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的打量了片刻那翡翠扳指半天,並沒有發現痕跡的裴青武疑惑的皺起了眉,當即轉過頭看向裴青海就要開口質疑,卻看到了裴青海優哉游哉的躺在那裡,沒有絲毫想要開口的意思。
裴青武心裡當即堵了一下,暗暗咬牙,乾脆也不開口,扭過頭來繼續觀察著翡翠戒指。
繼續觀察了半晌沒有看到什麼痕跡後,裴青武乾脆走出了遮陽傘,將翡翠扳指舉起來對準了陽光去看。
一片濃郁的綠光頓時灑在了裴青武的臉上,也終於讓裴青武發現了翡翠扳指上的痕跡。
在陽光之下,裴青武眯著眼睛去看,終於在翡翠扳指的內圈上發現了三個極其微小不容易察覺的文字。
當他湊近了觀看,終於將那三個字看清之後,裴青武的瞳孔瞬間放大,渾身猛地一震,整個人頓時好似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連話都說不上來。
裴青海看到裴青武的異樣之後,臉上頓時掠過了一絲冷笑。
「怎麼著,這下相信是他了嗎?」
裴青武站在原地呆立了片刻,片刻之後臉色鐵青,垂頭喪氣好似失敗的鬥雞一樣一屁股又坐回了躺椅,隨手將翡翠扳指拋給了裴青海,哪還有剛才那張狂暴戾叫囂著要離去的模樣。
裴青海接住翡翠扳指,重新將他套在了右手大拇指上,這才冷笑著看向裴青武。
「知道了他的身份,你還敢走嗎?」
「雖然那位大人已經銷聲匿跡十多年,如今已經有很多人都忘記了他的威名,他的存在,但是你既然還知道他的名聲,那麼就應該知道他做事的風格。」
「一旦任何人上了他的船卻想要半中間下船跑路,那麼將會被他視為叛徒,會被他動用一切手段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其剿滅,不留後患!」
「他的這艘大船的傳票,從來都是直達目的地,不提供中轉服務!」
裴青武默不作聲的聽著裴青海的話,等到他說完之後突然沒有任何徵兆的抬手狠狠一巴掌拍在了兩張躺椅中間擺著的一把擺放水果和雪茄的小桌子上。
「轟!」
一聲驚人的巨響聲沖天而起,那小小的方桌瞬息間被一巴掌給拍的四分五裂,桌子上擺著的酒杯和水果盤轟然落下,直接摔碎成為了一地碎片。
殷紅色好似鮮血一般的美酒瞬息間蔓延開來,頓時讓空氣當中多出了一股濃郁的酒香。
然而裴青武如此大的動作,讓躺在一邊的裴青海臉上的表情動都沒有動一下,仿佛完全沒有看到一般。
而裴青武拍出了這一巴掌之後,心頭的火氣也頓時消散了不少,掃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地下,裴青武重新又重新坐了回去,一臉氣悶的開口。
「你都已經說了下船的後果這麼嚴重,我又怎麼可能會走。」
「你若早說是他,又何必演剛才那麼一出?」
「怎麼,看我出醜很開心嗎?」
裴青武十分不善的狠狠瞪著裴青海,然而卻再也沒有如同剛才一樣對著裴青海出手,眼神當中已然出現了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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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青海不愧是裴家幾個話事人當中頭腦算計最為精明的人,把他給算計的死死的!
事到如今,裴青武也已經想明白了過來,剛才那一出分明就是裴青海故意戲耍他。
裴青海早就已經找好了靠山撐腰,所以才會如此有恃無恐,連他都給算計了進去。
甚至明知道這個計劃一旦參與進來就無法脫身,卻仍然連一句提醒的話都沒說,分明就是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將他給坑進來。
直到裴青武心生去意,裴青海才輕飄飄的將靠山的存在說了出來,狠狠的給了裴青武一個下馬威,讓裴青武再也不敢提出離去兩個字,只能乖乖的留下聽他驅遣。
如此算計,如此用心,簡直堪稱狠毒!
要不是裴青海背後那個靠山的存在,裴青武早就一巴掌上去好好的讓裴青海知道一下敢算計他裴青武是什麼後果。
然而現在裴青武連動裴青海一下都不敢動,只能瞪著裴青海出氣,其他什麼都不敢做。
無他,屬實是因為裴青海背後的那個靠山有點厲害,不,可以說是十分厲害,就連裴家遇到那位恐怕都要退讓三份,不敢隨意招惹,更何況裴青武只是裴家五分之一勢力的話事人。
而且那人有一個眾所周知的特點,那就是好面子。
裴青海如今已經投靠了那個人,相當於成為了那位的代言人,秉持著那個人的意志在外邊奔走辦事,看成是那個人的門面。
如果裴青海這個門面被人打了,或者說侮辱、冒犯,那都相當於是在直接打那個人的臉,將會激怒那個人,毫不留情的對任何敢於冒犯他威嚴的人出手,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而他一旦出手,那麼冒犯了他的人將會沒有任何的機會,就連死亡都會是最好的下場,甚至有些時候生不如死。
所以哪怕如今裴青武恨不得立刻將裴青海這個王八蛋給徹底斬死,他都不能有任何傷害裴青海的動作。
萬一要是將裴青海給傷到了,讓他背後那個人誤以為裴青武是故意冒犯他的威嚴,那裴青武的樂子可就大發了。
裴青武不想找麻煩,所以只能惡狠狠的瞪了裴青海半晌,這才咬著牙開口。
「你究竟是怎麼搭上他的線?」
「十年來他沒有絲毫的蹤跡,甚至就連他曾經長住的地方都已經人去樓空,連根毛都找不到。」
「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求見他一面而不可得,你卻抱上了他的金大腿,哪怕我現在已經憤怒的恨不得想要將你斬死,都不得不贊一聲好手段。」
「只是如此漂亮的手段轉過頭就被你用在了我身上,威逼利誘、暴戾恐嚇樣樣不少,你可真的是好兄弟啊!」
最後幾個人裴青武幾乎是咬著牙一個字接一個字的從牙縫當中擠出來一般,幾乎是恨不得一口將裴青海給咬死。
然而裴青海卻絲毫不在意,迎著裴青武的視線,扭過頭來露出了一個冷冽的笑容。
「廢話說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