方志明就有多想幹掉秦天霜。
只不過裴青鳥並沒有給方志明開口的機會,同樣滿臉殺意的裴青鳥冷笑著開口。
「看來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鐵了心要一條道走到黑了。」
「本來還想著你多少算是我們裴家附庸的狗,你剛才雖然侮辱了我,但是我至少會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但是誰能想到你這傢伙居然如此的忘恩負義,簡直就是白眼狼,連一手將你提拔起來的方志明都會因為他沒有給你說話而瞬間翻臉,那我就算是給了你機會,你又怎麼可能會珍惜?」
「你不會為這樣的寬容感恩,反而還會以為我怕了你。」
「既然如此,那還留你有什麼用?」
「將你殺了,所有的異議也就徹底掃平了。」
「漫天風雨一散,又是一個晴空萬里的好天氣。」
裴青鳥的聲音越來越冷,而她話語當中的殺意也越來越濃,幾乎如同實質一般壓迫在了秦天霜的身上,讓秦天霜渾身酥酥麻麻,好似渾身有針扎一樣難受。
不容任何人有開口的機會,裴青鳥毋庸置疑的開口說道:「來人,將這個敗類帶去一邊將其處決,別髒了我的眼。」
「這種不識時務又白眼狼一樣的傢伙,多看他一眼都是對我的侮辱。」
而當裴青鳥命令下達的瞬間,秦天霜心口的一塊大石也悍然落地,讓她忍不住想要興奮的長嘯一聲。
計劃成功了!
不枉費她一番精心的算計,裴青鳥終於下定決心要殺她了!
而最有可能對她的計劃產生干擾的方志明也都被她一個簡單的計策給算計的滿心憤懣,反目成仇,不再可能會救他,最終讓她順利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而接下來,就是她的機會了!
秦天霜心中喜悅,然而臉上的輕蔑和譏諷卻愈發的濃郁。
她沒有再開口說話,則是從鼻孔當中發出了一聲輕蔑的冷哼。
「哼。」
雖然話不多,但是這一個字已經足夠表達出秦天霜所有的情緒。
裴青鳥自然也感受到底量這一聲冷哼的輕蔑和譏諷,心中愈發憤怒如狂,幾乎是嘶吼一般開口。
「都是聾子嗎?」
「我要她死,就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