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冒出來後,連劉森自己都不禁覺得有些可笑。
怎麼可能嘛!
要知道,要想成為宗師級的強者,不僅要資質高,更是需要千錘百鍊和名師指導。
這三個元素,缺一不可。
而眼前的韓塵,看起來最多二十五歲,就算他真的天縱其才,有名師指導,也不可能如此年輕就成為宗師級強者啊。
別說是小小一個個臨江了,即便是放眼整個華夏,能夠成為宗師級強者的人,也是鳳毛麟角、吉光片羽啊。
目前,整個江南,公認實力最強,天資最高的,應該就是號稱「長江以南,武道第一」的雷萬霆。
然而,就算是雷萬霆,也要在五十五歲時,才成功踏入宗師境。
就算韓塵再怎麼厲害,從娘胎里開始修煉,也不可能如此厲害。
可對方給自己的威壓,又是實實在在的。
「你很強!」
韓塵也不禁暗暗點了點頭,「還從來沒有人受我一擊後,還能保持神智清醒。」
聽了這話,劉森也是暗暗叫苦。
剛剛那一撞,已經讓他體內氣血翻湧了,他此時只不過是在強撐罷了,估計早已受了內傷,一張嘴就會吐血。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調息過來,硬著頭皮說道:「你也不錯,剛剛那一撞,我只用上了七成力而已,是我大意了,咱們重新比過!」
說完,便站起來,看起來神完氣足,似乎根本就沒有受傷。
剛剛見到他倒地,眾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只能此時才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劉森大意了,我就說嘛,他怎麼可能一個回合就被打敗!」
「韓塵剛剛搞偷襲,不算,重來!」
「劉森認真起來,可是十分恐怖的,十個韓塵也不是他的對手。」
溫兆俊同樣鬆了一口氣,冷笑著問道:「剛剛劉森只用了七成力,韓塵,你用了幾成啊?」
韓塵想了想,「就算是用了一成力吧!」
聞言,劉森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了。
其他人更是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一成?你不吹牛會死嗎?」
「見過裝逼的,但真沒見過裝成你這樣的!」
「這傢伙就是嘴硬,等哪天死了之後去火化,估計全身都化成灰了,只有嘴還在。」
劉森同樣是嘴角一抽,「我承認,你的確很有本事,應該是在煉體上下過苦功,但你要說只用了一成力,那就太瞧不起人了!」
「好吧,那我就用兩成力,給你看一看。」
韓塵一攤手,隨即右腳高高抬起,抬過頭頂,隨即猛得一個下劈。
咔!
腳下的地板瞬間碎裂,如蜘蛛網一般寸寸龜裂。
「這……這是真的嗎?我不會是眼花了嗎?」
「這可是大理石板啊,他竟然給踩碎了?」
「這一腳如果踩在人的身上,誰受得了啊?」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我……」
劉森同樣面露震驚之色,他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些什麼,結果嗓子一甜,直接吐出一口血水。
此時,他臉上的驚駭之色更濃。
他本以為自己並沒有大礙,沒想到影響這麼大。
更加恐怖的是,對方只用了一成力而已。
一成力尚且如此恐怖,如果十成的話,那還了得?
此時,他不得不承認,韓塵的確是一位宗師強者。
一位不足二十五歲的宗師級強者,光是想一想,就足以讓人心折了。
韓塵卻沒有想這麼多,而是直接向溫兆俊走了過去。
「你……你想幹什麼?」
溫兆俊剛剛回過神來,便見到了韓塵的眼神,頓時被嚇得魂不附體。
對方的每一步,仿佛都踩在了他的心臟節拍上。
韓塵卻並不理會,每一步都走得不急不徐。
溫兆俊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下都呆立在一旁,頓時急了,怒道:「你們都是木頭人嗎?還不趕緊給我攔著他?」
眾人聽了這話後,都忍不住看了一眼吐血的劉森,還有碎裂的地板,非但沒有過來營救,反而統一後退了一步。
開什麼玩笑啊,連內勁高手都打不過他,連青石板都能踩碎,他們這些人上去有什麼用啊?
只不過是送死罷了!
見到所有人都見死不救,溫兆俊的嘴角頓時一抽,身體更是顫抖不停。
此時他的樣子,就像是一個被老貓逼到牆角的耗子,跟剛才那盛氣凌人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剛剛我給過你機會的,是你自己不好好珍惜。」
韓塵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都已經那麼有錢了,你都已經住這麼好的房子了,為什麼還要如此貪心呢?」
溫兆俊張了張嘴,似乎是想為自己辯護兩句,但始終還是沒說出來。
「你能饒我一命嗎?」
他用商量的口氣問道。
韓塵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反問道:「如果互換身份的話,你會饒我一命嗎?」
溫兆俊還是不死心,突然眼睛一亮,「你敢殺我,我爺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知道我爺爺是誰嗎?他是整個江南的地下皇帝!」
他就像是一個即將溺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整個人的神情都變得激動了起來。
「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休想救你!」
韓塵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就掐住了他的喉嚨。
溫兆俊的臉,更是瞬間變成了豬肝色。
他直到此時都不敢相信,對方竟然連爺爺的面子都不給。
他很不甘,卻又沒有辦法,掙扎了幾下後,身體便繃直了。
韓塵將他的屍體隨手一丟,就像是丟掉垃圾一樣,然後轉頭便走,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門口站了不少人,見到韓塵過來後,獨自都讓開了一條道路,然後低下頭,不敢與其對視。
他們都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溫兆俊。
「等等我。」
衛子萱生怕溫兆俊沒死透,專門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確認他死之後,這才追了出去。
江都,郊外的某個農場。
一輛滿是泥漿的汽車快速駛過泥濘的土地,來到一片稻田外。
一個西裝革履,戴著名貴手錶的男子下車後,四處望了一周,來到一位老農旁,顫抖地說道:「出……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