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許楠楠的臉上,想看她如何回答。
自從許嬌嬌醒來之後,許楠楠就滿臉惶恐之色,可此時卻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說道:「沒錯。」
此言一出,除了韓塵之外,其餘人都是一驚。
尤其是許燦明,他的眼中幾乎都要冒出火來了。
「為什麼!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幾個字,基本上是從許燦明的喉嚨中硬擠出來的,眾人心中的憤怒可見一斑。
這幾年,他為了二女兒的病情,幾乎走遍了大江南北,想盡了辦法,結果沒想到,罪魁禍首竟然是自己的另一個女兒。
「為什麼?你還問我為什麼。」
許楠楠哼了一聲,眼神突然變得冰冷了起來。
許燦明盯著她看了半晌,隨即重重嘆了口氣,似是有些頹廢地說道:「來人啊,帶大小姐回房間,沒我的允許,她哪裡也不能去。」
幾名保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誰都沒有動彈。
「怎麼,你們聽不懂我的話?」
許燦明的語氣頓時嚴厲了幾分。
聞言,幾個保鏢無可奈何,這才來到了許楠楠的身邊。
「別動我,我自己會走。」
許楠楠哼了一聲,這才向外走去,只是在經過韓塵身邊的時候,目光冰冷地說道:「此事還沒完!你等著吧,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韓塵聳了聳肩,說道:「這怪不得我,我給過你機會的,可你偏偏不珍惜。」
韓塵從來都不怕別人威脅,對於許楠楠的這番話,他更是絲毫沒往心裡去。
許燦明輕嘆一聲,隨即連忙指著韓塵對許嬌嬌說道:「嬌嬌,這位韓塵先生,是你的救命恩人,快謝謝人家。」
許嬌嬌點了點頭,正要站起身來,韓塵連忙擺了擺手,說道:「你臥床多年,身體機能還沒恢復,還是不要亂動比較好。」
「是,多謝韓先生關心。」
許嬌嬌盯著韓塵,突然臉上一紅。
她本來臉色蒼白,瘦如枯槁,此時臉上顯出一抹紅潤,頓顯嬌嫩之色,就像是白雪之上的一點紅梅似的。
韓塵也不禁連連點頭。
雖然是姐妹兩個,但她跟許楠楠卻一點都不一樣。
許嬌嬌重病初愈,不一會兒就已經乏了,眾人這才離開她的房間。
剛剛來到客廳,許燦明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磕頭道:「韓先生,您的大恩大德,在下無以為報,從今天開始,我許家的資源任您調動,哪怕你要將我的企業全部變現,也任由你。」
若是旁人,聽了這話之後,恐怕早就樂瘋了,但韓塵卻只是微微一笑,問道:「這個且不忙,我倒想知道一下,她們姐妹兩個有什麼矛盾,許楠楠為何要害自己的親妹妹呢?」
「這個……」
許燦明重重嘆了口氣,臉色更是忽變。
「若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的話,在下也就不多問了。」
韓塵道。
許燦明連連搖了搖頭,說道:「韓先生救了我的小女兒,就是我許家的恩人,我有什麼不能告訴你呢,只是……只是……」
說到這裡,他就沒有再說下去,臉色接連變了好幾次。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此事也全因我而起。」
接下來,他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
原來,在許楠楠七歲那年,由於貪玩,不慎跌入了池塘之中,其母連忙下去營救,結果許楠楠活了下來,其母卻活活淹死。
許燦明為此耿耿於懷,接下來自然就跟許楠楠疏遠了一下,轉而跟小女兒親近。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許楠楠才產生恨意。
聽了他的敘說之後,韓塵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許先生失去愛妻,自然是痛徹肝腸,可許楠楠也失去了母親啊,難道她會開心嗎?你有沒有想過,就是因為你這些年來的厚此薄彼,才讓她走上了這條歪路?」
許燦明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重重嘆了口氣,說道:「韓先生,我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
「你說吧。」
韓塵淡淡地道。
許燦明道:「我想休息一段時間,能不能請你暫時幫我管理公司的事情?」
韓塵也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請求,不禁愣了一下,笑道:「許先生真是太瞧得起我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如何能處理得了啊?」
要知道,許家玻璃可是馳名中外的品牌,絕非普通的小作坊,每天有多少大事小情要處理?怎麼可能說負責就負責呢。
許燦明笑了笑,說道:「其實也沒有那麼難,現在公司的結構已經很好了,每個崗位都有負責人,你只要安心做甩手掌柜就可以了,我想趁此機會好好彌補一下我的兩個女兒。」
聽他如此說,韓塵只好答應。
「岳父,那我呢?」
這時,一旁的陳卓問道。
「不要叫我岳父。」
陳卓嘆了一口氣,說道:「楠楠鑄成大錯,你跟她的緣分已盡,陳先生請自便吧。」
「沒事,我不嫌棄。」
陳卓連忙說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相信楠楠一定能夠改過從善的。」
他已經把重寶壓在了許楠楠的身上,甚至不惜得罪了韓塵。
此時,他已經無路可退了。
韓塵則沒有興趣聽他們二人談論,直接告辭離開。
離開許家之後,韓塵正要上車,突然一名保姆跑了過來,道:「韓先生,我家二小姐讓我將這個交給你。」
說著,遞上來一張卡片。
韓塵接過打開一看,見裡邊是一幅卡通畫,畫的是兩個小人,自然就是他和許嬌嬌,兩個小人中間,還畫著一顆粉色的愛心。
保姆繼續道:「二小姐讓我轉告韓先生,以後若是有時間,記得常來坐坐。」
韓塵點了點頭,也沒有多想,順手將卡片放到了兜里。
「韓先生,等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陳卓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見到此人,韓塵就不禁皺眉,冷聲說道:「陳總,您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
陳卓乾笑一聲,說道:「韓先生,您就不要拿在下開玩笑了,我哪裡敢吩咐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