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蓮姐正盯著倒掛的幾人,臉上隱隱有擔憂之色。
「怎麼,蓮姐覺得不合適嗎?」
韓塵淡淡地問道。
「沒……沒有,這是他們罪有應得。」
蓮姐乾笑一聲說道。
韓塵點了點頭,大聲道:「沒錯,這些人竟然敢對蓮姐不利,簡直瞎了狗眼,你放心,我肯定給你好好出這口氣。」
蓮姐抿了抿嘴唇,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道:「時候不早了,韓先生,不如我們回去吧。」
「急什麼?」
韓塵笑了笑,說道:「這些只是蝦兵蟹將而已,主謀還沒來呢!我說過要給蓮姐出氣,怎麼能半途而廢呢?」
「主謀?」
蓮姐分明愣了一下,說道:「沒有主謀啊,就是他們幾個惹事的。」
韓塵搖了搖頭,說道:「不對吧?我明明記得他說過,是為了給他家大嫂買鐲子,所以才跟你產生了衝突。既然如此,我當然要找他們的大嫂算帳了,我倒要看看她是何方神聖。」
「這就不用了吧!」
蓮姐說道:「其實這只是一場誤會而已,我們也沒受什麼傷,不如此事就此作罷吧。」
「就此作罷?」
韓塵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似乎是被韓塵看得不舒服,蓮姐的眼神分明有些閃躲,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多個朋友多條路嘛!反正我跟王豹又沒事。」
「這還叫沒事?」
韓塵哼了一聲,說道:「我若是再晚來半個小時的話,王豹就讓他們曬死了!我的兄弟吃了苦,我若是不把場子找回來,還配做他的大哥嗎?」
「對,絕對不能輕饒了他們。」
一旁的衛子豪也跟著附和。
王豹也是點了點頭,說道:「阿蓮,你就是太善良了,不知道這個社會的險惡,要知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你若是饒過他們這一次,他們非但不會感恩戴德,反而會變本加厲。」
見眾人都這麼說,蓮姐也不再說話了,不過臉上依舊有擔憂之色。
韓塵不再說話,找了個背陰的地方坐下,衛子豪則去給大家買了冰鎮的飲料。
那幾個小混混剛剛還在鬼哭狼嚎,不到十分鐘就沒了動靜,其中有幾個,雙臂都從腦袋兩側垂了下去,顯然是昏厥了。
其他幾個沒有暈倒的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個個都曬得脫皮了。
他們的汗水從頭頂滴落,還沒滴到地上,就被熱空氣給蒸發乾淨了。
「韓先生,差不多了吧?再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
蓮姐壓低聲音說道。
韓塵自顧自地喝著飲料,根本就沒理她。
衛子豪笑道:「蓮姐,你也太善良了!這些人想要弄死你,你還向著他們?剛剛我師父已經說過了,要給他們買棺材,你又不是沒聽到。」
聽了這話,蓮姐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蓮姐,我受不了了!」
就在這時,那名被倒掛的小紅帽突然叫了一聲,然後委屈地哭了起來。
聽了這話,眾人都是一愣,因為在他們聽來,小紅帽明顯是在向蓮姐撒嬌啊。
這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蓮姐的身上,只有韓塵一個人似乎胸有成竹。
蓮姐看了眾人一眼,隨即輕輕嘆了口氣,「韓塵,你贏了。」
「贏了?贏什麼了?」
王豹突然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連忙走了過來。
蓮姐打量了他一眼,嘆道:「豹哥,對不起,我利用了你,這些人是我找來的。」
「什麼!」
雖然心裡已經猜到了一些,但是王豹還是吃了一驚,臉上的表情都僵硬了。
蓮姐不敢與其對視,低著頭說道:「我也不想這樣的,但是……」
說到這裡,她就沒有說下去,連忙轉頭說道:「韓先生,麻煩你放他們下來吧。」
「為什麼?」
直到這個時候,韓塵才睜開眼睛,慢悠悠地問道。
「因為再耽誤一會兒,他們就死了,難道你想鬧出人命,鬧得人盡皆知?」
蓮姐問道。
聞言,韓塵哈哈一笑,說道:「在你看來,他們是人命,可是在我看來,他們就是一群畜生而已,我可不會因為一群畜生的死,而產生一絲波瀾。」
「你……」
蓮姐臉色大變。
她之所以遲遲沒有承認,就是覺得韓塵不會鬧出人命,直到看到這些小弟都撐不下去了,這才不得不張嘴。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她絕對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像韓塵這麼冷血的人。
「你知道為什麼你的主人徐海瑞非要找我合作嗎?」
韓塵淡淡地問道。
蓮姐想了想,但還是搖了搖頭。
她只不過是徐海瑞養的一條狗而已,當然不可能什麼都知道。
韓塵直視著她的眼睛,道:「因為我一夜之間,就殺光了沙皇傭兵團的所有人。」
「沙皇傭兵團?是被你滅掉的?」
蓮姐猛地倒退了兩步,險些站立不住。
在江都,幾乎沒有人不知道沙皇傭兵團。
正是因為有著這支力量,溫家才敢肆意擴張,同樣,有著溫家的庇護,沙皇傭兵團也是十分囂張,蓮姐所管理的賭場裡,就經常有他們來搗亂。
可是突然有一天,這些老外一下子就消失了。
道上都傳言,他們是去執行特殊任務,被人給滅口了。
而且,據說兇手只有一人!
這件事,在江都幾乎人盡皆知,簡直成為了都市神話。
蓮姐一直以為這只是傳說而已,萬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蓮姐背靠著牆,臉色煞白無比。
此時明明是正午時分,但她卻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寒意由腳底滋生,直衝頭頂。
韓塵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著問道:「現在你還覺得,我會手下留情嗎?」
蓮姐怔怔地盯著韓塵,過了好久,這才嘆了口氣,說道:「我輸了!請韓先生高抬貴手,饒過我這些小弟吧。他們並非大奸大惡之徒。」
「他們是好人或是壞人,跟我沒關係。」
韓塵聳了聳肩,一臉的滿不在乎。
「那你要怎樣,才能饒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