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然扯了扯盛楚兮的袖子，不著痕跡地用下巴指了指那邊。
看到那幾道人影，盛楚兮睜大了眼睛。
「我靠，這些人怎麼陰魂不散的？咱們走的時候那么小心，明明沒驚動任何人啊……」
「看來，咱們倆的動態已經被監控了，所以，他們才能這麼快得到消息——」程松然皺起了眉，「現在，距離登機時間還有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改簽夜長夢多，離開機場去別的地方也不方便。不如，我們就在機場找個地方躲一躲，怎麼樣？」
盛楚兮點了點頭。
達成共識後，兩人拉低了鴨舌帽的帽檐，又把口罩往上扯了扯，然後才拖著行李起身。
他們的步履十分自然，甚至還低頭閒聊了幾句，就像是普通的乘客。經過那幾個英格蘭人的時候，他們都沒有察覺到異常，只掃了兩人一眼，便轉頭看向了其他地方。
盛楚兮和程松然同時鬆了口氣。
十米......
五米......
三米......
兩米......
一米......
眼看著就要走出候機廳，忽然有兩個英格蘭人往這邊走了過來，疑惑地打量著他們。
「盛小姐，程先生？」
盛楚兮擺了擺手，壓低聲音扯了幾句俄語。
「不是，你們認錯人了。」
那兩個英格蘭人對視了一眼，卻是加快步子向他們走了過來，還轉頭喊另外幾個同伴。
見身份暴露，盛楚兮顧不得許多，拉起程松然就瘋狂地跑了起來。
這個時間點，機場裡面的人很多。
盛楚兮動作靈活地在人群里左拐右拐，最後，終於甩掉了那幾個英格蘭人。
左右看看沒人，拉著程松然進了廁所。躲進其中一個隔間，反鎖上了門。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嚇死了，差點就被追上了......」
盛楚兮撫著受驚的小心臟。
抬起頭來時，發現程松然正表情震驚地看著她。
「你就不能挑個合適的地方躲？這裡可是女廁所，你就罷了，我、我——」
「我知道這裡是女廁所啊！」盛楚兮聳了聳肩，「就因為是女廁所，他們幾個才不會找進來......怎麼了，不好意思？哎呀，咱們這不是特殊情況嗎？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程松然的額角繃起了幾根青筋。
張了張嘴，最後到底沒有說什麼。
盛楚兮抹了把額頭的汗，嘟囔道：「學長，不是我說你，剛才你跑得也太慢了，我拉得可費勁了！」
程松然原本正靠著隔間的牆打算休息。
聞言，額角的青筋重新跳了起來，半響，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我穿的衣服不方便。」
盛楚兮打量著他，見他穿了一條束腰帶的休閒褲，眨了眨眼睛：「那你怎麼不穿條寬鬆點的褲子？今天我們不是說好了，要穿得方便行動——」
說到一半，望著程松然越來越鐵青的臉色，盛楚兮忽然意識到什麼，默默地閉上了嘴。
她差點忘了，這件事的罪魁禍首還是她。
自從被她……了之後，程松然就再也沒有穿過運動褲。
……
逼仄的空間裡，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漫長的時間過去，盛楚兮看了一眼表：「登機時間快到了，要不，我們出去吧？」
剛想拉開包間門，被程松然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