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萬萬想不到,自己爭了半輩子的林家,竟然早就已經成為一個空殼了。
「哥……」
林長江聲音沙啞,來到了林長河的身邊。
「滾!」
林書婷直接攔在他的面前,道:「你喜歡做林家家主,那你直接去做好了,為什麼要對自己的親哥哥趕盡殺絕?你還有人性嗎?」
「我……」
林長江滿心愧疚,臉色通紅,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感覺自己連畜生都不如。
突然,他眼睛一瞄,瞟向了一旁的砍刀,便一咬牙,道:「哥,我欠你一條命,現在就還給你。」
說完,撿起砍刀,便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韓塵眼疾手快,上前一步,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法,一把就將他手上的砍刀奪了過來。
「你幹什麼?難道我想死都不行嗎?」
林長江怒道。
「你就這樣死了,對得起你哥哥這十幾年的辛苦付出嗎?」
韓塵冷冷地說道。
聞聽此言,林長江明顯一愣,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對,我還不能死,我要幫我哥哥重振林家。」
「哼,算你還有點良心。」
韓塵哼了一聲,道:「我岳父受傷極重,估計沒有一年半載是好不了了,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管理林家,若是出了紕漏,我拿你試問。」
別看他的年紀比林長江要小上兩輪,可氣勢上卻一點都不弱,更何況,他剛剛才展示了手段,更加讓林長江心悅誠服。
林長江咬了咬牙,竟噗嗵一下跪了下來,道:「韓塵,今天若不是你及時趕到的話,我早已鑄成大錯,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林家的大恩人,不管你有什麼差遣,我林家上下,一定馬首是瞻。」
韓塵哼了一聲,沒有理他,轉身便抱著林長河上了車,直接向醫院駛去。
「你就這麼放過他了?」
林書婷從車窗向外看了一眼跪在那裡的林長江,心裡十分不爽。
畢竟,他可是三番五次想害自己的爸爸。
「留著他還有用。」
韓塵道:「林家公司到處都是問題,你年紀還小,不能服眾,所以必須要一個能鎮住場子的人。記住,想要管理企業,必須要學會用人,而且,有時候壞人比好人還要管用。」
林書婷一臉茫然之色,不明白他的意思。
韓塵道:「壞人做事,往往不遵守規矩,可以幫你解決很多不方便出面的麻煩,萬一出事之後,就直接將他推出來,既能平事,又能收買人心,何樂而不為。」
林書婷一想,也覺得這話很有道理,便點了點頭,問道:「你不是說,你一直跟你師父住在一起,很少出來嗎,怎麼懂得這麼多道理?」
「因為我喜歡看書啊。」
韓塵道:「你別看我二師父外表溫柔,其實內心十分兇殘,經常逼我讀各種中外名著,還要寫讀後感,如果不深刻的話,就脫掉我的衣服,用小皮鞭抽我屁股。」
「啊?那你的童年真不幸。」
林書婷有些感慨,雖然她從小沒有母親,但父親一直對她不錯,跟韓塵比起來,自己明顯要幸福多了。
「什麼童年?這都是我十八歲之後發生的事情,說也奇怪,每次二師父打我的時候,都必須要讓我脫褲子,而且大師父也總在一邊瞧……」
韓塵有些無語地說道。
「什麼,十八歲還脫你褲子?」
林書婷張大了嘴巴,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兩人一邊說著,車子已經駛入第一中心醫院。
韓塵去停車,林書婷則找來輪椅,推著林長河來到掛號窗口。
「幹嘛呢,後邊排隊去?」
值班的男護士見到林書婷插隊,立即把頭從窗口伸了出來,臉現怒色。
林書婷道:「不好意思,我爸爸受了重傷,需要馬上縫合傷口,麻煩您通融一下。」
男護士撇了撇嘴,說道:「你爸爸受了傷,跟我們有什麼關係?誰讓你插隊的?你把我們醫院當你家了?」
說完,他上下打量了林書婷一眼,笑眯眯地說道:「除非你嫁給我做老婆,這樣一來,你老爸就是我岳父了,也就是我們醫院的家屬,你當然可以隨便插隊。」
一聽這話,排隊的病人都露出了厭惡的神色,可是又擔心他給自己穿小鞋,所以也不敢張口。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林書婷擔心父親傷勢,如今又被人調戲,心裡自然不痛快,當即就罵出了聲音。
男護士也不生氣,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道:「看你爸的樣子,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失血過多而死了,到時候你後悔也沒用了。」
就在這時,韓塵停好車子走了進來,問道:「書婷,你幹什麼呢?還不送岳父進去?」
林書婷十分委屈地指了指那護士,道:「他不允許我過去。」
韓塵望了他一眼,道:「你走吧,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聽了這話,男護士明顯一愣,隨即大聲笑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要開除我嗎?你把自己當什麼東西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有人到醫院來耍威風的。
這時,後邊排隊的一個老奶奶走了過來,說道:「護士先生,人家家屬受了傷,心裡著急,所以說話難聽點,您別著急。」
「老幫菜,誰讓你插嘴了?」
那值班護士瞪了老奶奶一眼,臉色十分陰沉地說道。
聞聽此言,眾人都怒了,紛紛出言指責他。
「你這小同志,怎麼說話呢?」
「人家老奶奶好言好氣的說話,你怎麼這麼不懂禮貌?」
「快給人家道歉?」
大家都義憤填膺,可那值班護士卻一點都不在乎,反而撇著嘴說道:「就你們,也配讓我道歉?我告訴你們,真正有權有勢的人都是去私人醫院,只有你們這些窮逼才會到公立醫院來,請你們擺正自己的身份好不好?」
此話一出,頓時炸開了鍋,眾人紛紛開始過來討伐。
「閉嘴!」
值班護士突然跳了起來,一拍桌子,道:「再吵的話,我就不給你們掛號了,讓你們在這裡排一晚上的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