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牡丹花會

  任誰被這麼不禮貌的盯久了也不會舒服,蔣禹清也不例外。

  似笑非笑的看著景如是道「我是!不知這位姐姐貴姓?」

  景如是十分驕傲道:「我姓景,景如是,我爺爺是滄河郡王。」哦,明白了。這就是昨兒嬤嬤和二玉在冊子上重點圈過的人物。

  那位空有個縣主名頭,卻連個封號都沒有傲嬌小姐。

  就是這麼個連名號都沒有空頭縣主,即喜歡端宗室的架子,又慣喜歡出風頭。

  但凡京中各色的花會詩會啥子會的,從來少不了她的身影。仗著幾分粗淺的學識到處賣弄,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葩。

  而現在,這位奇葩找上了自己。著實不太美妙!

  她開始仔細回憶,在腦海里扒拉了一圈,也沒找到這位同她有什麼淵源。

  「哦,我知道了。姐姐就是景縣主吧!」糰子點點頭,突然又一臉好奇道:「我們都是縣主,姐姐應該喚我的封號靈惠才是。姐姐,你的封號呢?」

  糰子話音剛落,花廳里頓時一片悶笑。

  大夏皇室從立國起,就子嗣不豐。

  前面幾代帝王都是單傳,到了夏景帝這一輩兒,好容易得了兩個皇子,其中一個還是天殘。

  民間甚至有傳說,是因為皇室祖上殺戮太重,以至於業報波及子孫。

  也有說是大夏皇室受了詛咒,總之什麼傳聞都有。但大夏皇嗣不豐這是事實。

  三代皇帝都沒有兄弟,自然也沒有親王,更無從提及郡主之位。

  唯有一位郡王,還是宗室即將出五服的老族叔。

  這位的家裡倒是人丁興旺,只可惜沒個成氣的。

  皇帝見他家的日子不好過,看在同宗同族的份上,順手照拂些,想著給封個閒官兒養著也能有口飯吃。

  結果睜大眼睛瞅了一圈,愣是沒看著一個順眼的。最後實在沒法子了,就意思意思地給他家的嫡出孫女景如是封了個縣主,人稱景縣主。

  誰人不知,這位景縣主是個連個封號的都沒有的光杆司令,更別提封地食邑之類的。

  因此,雖打著宗室縣主的名頭,可地位與蔣禹清這位實打實的縣主比起來,那是天差地別。

  正因為如此,這位景縣主對橫空出世的蔣禹清很是不忿。

  認為她不過一個鄉下來的泥腿子土包子而已,憑什麼深得帝寵,比她這個宗室女還要風光。

  前天兩她聽說蔣禹清在宮中頗為得寵,也起了心思進宮。

  誰曾想,遞進去牌子還被椒房殿給拒絕了。她自然又把這筆帳給記在了蔣禹清頭上。

  因此,今兒一來就要找要蔣禹清的麻煩,卻不料被蔣禹清反將一軍。

  景如是的臉頓時就拉了下來,惱羞成怒道:「哼,不就是多了個封號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糰子笑眯眯的道:「確實沒什麼了不起了,只是品階比你高,俸祿比你多,還有食邑而已。」

  她頓了一頓,目光直直的盯著景如是鐵青的臉,一字一句道:「按規矩,景姐姐是不是該先給我見個禮?」

  「你!」這下不僅是景縣主,就連在座的所有貴女們都懵了。

  她們光顧著看戲了,忘了這位年紀雖小,確是實實在在的正二品縣主。在場的貴女們,論身份,還真沒有高過她的。

  不說她們,便是她們中許多人的老爹見著這位小縣主也是要行禮的。

  反應過來後,貴女們紛紛漲紅了臉,起身給蔣禹清見禮:「臣女見過靈惠縣主。」

  景如是一張本就不是多漂亮的臉蛋,這會兒黑青黑青的。

  見大家都起身行禮了,也不好再明忤著,咬著牙,不情不願的匆匆福了一禮後,就起身坐到了裡頭的空位上,不再言語。

  蔣禹清心中冷哼一聲。

  想要給本縣主下馬威,你還不夠格!

  蔣禹清嘴角微勾了勾,再度端起了茶杯,一片雲淡風清。

  靈境裡的白小十一臉牙疼道:「哎吆吆,這些小姑娘究竟是有多想不開,竟然上趕著招惹你這個黑心黑肺的。

  嘖嘖嘖,上來就是二殺,不知道還有沒有三殺。」

  「白小十,請注意你的言辭!什麼叫黑心黑肺,你這麼說,是會被本境主大人記小黑帳的!」

  「記就記。你本就是個黑心蘿莉還不讓人說了。」

  大度的境主大人決定不跟嘴欠的器靈一般見識。

  這邊的動靜很快就被一字不錯的報到了榮華長公主那裡。

  榮華長公主笑了笑道:「還真是個有意思的。只可惜年紀小了些……」至於後面未盡的意思,在場的都明白。

  榮華長公主放下茶杯道:「人都來的差不多了,咱們也走吧!春日的時候,就該賞賞花,看看這些比花兒還嬌的姑娘。」

  「喏!」

  榮華長公主駕到,屋中的貴女們齊齊起身行禮。長公主虛抬了抬手,讓大家起身。

  她低頭找到了人群中最小的那個,沖蔣禹清招了招手,含笑道:「小丫頭,過來!」

  蔣禹清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快快樂樂的走過去,福了一禮:「長公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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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榮華長公主彎下腰,仔細打量著蔣禹清。見這孩子五官精緻,粉妝玉琢。尤其是額間那一朵紅蓮,明明是嬌艷欲滴的顏色,偏生又顯出幾分聖潔來。

  就像觀音坐下的蓮台,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膜拜。她不禁不嘆服道:「果真是個鐘靈毓秀的好孩子!靈惠這個封號,很適合你!」

  「嗯嗯!」糰子猛點頭,一臉英雄所見略同的樣子:「我也覺得很棒噠。」

  榮華長公主沒有女兒,也沒有孫女,眼下只覺得這小姑娘可愛極了。

  果然孩子就是孩子,哪怕說話犀利了些,也還是孩子。

  先前那般犀利,只怕也是為了自我保護罷了。

  「好孩子,我園裡的牡丹花開的正好。可願跟本宮一起去觀牡丹。」

  「我很願意的,我喜歡花兒。」

  「喜歡就好!」榮華長公主終是沒忍住,伸手摸了摸蔣禹清的小腦袋,親自牽著她的往牡丹園子裡去了。

  後面的千金貴女們見狀趕緊跟上。

  榮華長公主果然愛極了牡丹。這個牡丹園少說也有十來畝。匯集了天下名品。

  有芬芳馥郁,光彩照人的「花王」姚黃;有花色紫紅,花瓣重重的花後「魏紫」。有花朵簇簇,粉若桃花的「童子面」趙粉。其他諸如豆綠、二喬、御衣黃等等,應有盡有。

  當真是千姿百態,艷色無邊,花香浮動,春滿人間。

  一時間眾人都為眼前的美景所迷,讚嘆不已。

  景如是突然道:「這般美景,若不賦詩一首,豈不辜負這良辰美景。不若我們就以牡丹為題,每人賦詩一首如何?」

  說罷,挑釁的瞪了蔣禹清一眼。

  她的提議立即得到了大部分貴女們的贊同。

  她們今日來的時候,家裡的長輩們都有意無意的同她們說過些什麼。都不是笨蛋,自然知曉今日來的目的之一。

  此時便有個好機會展示才學,若是能得榮華長公主看中,從此嫁入公主府自然好。若是不能,也能給長公主留個好印象。

  只要才名傳出去,就不怕說不到好人家。

  榮華長公主見大家興致高昂,欣然點頭應下。

  即刻命人備了筆墨送來牡丹園邊的觀花閣中。

  貴女們紛紛移步觀花閣,暗暗鼓勁,摩拳擦掌,準備一展才長,好博個美滿名聲。

  蔣禹清對這些不感興趣,只同長公主和豫夫人告了罪,帶著二玉和閆嬤嬤繼續沿著牡丹園中的小徑繼續觀花。

  小小的身影轉過幾個花叢,很快就沒入花海中看不見了。

  蔣禹清在花海中走了約摸小半個時辰,實在有些渴了,方才回到觀花閣中。拿了桌子上的茶大口大口的喝起來,喝完了又開始剝桌子的枇杷吃。渾然自得。

  她掃了眼四周,見榮華長主公和豫夫人並不在此處,想來是臨時有什麼事情離開了。

  此時貴女們的詩也寫的差不多了,正在相互欣賞品讀,想著一會兒請榮華長公主給她們當評判。

  景如是卻是不打算放過蔣禹清,見她這般自在,眼珠子轉了一轉,計上心來,大聲道:「靈惠妹妹,我們的詩可都寫好了,就差你了。」

  一時間,觀花閣中的所有人都看著景如是。

  心道這位是不是缺心眼兒,這針對的也太過了些。對方可才三歲,你就算贏了又能怎樣,沒得落個以大欺小的惡名。

  其中一位貴女終於聽不下去了,皺著眉頭道:「景縣主,過了吧!靈惠縣主才三歲,我三歲的時候,還不曾識字呢!」

  景如是撇了那女孩兒一眼,滿臉鄙夷道:「你們將軍府的人,別說三歲識字,十歲能讀通三字經就不錯了。」

  這是變著法兒的貶低將軍府都是些不通文墨的粗人。

  女孩兒被氣得夠嗆,也有些怒了道:「自是比不得景縣主有教養,連個三歲的孩子都欺侮。也不怕世人恥笑!」

  景如是被女孩兒直言她欺負孩子,頓時惱羞成怒:「我願意怎樣欺負人干卿何事,你這麼能耐不如幫她寫?好像,除了她,你也沒完成吧!」

  「你……」女孩兒確實文墨不佳,這會兒被戳了痛處,臉色瞬間漲的通紅,一部分是氣得一部分是羞的。

  蔣禹清見此,上前將女孩子拉到身後,微勾起的唇角,昂這腦袋直直的盯著景如是,笑的莫名。

  「不就是會寫兩句酸詩麼,值得你這麼得瑟。想要本縣主賦詩也不是不行,起碼得有點彩頭才有意思吧!」

  「你說,什麼彩頭?」景如是當然不想放過羞辱蔣禹清的機會,立即上勾。

  蔣禹清看了看她身上那些叮叮噹噹價值不菲的珠寶頭面道:「就你我身上所有的珠寶首飾如何?

  介時,我們就邀請長公主和在座的所有姐姐們作裁判。

  若是你寫的詩比我好,我身上所有的首飾全部給你,另加一千兩銀子的現銀。

  若是你寫的沒我好,同樣的你身上全部的首飾歸我。你可敢?」

  「有何不敢的!」景如是不相信她會作詩,只以為她是在虛張聲勢。鐵了心想要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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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已經鬧到了這地步,眾貴女們也不好再勸,只得差了人去請榮華長公主。

  榮華長公主聽到這鬧劇,很是皺了眉頭道:「這蒼河郡王家的怎麼這麼不懂事。這麼大個人了,欺負個三歲的孩子,她怎麼好意思。」

  榮華的心腹嬤嬤道:「那滄河郡王府沒落的歷害,如今也就剩個名頭了。

  家裡的人又多,爺們都無甚本事,每日就靠著郡王爺爵位的那點供養和田莊裡的出息過活,日子過得還不如個富裕的地主。

  晚輩中,唯有這個女兒還有個縣主的名頭,每月能得些俸祿,可不得寵著哄著。時間一長,可不就吹捧成了這個性子。」

  說起這個,眾人都有些唏噓。

  豫夫人擔憂的說:「想不到這位小縣主也是個有脾氣的。只是年紀倒底太小了些,對上景如是怕是要吃虧。」

  榮華長公主搖了搖頭道:「那可未必,本宮從不以年紀論英雄。」

  能把宮中的皇帝皇后太子和總管大太監都攏來當靠山的,能是什麼簡單人物。況且,她還有青州侯府和整個扁鵲谷作靠山。

  想當初沐恩候府的事情,雖是他們自己作的,可其中未必就沒有這丫頭的的手筆。

  有些人,生來就多智近妖。

  婆媳倆說著,很快到了牡丹園觀花閣。

  貴女們行了禮。

  榮華長公主笑容滿面道:「我聽說你們之間有人下了賭注?不若本宮也來添點彩頭可好。」

  說罷,令人捧上來一套祖母綠的頭面。那水頭,一看就價值不菲。

  「多謝公主!」兩人齊聲道。

  榮華長公主揮了揮手:「既然如此,就以一柱香為準,開始吧!」

  榮華長公主話音剛落,景如是就命丫鬟鋪了紙筆,刷刷刷開始動筆。一會就寫了一首,一連寫了兩首,想來是預謀已久。

  在她兩首即將完成的時候,蔣禹清還坐在那兒優哉游哉的吃果子。

  她有些餓了,這裡的枇杷不錯,又大又甜。

  也不知是哪處的早熟品種,她趁人不注意,丟了幾個種子進靈境裡,讓白小十給她種起來。

  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有吃不完的甜枇杷了。

  貴女們頓時竊竊私語起來:「靈惠縣主該不是不會寫吧!」

  另一人說:「她才多大,即便不會寫也不丟人,頂多損失些財物。我爹爹也是進士出身,可我三歲的時候也只勉強認得幾個簡單的字而已。」

  「說的也是!」

  景如是才不管這些,她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嘴角也越翹越高。寫完了,擱下筆,吹了吹墨跡,得意的對榮華長公主道:「殿下,臣女已經寫好了。」

  一面昂著頭,驕傲的像只剛下完蛋等待主人表揚的老母雞般,只差咯咯叫幾聲了。

  榮華長公主沒有急著看她的詩文,轉頭溫和對蔣禹清道:「靈惠,你醞釀好了嗎?」

  蔣禹清點了點頭,嘴巴里塞得鼓鼓的,像只偷食的小動物,可愛極了。

  聽到長公主的話,忙把最後一口果肉咽下去,拿帕子擦了擦嘴:「長公主殿下,我的手太小了,還拿不住筆。我可以請人代筆嗎?我念她寫!」

  她爹給她專門定製的小毛筆都在清波閣的書房裡放著呢。

  「當然可以!」

  先前幫蔣禹清說話的將軍府小姐主動站出來,要幫蔣禹清代筆。

  蔣禹清感激的謝過她,覺得這個小姐姐很不錯,三觀挺正的。

  麻利的鋪好紙筆,她沖蔣禹清點了點頭。蔣禹清便厚顏無恥的,把從前背過的那些關於牡丹的古詩里,搜刮出幾首名篇開始背。

  「其一《賞牡丹》,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其二《牡丹》,何人不愛牡丹花,占斷城中好物華。凝是洛川神女作,千嬌萬態破朝霞。

  「再來一首,還叫《牡丹》吧,落盡殘紅始吐芳,佳名喚作百花王。競夸天下無雙艷,獨立人間第一香。」念完子糰子撓了撓頭,歪著道:「夠麼,不夠我再想幾首。」

  一時間,水榭中鴉雀無聲。

  良久,榮華長公主才帶頭鼓起掌來,忍不住大聲道:「好!當真是好詩。本宮活了這些年歲,頭一回見識了何為驚才絕艷!靈惠,你當之無愧。」

  糰子心虛的乾笑幾聲:「僥倖僥倖!」

  景如是此時臉色蒼白,就算再不想承認,她便知道自己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偏偏還有人不肯放過她道:「景縣主的詩呢,也拿出來給我們大家看看罷?」

  有那手快的,搶先一步將她寫的詩文拿在手裡大聲念了起來。

  原本她的才華就一般,寫的詩文也就那樣。有蔣禹清的珠玉在前,此時一對比就成了渣。

  現場頓時一片鬨笑,這無異於將景如是架上了高台凌遲,將她引以為傲的自信心擊的粉碎。

  她的臉跟變色龍似的,又青又白又紅,顫抖著聲音道:「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給蔣禹清代筆的那位將軍府的小姐道:「到底是誰先欺負人,大傢伙從頭到尾都看著呢。可要我們幫縣主回憶回憶。」

  有道是牆倒眾人推。

  一些千金小姐也紛紛跟著幫腔道:「我看啊,就是就是輸不起。分明是你先挑得頭,現在輸了,就說別人欺人太甚。縣主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就是!就是!」這些貴女們,其中也有不少對景如是不滿的。成天端著皇室宗姬的臭架子,當誰稀罕。

  人家靈惠縣主的親爹,蔣侯爺可是正兒八經的探花郎出身,那學問沒的說。

  而滄河郡王府里都是一群只知吃喝玩樂的草包。她還有臉看不起別人。

  這下好了,關公面前耍大刀,丟人丟到家了。

  說實話,她們的父兄也都在朝中混得不錯。之前讓著她,不是得罪不起,只是不想招惹這樣的蠢貨,徒增麻煩罷了。

  此番,見有人能收拾她,自然紛紛落井下石。

  景如是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帶著丫鬟婆子便要走。卻是讓蔣禹清叫住了:「等一下,景縣主莫不是忘了我們之前的賭注!」

  「你!」景如是猶豫的看了看身上的珠寶,這些已經是她最好最值錢的頭面了。

  若是給了這小賤人,往後未必能再置辦得起。

  可若是不給,以後只怕在京中更是抬不起頭來。一時竟陷入兩難的境地。

  蔣禹清見她面露難色不為所動,冷笑道:「景縣主這是不想給?都說景縣主大氣,如今看來,這格局還如我這個三歲的孩童。

  罷了,左右我也不差這麼點東西!」說著,很是失望的搖了搖頭。

  景如是被她一激,立即熱血上頭。狠狠的一抹淚道:「誰說我不給了!」

  說罷,發泄似的將頭上身上的首飾珠寶扯了個一乾二淨,扯完了往地上狠狠的一丟!「給你!我們走!」

  蔣禹清冷眼看著一地摔碎的寶石珠玉,碎玉渣子濺的滿地都是,大聲對二玉道:「玉珠玉磬撿起來,尋人修好後賣了。所得的錢款全部捐給城西的慈幼堂。」

  方走不遠的景如是聽了先是一怔,繼而掩面哭著跑走了。

  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

  這點子小爭鬥,在榮華長公主眼裡,連片毛毛雨都算不上。

  她讓人將彩頭拿過來,極是欣賞道:「你今日的表現真是讓本宮開了眼界了。給本宮說說,你究竟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這麼聰明。」

  蔣禹清尷尬的笑笑,當然不能說自己活了兩輩子的緣故,半真半假道:「就是吃飯長大的啊。大概是我有對聰明的爹娘?

  聽我娘親說,我還在她肚子裡的時候,爹爹就時常隔著娘親的肚皮同我說話,給我念書。

  我出生後,爹爹只要在家,讀書的時候都會抱著我。大概我就是這麼變聰明的?」

  她的話一出,水榭中的眾貴女們頓時一片譁然,就連榮華長公主和豫夫人也面露幾分羨慕。

  但凡女子,哪個不想有個溫柔體貼又顧家的夫君?青州侯夫人當真是好福氣!

  眾貴女們更是生出幾分憧憬來,希望將來也能遇到這樣一個才華橫溢,又溫柔體貼的夫君來。

  榮華長公主若有所思,爾後摸了摸蔣禹清的小腦袋瓜,語帶複雜道:「好孩子,你是個有福氣的。」

  一面藉口累了,便帶著宮女嬤嬤們離開了觀花閣。她走後,豫夫人因為要準備午宴,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