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韓塵問道：「掌柜，你可還記得被救的那個人是誰嗎？」
「你問這個幹什麼？」
掌柜回過神來，一臉詫異地打量了韓塵一眼。
「只是好奇罷了。」
韓塵笑了笑，說道：「你也知道，懂醫術的人對這種疑難雜症的故事都很感興趣。」
「這話也有理。」
掌柜道：「那人叫楊天。二十年前，他也只是個無名小卒而已，但現在不一樣了，聽說他去了京城，創下了偌大家業，光是四合院就買了十幾套。」
楊天！
韓塵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略一回憶便想了起來。
那不就是楊雪莉的老爹嗎？
婚書上寫的明明白白，韓塵是親眼見過的。
「先救了人家老爹，然後讓人寫下婚書！原來師父就是這樣給我找老婆的。」
韓塵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用說，蘇若兮、林書婷、夏初雪等人的婚約，師父也一定是通過類似的方式定下來的。
剛開始，韓塵一直不明白，師父為什麼一定要讓自己娶這幾個女人為妻。
現在看來，這絕對不是巧合。
師父一定有她的用意。
如今，大部分婚約都搞定了，剩下幾位包括楊雪莉在內，都在京城。
看來，解決完江都的事情之後，就得去京城一趟，好好調查一番了。
那掌柜自然不知道韓塵在想什麼，連忙說道：「兄台，你既然知道這小還丹的藥方，自然也不是普通人，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聽了這話，韓塵忍不住笑了，「怎麼還做起交易來了？你這裡是藥店，還是商場啊。」
掌柜尷尬一笑，說道：「實不相瞞，自從二十年前見到那神跡之後，我便對那小還丹朝思暮想，可是煉了幾千字，都沒有成功，所以……」
韓塵接口道：「所以，你想讓我教你煉製的方法，對不對？」
「沒錯，兄台真是聰明。」
掌柜搓了搓手，哦，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韓塵忍不住搖了搖頭，說道：「你這小算盤打得可真精啊，只不過是幾味藥材而已，就想要我小還丹的藥方？」
掌柜道：「話也不能這麼說！這幾味藥材可非比尋常，我敢打包票，除了我這裡之外，你從其他地方再也找不到了，而病人卻是等不得的。」
他自然知道，韓塵急急忙忙來買藥，肯定是有病人，所以才如此說。
他這麼說，已經有些落井下石之嫌，但為了得到朝思暮想的小還丹藥方，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說完，掌柜便戰戰兢兢地望著韓塵，生怕對方不答應。
然而，韓塵卻只是略一思索，就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成交。」
「真的？」
掌柜愣了一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要知道，那小還丹可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如果學會煉製之法，就等於有了一座挖不完的金山。
他本以為韓塵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所以之所以這樣說，只是抱了萬樣的僥倖而已。
結果沒想到，對方竟然一口就答應了。沒有絲毫猶豫。
掌柜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我覺得這個方案很合理。」
韓塵笑了笑。
「好，好，好。」
掌柜生怕韓塵反悔，連忙回到後堂，忙乎了十多分鐘，才跟小學徒兩個人出來。
每個人的手上都捧了一大堆的禮盒。
打開之後，裡邊放的正是虎鞭、野山參等物。
「先生請看。」
掌柜獻寶似的將盒子打開，然後就恭恭敬敬地站在了一旁，看起來就像是等待誇獎的小學生一樣。
然而，韓塵只看了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說道：「這虎鞭乃是幼虎的。」
「這有什麼區別嗎？」
掌柜問道。
韓塵道：「幼虎還沒發育，體內的雄性激素太少，作為藥引的話，根本就不能發揮小還丹的功效。」
聞言，掌柜一跺腳，說道：「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難怪我煉的小還丹都不行了。」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成年虎的虎鞭我倒還有一截，請您稍等。」
說完，他又從後堂抱出一個大玻璃瓶，裡邊是用高度白酒泡的虎鞭。
「老虎不是保護動物嗎？你從哪裡搞來這麼多虎鞭？」
韓塵問道。
掌柜神秘一笑，說道：「既然要保護老虎，當然要有動物園了，而動物園裡的老虎多了，難免就會有一兩頭暴斃……」
說到這裡，他就沒有再說下去，不過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結果，韓塵又檢查了一下其他東西，依舊不住地搖頭。
看到他失望的樣子，掌柜心裡就一陣打鼓，戰戰兢兢地問道：「還有什麼意思嗎？」
韓塵道：「你這燕窩帶著血絲，也算是名貴的滋補品了，但跟高嶺燕窩比起來，還是差了一大截。」
「這野山參就更加不用說了，你這個最多也就一百兩年，還有這鹿茸、黃精……」
他每拿出一件，便準確地說出了它的缺點，而且還要大肆貶損一番，簡直說得一文不值。
掌柜也是一臉尷尬之色，說道：「我已經是竭盡全力了。就這些東西，都幾乎花掉了我全部家當，那三百年的野山參去哪裡找啊，還有那高嶺燕窩，我只在傳說里聽過。」
「怎麼，這東西很稀有嗎？」
韓塵眨了眨眼睛，說道：「我家裡餵豬餵雞的，都得是四五百年的野山參。那畜生的鼻子很靈，低於這個年份的，根本連聞都不聞一下。至於鹿茸和黃精什麼的，就更常見了。」
聽了這話之後，掌柜瞬間張大了嘴巴，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那四五百年的野山參餵豬？
這怎麼可能嘛！
就算是世界首富，也不敢這麼浪費資源啊。
如果這話是別人說出來的，掌柜絕對會把他當成瘋子。
但這話是韓塵說出來的，可就不一樣了。
能夠知曉小還丹的藥方，又對這麼多藥材如數家珍，能是普通人嗎？
因此，聽了韓塵的話之後，他也不敢頂嘴，只敢在一旁唯唯諾諾地答應。
「罷了，也只能將就了。雖然是劣質品，但救活一個凡人，應該還是沒區別的。你們兩個，拿上藥材，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