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趕緊給我滾!弄髒了我的地方,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一邊說著,她竟從門後拿出一把拖布,開始拖地。
尤其在馮貝貝站立的地方,用力拖了幾下,險些把馮貝貝弄倒。
「你怎麼這樣?」
馮貝貝的脾氣向來不錯,可是見到對方如此咄咄逼人,還是忍不住有些生氣。
「我怎麼了?」
服務員哼了一聲,說道:「也不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裡是你來的地方嗎?你往這裡一站,直接讓我們店的檔次下降了很多,我趕你走是輕的,依我說啊,得讓你賠錢。」
她的嗓門兒極大,無論是店裡的客人還是門口的行人,都被她吸引了過來。
當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都笑了起來。
「這人也太沒有自知之明了。這種地方是她這種身份能來的嗎?」
「對啊,買奢侈品買的就是個檔次,如果讓我穿跟她一樣檔次的衣服,我寧可去死。」
「哈哈,你瞧她的窮酸樣,像是能買得起奢侈品的人嗎?我猜啊,她就是來這裡蹭空調,順便拍幾張相片去朋友圈裝逼的。」
「我覺得也像。長得就像個狐狸精!我看她就是想拍幾張相片,讓傻帽給她買單。」
眾人越說越難聽,而且一唱一和,就像是事先排練好的一樣。
馮貝貝從小跟師父在鄉下練習武藝,哪見過這樣的場面啊。
她雖然一身功夫,但是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就像是受驚的小鹿一樣。
此時,聚集過來的人越來越多,馮貝貝沒有多想,便要逃出去。
哪知,她剛走出幾步,那服務員就攔在了門口,冷聲道:「哪裡去?」
馮貝貝道:「你不讓我在這裡買東西,我走還不行嗎?」
服務員哼了一聲,說道:「走,可以,先拿三萬塊過來。」
「憑什麼啊?」
馮貝貝急了。
服務員道:「你耽誤了我的營業時間,又讓本店的檔次低了,我要你三萬塊錢,難道你還嫌多?」
「不可理喻!」
馮貝貝懶得理會她,便要繞過她出門,哪知那服務員竟又擋了過來。
饒是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性,更不用說從小習武的馮貝貝了。
她抓住服務員的胳膊輕輕向外一扭,只聽「咔嚓」一聲,服務員的胳膊直接就斷了。
「啊!殺人了!」
先是愣了三秒鐘過後,那服務員才感覺到鑽心的疼痛,頓時大叫了起來。
「豈有此理,來這裡蹭空調也就算了,竟然還敢打人?」
「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你們這些農村人,能不能不要到城裡來丟人了!」
「見到你們這些農村人,我就噁心!」
「快報警,讓警察來把她帶走,我們可以作證她尋釁滋事!」
「到時候,不僅讓她賠錢,還得讓她坐牢!」
……
眾人一邊說著,一邊將門口堵了一個水泄不通。
「你們……」
馮貝貝哪見過這樣的場面啊,一下子就紅了,眼淚更是奪眶而出。
要知道,她今年也不過十九歲而已,正常情況下還沒有上大學,自然有很多事情不懂得應對。
看到她梨花帶雨的樣子,眾人非但沒有絲毫憐憫之下,反而哈哈大笑,就像是在耍猴一樣。
「你們這些長舌婦,最好給我閉上嘴巴,否則我就把你們的舌頭給割掉。」
就在這個時候,剛剛從衛生間出來的韓塵說話了。
聽了這話,馮貝貝就像是一個即將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跑了過來,躲在了韓塵的身後。
但聞到韓塵身上那濃烈的男子漢氣息,她頓時感覺到無比安心,就算是天塌下來,都不怕了。
韓塵則是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說道:「放心吧,有我在這裡,沒事的。」
馮貝貝乖巧地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
「哪裡冒出了的傻子,來這裡當出頭鳥了?」
「剛剛你說誰是長舌婦?要割誰的舌頭?你最好說清楚,否則的話,老娘跟你沒完。」
「一個農村女,一個粗魯男,你們兩個還真是天生的一對啊。」
「快報警,把這傢伙也抓走,一看他就不是什麼好人。剛剛他從店裡出來的,說不定就是去偷東西的,快抓住他,趕緊搜身。」
這下子,大家又把矛頭對準了韓塵。
像他們這種欺軟怕硬的人,韓塵見過太多,當下也不在意,直接向外走去。
有兩個女人立即擋在門口,挺起了胸膛,居高臨下地說道:「要想出去,先過我們這一關,你動我一下試一試。」
看她的樣子,顯然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做了。
仗著自己的性別,她自以為沒人敢動她。
她覺得別人就應該讓著她。
然而,韓塵卻一點都不慣她這個毛病,直接一耳光打了過去,「滾!」
他這一巴掌並沒有多大力氣,但還是打得那女人原地轉了一圈,直接跌到門外。
見到同伴被人打,另外一個女人直接就被嚇呆了。
她看了韓塵一眼,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可是當迎上韓塵的目光之後,還是忍住了,隨即咽了一口唾沫,讓到了一邊。
她可不想被打!
「我們走!」
韓塵也不廢話,拉著馮貝貝的手便向外走去。
「慢著!」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車停在了店門口,車門打開,一個身穿天藍色包臀裙的女人走了下來。
她燙著波浪髮型,烈焰紅唇,三十來歲,看起來很像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的港星。
「米萊姐,您終於來了!」
見到此人,剛剛被扭斷胳膊的服務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連忙忍著劇痛跑了過來。
「出什麼事了?」
名叫米萊的女子柳妹眉微皺。
服務員一指馮貝貝,說道:「這個女人來咱們店裡搗亂,我跟她理論是,她竟然打人,你看我這胳膊。」
聽了這話,米萊的臉色並沒有絲毫變化,只是上下打量了馮貝貝一眼,淡淡地說道:「我也不為難你。你打折了我姐妹的一條胳膊,那也就留下一條胳膊做賠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