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然沒想到盛楚兮這麼快就回來了。
放下手頭的工作後，跟著她來到了實驗室外面。
盛楚兮目光炯炯：「程學長，我想要在畢業之前，研究出超級雜交水稻！」
「畢業之前？」
程松然微愣之後，蹙起了眉。
「這很難。準確地說，想要成功研究出超級雜交水稻，就是一件困難的事情。要不然，人口與糧食之間的問題，也不會困擾了科學家們這麼多年都沒有解決。」
盛楚兮道：「我明白，但我會竭盡全力去做的。」
程松然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兒，開口道：「既然如此，有些話，我要說在前面。」
盛楚兮：「程學長，你說。」
程松然的表情認真嚴肅。
「首先，你要明白，做研究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實驗是非常枯燥和無聊的。而且，並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會得到回報。很可能你在重複了成千乃至上萬次的操作之後，仍然得不到想要的結果，使之前的無數心血白費。這是很殘酷的，也是很現實的，每個做研究的人都會面對這樣的事情。」
「聖橋大學的生物系是世界前沿的水平，如果你選擇了偏實踐的應用方向，那麼，以後的路會輕鬆很多。但如果選擇了科研，那麼，你就需要付出百倍的耐心和努力。而且，還要耐得住寂寞。在別人享受著多彩的大學生活時，你需要整天泡在實驗室裡面，與乾巴巴的實驗數據打交道。這些，你都能接受嗎？」
盛楚兮早就有所心理準備。
聞言，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程學長，我已經想好了。我來到這裡，選擇了聖橋大學的生物系，就是為了研究出超級雜交水稻。我願意為了這個目標，捨棄掉所有可以捨棄的。因為我認為，這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它值得我這麼做。」
程松然沒有說話，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
半響，才點了點頭。
「好，我已經明白你的決心了。不過，我雖然答應了和你合作，但你必須同時達到我的要求。否則，我可以隨時停止我們之間的合作。」
盛楚兮道：「程學長，我明白。有什麼要求，你就說吧。」
「你現在剛剛入學，接觸生物專業還沒有多長時間，對於這門專業的認識還停留在表面層次。知識是無窮無盡的，相比起來，人類是渺小的。即便上完了四年的課程，也不過是從淺薄無知到略有了解而已。你的目標，是在畢業之前研究出超級雜交水稻。那麼，按部就班自然是不行的——」
說到這裡，程松然頓了頓。
「你必須和時間進行賽跑。我對你的第一個要求，就是在一年之內，提前學習完四年的所有課程，為後續的實驗研究打下紮實的基礎。」
聽了程松然的話，盛楚兮愣了愣。
「一年之內？」
「沒錯，」程松然道，「等你做到了這件事，我們再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盛楚兮咬了咬唇。
大學四年所有的課程，其繁多程度可以想像，更何況，還是聖橋大學這樣的世界頂尖學府。要在一年的時間裡全部學習完，無異於登天的難度。
看到她的表情，程松然沒有任何意外。
這樣的要求，即便他想要完成也困難重重。對於才剛邁入大學校園的新生來說，的確是太苛刻了。但學術是嚴肅的，並不是動動嘴皮子就可以。
他見過很多信誓旦旦要走科研路的人，不過短短几年、甚至幾個月的時間便選擇了放棄。
這只是開始，後面遇到的困難會更多。
如果連這都做不到，想要在畢業之前完成超級雜交水稻的研究，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雖然不意外，但程松然的眸里，還是不可避免地閃過了一絲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