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一笑泯恩仇

  雖然幾年前,蔣禹清跟當時的東女國王太女有過齟齬,但那都是過去式了。這兩年東女國來的使臣都是規規矩矩的,她也沒有必要針對人家。

  況且騷擾女性,還拒不認錯,這是原則性的問題,絕不能姑息。不能明著把你們怎麼樣,還不能暗中給你下點絆子麼?

  顯然孔雀國人也不傻,很快就發現了他們跟東女國傷員之間的區別。

  同樣是花錢治傷,為什麼他們的人痛得嗷嗷叫,東女國的那些女人卻是半點反應也沒有。

  對此,和安醫院給出的解釋是,東女國人都是女戰士,她們特別勇敢,也特別能忍痛。

  真是這樣嗎?孔雀國的人表示懷疑,明明打架的時候砍上去,她們一樣會發出慘叫。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他們又不得不信。

  當然,如果他們來大夏的時間久一些,說不定就會知道大夏還有「麻沸散」這種東西。

  東女國的使臣也是萬分鄙視孔雀國人,縫個傷口而已,又不疼,一個個叫的跟殺豬似的,果然是一群慫包。

  直到鴻臚寺的官員,悄悄把這裡頭的門道給她們說了。

  東女使臣這才知道,是大夏皇后暗中使了手段懲治他們,也算是間接的幫她們出了口惡氣。

  這位東女公主,顯然是個知道感恩的。當天回國賓館後,就派人給蔣禹清送來了一支羊脂白玉做的豎笛,和一個頗具東女國特色的純銀鑲寶石的手鐲。

  這種豎笛是東女國特有的樂器,不過尺來長,聲音蒼涼悠遠。

  她送來的這隻白玉豎笛,玉質光滑柔潤,可見它的主人經常把玩,是其心愛之物。

  蔣禹清不會吹奏,拿了也沒用。因此只留下了純銀手鐲,把玉笛退了回去,與那女使道:「心意領了即可,這笛子還請還給你家公主。大夏有句話叫君子不奪人所好。」

  女使回去後同自家公主一說,那公主道:「當真是個玲瓏心肝的人。舞瑪爾真那個蠢貨,竟然得罪了這樣的人物,險些誤了東女國,當真是死一萬次也不夠。」

  那女使道:「她肯收下公主的東西,是不是有一笑泯恩仇的意思在裡頭。」

  東女公主搖了搖頭:「她從未把東女國放在心上,又豈會記我們仇。相比大夏,我們東女國實在太過弱小了。弱小得就像雪山上的一小塊白石。

  如果說大夏是巍峨的雪山,那麼東女就是塊小的不再小的白石。」

  很快就到了千秋節這天。

  外國使臣紛紛進獻禮物給太上皇和皇上賀壽。

  東女國地處群山包圍之中,物產並不豐富。因而進獻的都是一些藥材,其中也不乏有「蟲草」之類的名貴藥材。

  孔雀國人不懂大夏圈子的文化,或者說不懂這些藥草的作用,很是嘲笑了東女國一番。說她們拿一些沒有用的樹枝草葉來糊弄夏皇。

  這話一經翻譯,立即招來了所有人的白眼。這些孔雀國人當真是拿著無知當有趣,簡直讓人無語到了極點。

  東女公主的面子上頗有些掛不住,直把那些孔雀國人恨得牙痒痒。

  景衍安撫道:「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東女國的禮物很好,朕和父皇都很喜歡。」

  輪到孔雀國時,他們送上了一大盤子顏色各異的寶石,並一些孔雀國特有的香料。

  孔雀國的使臣甚至端著寶石特地走到東女公主面前,秀了一圈,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可謂極其欠揍了。

  然而,景衍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讓人拿了下去,全程連個多餘的表情都沒給。

  前頭神仙膏的事情,他的本本上還給他們記著呢?

  這回剛來,又在大夏的土地上主動挑事,沒將他們驅逐出大夏的領土,已經算是對他們客氣了。自然不會給他們多好的臉色。

  西洋周邊的國家送的東西都大同小異,不是珍珠就是寶石,要不就是香料,無甚新意。

  再往後,就是來自遙遠西方大陸的這對白人兄妹。他們送的禮物是一對象牙並一盒金鋼石原石。

  象牙這玩意兒,大夏雖不多,卻也算不得多珍貴。

  太上皇就有一套象牙雕的精巧擺件。象牙做的餐具也有一整套。只是他並不常用,覺得還沒有竹木筷子好使。

  至於金剛原石,打磨後就是鑽石。在蔣禹清上輩子的世界倒是值錢,只可惜在這個架空世界。

  因為打磨工藝問題,它的價值並沒有得到很好的體現,所以價格並不高。

  而且,這些東西一看就知道不是他們本國特產,很有可能是在孔雀國或其周邊國家獲得的。拿到這兒來獻寶,頗有些借花獻佛的意思在裡頭。

  輪到南疆國時,他們送的仍然是玉石原石,不過今年又多了五匹天蠶絲。

  就當蔣禹清以為完事時,南疆公主突然站出來道:「我鍾情大夏陛下,願意入宮侍奉陛下。」

  她說的是大夏語,還特別的標準,可見沒少下功夫。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文武百官們更是驚訝她的大膽,一面看她表現,一面又拿眼角的餘光,偷瞄上首的帝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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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這時,一直伏在她身邊懶洋洋的白小九突然警惕地支愣起了大腦袋說:「主人,她的身上有那條蛇的氣息。」

  「小九,你確定嗎?」

  「確定!我的鼻子可是很靈的。」白小九一副我最棒,你怎麼可以質疑我的神情。

  蔣禹清拍拍它的大腦袋,示意它趴下去,不要輕舉妄動。

  一邊不動情聲色的給景衍密語傳音道:「小九說,南疆公主的身上有那條蛇的氣息。很可能,她才是那條蛇真正的飼主。」

  景衍在案台下握住她的手表示知道了。

  景衍面無表情對南疆公主道:「朕曾向天發誓,此生只有一後。南疆公主怕是要錯愛了。」

  南疆公主道:「我知道您的皇后很美,也很有能力。可是自古以來,一隻茶壺,從來不會只配一個杯子的,陛下您說是嗎?」

  景衍冷笑一聲:「對不住,我大夏開國的太祖皇帝和皇后也無第三者。」

  南疆公主噎了一下,不過她並不死心:「我自認容貌學識和出身都不差,大夏皇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

  景衍不想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道:「退下!\

  南疆公主只得不甘心的退了回去。

  獻禮完畢後,就是晚宴。南疆公主看著御座上的景衍,細心的給蔣禹清剝蝦,倒茶擦手。長長的眼睫垂下,遮去眼底怨毒的目光。

  蔣禹清如今已是孕八月,身體笨重的很。坐了整整一下午,就算她是修仙者也不免有些疲累。

  景衍不忍小妻子太過辛苦,遂同父母告了罪,要送她回去休息。太上皇后忙揮了揮手,讓他們走了。

  白小九一看蔣禹清走了,也叨著自己的烤雞,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它脖子上套著玉符也跟著一晃一晃的。

  老大說,主人的肚子懷著小主人,肚子大了不靈活,容易遇到危險,它是一隻有擔當的好虎,必須要時刻守護著主人。

  夫妻倆出了宴會廳,正要往寢宮走去。突然被人叫住了:「大夏皇、皇后,請留步。」還是那個南疆公主。蔣禹清不免感嘆一聲,這貨當真是陰魂不散。

  景衍腳步沒停,只扶著蔣禹清繼續往前走。

  南疆公主一看,心頭妒火更甚,欲直接跑到夫妻倆前頭攔住他們,然而還沒靠近,就被一頭巨型白虎攔住去路:「吼!」你個壞女人,你想幹什麼。再敢靠近我家主人,本大王吃了你。

  這時禁衛軍們也圍了上來,擋住她。

  南疆公主一看,急了,忍不住衝著蔣禹清大聲喊道:「你憑什麼獨自霸占他?我從第一眼就喜歡他了,喜歡了好多年。」

  蔣禹清止了腳步,慢慢轉過身,一手撐著後腰,一手扶著肚子。

  平靜地看著面容猙獰的南疆公主,冷冷道:「你喜歡別人,別人就一定要喜歡你嗎?照你這個言論,我還喜歡你們南疆土地,你是不是也要把南疆國雙手奉上?」

  「他才不會,都是因為你這個狐狸精。如果沒有你,大夏皇一定會喜歡我的。畢竟我這麼美,這麼好。」

  蔣禹清掏了掏耳朵,一臉冷漠道:「所以,這就是你往我宮裡放毒蛇的理由。

  你莫不是以為只要我死了,這大夏皇后寶座就能輪到你來坐吧?

  我奉勸你一句,腦子不好就儘早治,晚了就沒救了。禍害了自己,也噁心了別人!」說罷,她不願再跟她廢話,欲轉身回去。

  她昨天就收到三師兄的回信。

  信上說,整個南疆養這種蛇蠱的人不超過五人。南疆此次出使大夏的這位公主就是其中之一。

  她的生母親曾是南疆的首席大祭司,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失蹤了。

  但是她和南疆公主從未見過,也無冤無仇。她實在想不通南疆公主為什麼要害她?

  直到今天南疆公主借獻寶之機,公然對景衍求愛,如此,一切便能解釋得通了。

  這貨分別是對景衍愛而不得,因妒生恨,才會對她痛下殺手。

  說白了,都是景衍惹出來的爛桃花。

  景衍更是厭惡,對侍衛道:「趕緊帶走,莫要污了皇后的眼睛。」

  南疆公主一見景衍對她,像對垃圾的態度,立即瘋了。

  大力的甩掉侍衛的手,張開色彩艷麗的袖袍一揚,頓時無數的飛蟲,嗡嗡的叫著,直撲蔣禹清而來。那地獄一般的「咯吱」聲,直聽的人骨頭髮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