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寶香是被院子裡的喧鬧聲吵醒的,醒來時她爹娘正坐在床頭悄悄的說著什麼。
林氏看著房門的方向狠狠的說道:「相公,外面的是張氏,她要回來了,可我恨她。」
白靖安想著妻子和女兒的遭遇都是敗那個張氏所為,心裡也是恨的不行,「清兒,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再回來,你在屋裡看著乖寶兒,我出去。」
這惡毒的張氏就算他是自己弟弟的女人,但他相信自己弟弟不是什麼拎不清的人,將來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肯定不會怪自己。
白寶香記得昨天就是那個四嬸給娘和自己推到馬匪身上的,這四嬸是個壞蛋,她支持爹把這壞蛋轟出去!
而此時院門口的幾人正攔著張氏死活不讓她進,也因此吵的不可開交。
劉氏:「你還回來做什麼?還想再害我們一次?我告訴你這毒婦,休想再進我家的門!」
張氏:「這二嫂渾也就算了,大嫂你怎麼也這樣?都說了我昨天不是故意的了,我只是太害怕了不小心的。」
朱氏:「呦呦呦,你當我們一屋子人眼睛都是瞎的?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們看不出來?識相的趕緊滾,老娘動手都嫌髒!」
張氏看著朱氏和劉氏這個樣子有些氣急敗壞,「大哥,你不管管嫂子嗎?在這兒欺負我一個孤兒寡母?」
白老大沒吭聲,但是也默默的站在了自家媳婦兒身旁,意思是什麼不言而喻。
朱氏冷笑道:「張氏,我不想跟你浪費口舌,你現在已經被休了,從今之後已然不是白家的人了,回你的張家村去吧。」
張氏聽了有些愕然,這,這她怎麼會被休了?白家四郎也沒回來啊?肯定是他們故意的,就是不想讓她回來。
「哎喲,大家快來看看啊,我為這白家生了個大胖小子,丈夫新婚第二天就去當了兵,我一個女人自己帶大孩子,他白家還要趕我這個孤兒寡母走啊,大家給我評評理啊!」
大房、二房堵在門口的幾人看張氏說不過他們坐地上拍著腿就哭喊著顛倒黑白的話,頓時都是氣的不輕。
經過張氏這一喊,附近的鄰居鄉親們都出來圍著看起了熱鬧,人群中更是泛起了閒言碎語的低估聲。
「這不是張氏嗎?怎麼坐在門口在這兒哭?」
「剛剛聽說被休了,也不知道咋回事兒。」
「這張氏不是還給白家老四生了個兒子,白家老四現在不知死活,那張氏可是給四郎留了個後啊,這怎麼要把人家趕走?」
「沒看到白老爺子和胡老夫人,別不是這大房二房合起伙兒來欺負擠兌人家吧?」
「誰說不是呢,人家不是說家裡越有錢越亂……」
聽著周圍村民們的閒言碎語,幾人正要開口辯解,這時,白靖安站了出來,一番話就讓村民們知道了實情。
「四弟妹,哦不對,張氏,你嫁進來之後,這些年來從白家扒拉到你娘家多少東西我們就不計較了,想著你這孤兒寡母的也不容易,我四弟也不在,我們便也睜隻眼閉隻眼了。
我們自認這些年待你不薄,但是昨日家裡遭遇匪徒,你為了自己逃命,竟然狠心把我妻子清兒個和不滿一歲的女人推向了殺人如麻的匪徒。
鄉親們,你們可知道我身為丈夫和父親親眼看著自己的妻女差點死在賊人的亂刀下,這讓我還怎麼容得下這惡毒的女人!」
白靖安一番話說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既讓村民們知道了為什麼把張氏趕走的事情,同時也引起了村民們對他和妻子女兒的同情心,厭惡起了張氏。
「什麼?那這張氏算不算是謀殺?」
「也不知道現在這林氏和她那個小女兒怎麼樣了,天吶,這太可怕了。」
「就是這女人就該進豬籠或者是報官抓走,白家居然只是把她趕走,已經算是善良的了。」
「要是老婆子我有這樣的兒媳,居然還往娘家死命扒拉東西,老娘早就教訓完他,給她休了,現在居然還敢害人!」
朱氏聽著村民們的反應,趕忙再接再厲道,「鄉親們,你們是不知道啊,我那可憐的三弟妹是大家閨秀,昨天差點就咬舌自盡了呀!
而我那小侄女兒也因為昨天被匪徒嚇到驚厥,昨天夜裡差點兒就沒了。
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問村裡的凌老頭兒,昨天是他給孩子看的診,當時脈搏都差點沒有了!」
劉氏也道:「別提了,我婆母因為張是昨天的所作所為都氣急攻心引起了卒中,還好家裡有之前貴人送的名貴藥材,這才救了回來,現在還昏迷不醒。
昨天我們家裡面一夜都沒合眼,差點兒我們這一大家子就要散了,虧待是我白家福大命大,要擱你們家裡有這麼個攪家精,你們能容得下嗎?」
在朱氏和劉氏的一唱一和下,更讓村民們恨張氏恨的牙痒痒,這就是個毒婦害人精啊,都開始對張氏指指點點的罵著。
甚至有幾戶人家跟白家關係好,跟老胡氏關係好的,都回家挑了桶糞水,一把潑到了張氏身上,來不及躲閃躲的張氏,則被潑了一身污穢。
聞著自己身上的惡臭,張氏徹底崩潰了,但還是不信自己真的被休了。
老頭子和老婆子平日裡最心疼他們那個小兒子,導致她做什麼他們都睜隻眼閉隻眼,從來認真沒有罰過她。
這次肯定也不例外,她可是為他們小兒子留了個後!
忍著身上的惡臭,張氏扯著嗓子大聲喊道,「爹,娘!我可是為四郎生了義兒,難道你們要讓義兒沒了娘嗎?你們就眼睜睜的看著兒媳我被欺負啊!!!」
屋內的白老頭兒和老胡氏其實早就聽到了外面的爭吵,原本白老頭兒為了義而著想還想給張氏留點臉面,免得讓鄉親們知道義兒有這麼個惡毒的娘。
但越聽後面越過分,這張氏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正準備起身出去解決,卻被醒來的老胡氏抓住了袖子。
白老頭兒驚喜的回頭,看著醒來的老妻激動道:「阿紅,你醒了?你能動彈了?感覺怎麼樣?」
老胡氏看著丈夫對自己的關心,心裡也有些慰藉,兩人攜手度過了幾十年,雖然不是那麼轟轟烈烈的愛情,但彼此早就成為了對方最重要的人。
「嗯,醒了,能動彈就是有點遲緩,也沒有感覺到哪裡不舒服,再養段時間估計就沒事了,多虧了我的小乖兒寶兒啊,
外面這吵吵鬧鬧的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