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都眼睜睜看著,而且距離如此之近,可是卻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韓塵是怎麼移動過去的。
他就好像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似的。
「你……」
陳斌張了張嘴巴,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可是只吐出一個字,就說不下去了。
他那張臉更是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青,最後竟變成了紫色,而且額頭青筋都暴了出來,好像腦袋都要充血包紮似的。
「啊,放開我兒子,快放開我兒子。」
那老婦見到兒子都快被人掐死了,連忙沖了過來,在韓塵身上用力捶打。
然而她那點力氣,對韓塵來說,根本就無濟於事,甚至連瘙癢都算不上。
眼看兒子的身體已經開始抽搐,老婦再也顧不上其他,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哭道:「這位大爺,我錯了,我求求你,非,放過我兒子吧,那一千萬我們不要了。」
「你還敢跟我們提錢?你這老騙子,臉真厚啊。」
衛子萱哼了一聲說道。
剛剛這老婦突然衝到車前,嚇得她不輕,因此此時說話的語氣自然也不好聽。
老婦忙道:「不提了,不提了,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請大爺手下留情啊,以後我們再也不出來騙人了。」
韓塵瞥了她一眼,說道:「你們是否騙人,跟我們關係,我也不在乎,但此子敢的我的女人不敬,我必須讓他付出代價。」
聽了這話,老婦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對方是因此生氣。
她自知韓塵心意已決,再求下去也沒用了,於是連忙轉過頭來,跪到了衛子萱的面前,哭道:「奶奶,請你勸勸他,饒過我兒子吧。」
「什麼奶奶,這可有多難聽啊。難道我很老嗎?」
衛子萱不悅道。
老婦道:「不老,不老,您一點都不老,這是尊稱。這要饒我兒子一命,您跟這位大爺,就是我的爺爺奶奶。」
衛子萱本來就是個心軟的人,見到她一把年紀,還要為了自己的兒子求爺爺告奶奶,心中也有些不忍。
沉思片刻,她便來到韓塵身邊,道:「好了,就放過他吧。」
「遵命,老婆大人。」
韓塵一笑,直接把手一松,陳斌便如同垃圾一樣落在了地上。
「兒啊!」
老婦連忙跑了過來,卻見兒子臉色發青,呼吸全無,不禁嚇得渾身發抖,連話都說不清了。
「死了?真的死了嗎?」
「弄出人命了,千萬不要讓他跑了。」
「來人,快報警。」
此時,其他人也回過神來,紛紛擋住了韓塵的去路。
「怎麼辦?」
衛子萱也嚇了一跳。
她雖然知道韓塵很厲害,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弄出人命,可不是小事啊。
「放心吧,他沒死。」
韓塵淡淡地說道。
一聽這話,眾人都怒了。
「放屁,臉都紫了,氣息都沒了,你還說沒死?」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胡說八道?」
「我知道,你想藉此逃避法律的制裁,我告訴你,別做夢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們不可能讓你走的。」
眾人全都群情激奮,好像死的是他們至親似的。
他們之所以這樣,完全是嫉妒韓塵左擁右抱。
這恐怕是普天之下所有男人的共性。
反倒是那老婦沒有過來無理取鬧,只是抱著兒子痛哭。
「讓開。」
韓塵走了過去,淡淡地說道。
「你想幹什麼?」
老婦豁然抬起頭來,「我的兒子都已經死了,難道你連他的屍體都不想放過嗎?」
韓塵道:「我是想救他。」
聽了這話,老婦一聲苦笑,「人都死了,還怎麼救?難道你是閻王爺嗎?」
聞言,韓塵也是皺了皺眉頭,「你再不讓開的話,他可能真的就死了。」
老婦本以為韓塵另有圖謀,可是轉念又一想,反正兒子已經死了,讓他試一試又何妨?就算沒辦法救活兒子,結局也沒有身邊差別。
想到此處,她強忍悲痛,點了點頭。
「老太太,你別上當啊,他是想在屍體上動手腳,來矇騙警察。」
「對啊,千萬別讓他得逞,我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來了。」
聽了這話,老婦遲疑了起來。
她當然希望韓塵能夠起死回生,但她內心深處也明白,這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不如讓兒子安心去吧。不要再折騰了。
「報應啊,報應啊。」
老婦深深嘆了口氣,本來花白的頭髮一下子變得全白了,似乎一下蒼老了十幾歲。
「讓開!警察。」
就在這個時候,警報聲響起,兩輛警用摩托停了下來,其中有三名是荷槍實彈的警察,另外一名則穿著行政夾克,顯然是他們的領導。
「出什麼事了?」
那領導模樣的人問道。
「有人殺人。」
人群中有人喊道。
「殺人?」
那領導目光一掃,就注意到了地上的屍體,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昨天才有銀行被搶,今天又出了兇殺案,這江都的治安實在太差了。」
此人姓孫,名叫孫博海,是剛剛從外地調過來的副所長。
他之所以選擇來這裡,就是為了圖個清淨,好安穩退休,結果沒想到,這才剛兩天,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如果上級怪罪下來,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眾人自然不知道他所想,已經七嘴八舌地喊了起來,「兇手就是他,他想跑,被我們給抓住了。」
「快把他帶回去治罪吧,我們都是證人,親眼看到他殺人的。」
「依我看,也不用治罪了,直接槍斃吧,像這種敗類,多活一天都不行。」
……
「兇手沒跑?」
聞言,孫博海心中一喜。
如果抓住兇手的話,那自己無過,反而有功,而且有這麼多人作證,很快就能結案,這也算是一項政績了。
孫博海的目光順著眾人手指的方向看去,落在了韓塵的身上。
結果只看了一眼,他就呆住了,幾乎脫口而出,「怎麼是你?」
韓塵也笑了,因為這孫博海不是別人,正是昨天親手給他頒發獎章的那個指導員。
「他們認識?」
眾人一聽,全都面面相覷,心中暗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