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利也是兩步上前,有些發懵的道,「難不成,是被嚇暈了?」
君非爵:「……」
其實,她也是這麼想的,因為梵柒月呼吸均勻,除了眉頭微微蹙起外,身體沒有半點異樣。
「我記得囚犯里,有個叫做支夏兒的,乃是玄醫世家出身,可以讓他過來給小柒看看。」
見君非爵不說話,仲利想了想道,「其實男監牢里的囚犯很多都是被冤枉的弱小之人,那些真正的大壞人,不是死了就是早憑著權勢重獲自由了,支夏兒是因為父親被陷害醫死人,而且拘捕逃走,他才受了連累被抓入獄的。」
這個世道便是如此,有些時候壞到極致,也是另一種強大。
禍害遺千年,並不是說說而已。
「可以。」
聞言,君非爵輕輕頷首,讓仲利幫忙將梵柒月送回房間之後,這才讓他去將支夏兒喊過來。
至於仲利,在看著梵柒月的時候竟然有些失神,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眼前的少年,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
君非爵等人在為梵柒月擔憂,而此時的他,神宮內的封印正在解開,人也陷入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境裡。
夢境之中,他穿著和身上相同的黑白道袍乘坐在一頭泛著金色光芒的巨獸背上,只是脖領上的絨毛要更加柔軟暈潤,而且身形修長高大,足有一米八以上。
分明,是成年男子的身高。
「主人…」
他聽到,巨獸口吐人言,對著他說著什麼。
他聽不清,但是抬眼,看到的卻是滿目瘡痍。
腳下洪水滔天,天上颶風肆虐,更有無數雙眼黑洞洞的似人非人的怪物,獰笑著對人們高舉屠刀,生靈塗炭。
「桀桀桀…」
緊接著,他這裡也迎面衝來了無數同樣的怪物,他們裂開的嘴怪笑著,黑洞洞的眼裡透著嗜血的瘋狂和邪氣
若是放在平日裡,面對這樣的場面,他必然嚇得失聲尖叫,可是此時的他卻出奇的冷靜,只是飛身從巨獸背上下來。
「唰…」
然後,在他伸手的瞬間,那巨獸便是化作一根墨色的細針落入了他的掌中。
「爾等…」
「好了,應該差不多可以了。」
梵柒月手中捏著墨針,正要開口說話,就感覺到印堂百會等穴位傳來一陣刺痛,夢境在頃刻間破碎,接著,便聽到了一道柔弱的男子聲音。
「嗯…」
梵柒月輕哼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入眼的,卻是個年約二十的清俊男子,正眼含期待,巴巴的看著他。
「醒了。」
一見他醒來,立時眼睛一亮,歡喜的低呼出聲。
「我這是…」
梵柒月還有些沒法從夢境中出來,片刻後思緒才回歸,疑惑道,「我不知在渡劫麼?怎麼會在這裡?」
「……」
看著梵柒月那茫然的樣子,仲利覺得如果怨念可以殺人,此時對方肯定早已死無全屍了。
所以說,人家方才竟然是連怎麼渡劫的都不知道麼?
虧他還覺得是被嚇傻的呢,如今他有理由懷疑,梵柒月其實是因為太累,所以直接站著睡過去了?
這個自認為的真相,讓仲利再次憋悶的差點將自己氣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