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陰氣瀰漫,鬼王身形龐大,身後鬼差和厲鬼更是密密麻麻的。
宿向陽吞咽了一下口水,「這殺氣,我應該沒有感覺錯吧!這就是殺氣吧!」
和之前的地府不同,這個小地府上到鬼王,下到鬼魂,全都嚴陣以待。
尤其是這鬼王,眼神滿是凶氣。
「先拖住,我已經通知部員了,這麼好的鍛鍊機會,可不能放過啊!」他示意薊宰,讓薊上前做文明交涉,「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另外一邊,孫雅靜站在程鳶旁邊,「先別打起來啊!妙妙他們還沒趕過來了!」
程鳶眼神已經如同一潭死水,「是妙妙告訴你們的。」
孫雅靜:「你別怪妙妙啊!要怪就怪你自己,你當著妙妙他們幾個小不點兒的面兒,又是回憶千年前,又是哀嘆如今被拋棄。」
「妙妙她們害怕你被壞男人欺騙,所以才告訴我們的。」
程鳶:「……」
「如果我現在說,我是故意告訴他們,你相信嗎?」
孫雅靜冷哼一聲,「頂級戀愛腦,是永遠都不會承認自己是戀愛腦的。你比我想像當中的還要病的厲害。」
「我決定了,等解決了這個小地府,就和大師說一聲,讓胡小狸帶著你和那幾隻男狐狸睡一睡。」
「沒什麼戀愛腦,是睡幾個男人解決不了的。」
程鳶看著孫雅靜那嫌棄又忍不住擔心的眼神,無語凝噎。
她程鳶,有一天居然成了戀愛腦。
居然說她程鳶是戀愛腦。
搞不搞笑!
「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
胡小狸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聲尖叫出來,「啊啊啊啊!是你欺負鳶鳶!」
一道銀光閃過,在這邊的楚洛等人,和對面的鬼王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那一級銀光已經抽到了鬼王的身上。
鬼王被抽到了天上,化成了一個小黑點兒。
安靜。
安靜是此時的地府。
風聲都似乎停滯了。
胡小狸:「沒人告訴她嗎?」
孫雅靜看向程鳶:「你們沒說?」
程鳶:「你們一起來的,你們沒通知她!」
在景佳妍怒吼聲中,眾人回過神。
「哎哎哎,先別打!」
「別打死啊!」
「我……」
一時間,場面混亂不堪。
修士鬼差纏鬥一起。
鬼魂有逃跑的,有躲在一旁看戲的,也有想要過來攻擊被一掌拍飛的。
空中的景佳妍已經又是飛起一尾巴,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鬼王給再次抽飛了。
胡小狸也化作了原形,尾巴在空中搖晃。
紅因更是吐出一大串的泡泡,將鬼王困在其中。
宿向陽看著毫無反抗之力的鬼王,忍不住扶額,「都說了等一下,等一下!」
孫雅靜小心挪動到了無楚洛旁邊,「計劃被打亂,現在怎麼辦?」
楚洛:「現在還有人能制止這個場景嗎?」
孫雅靜看了看,隨後搖頭,「不能、不能!」
被景佳妍用尾巴卷著進來的解希和索瑛兩個,站在後面。
索瑛觀察著解希,見他臉色有些難看,「阿希,你……有沒有想起什麼?」
會不會想起他們的前世?
他們前世是夫妻,恩愛白頭,兒孫滿堂。
解希一言不發,他眼睛裡只看得到在空中追著鬼王的程鳶。
她魂魄原本縹緲,只是來了地府之後,由於陰氣的原因,實質了不少。
此時的她看著,和千年前活著的時候更像了。
「阿希!」
解希眼前一花,他搖了搖頭,「我沒事,我就是腦袋有點兒昏沉。」
他急速的喘氣。
空中傳來了程鳶怒吼的聲音,「讓我來,讓我來!是我要報仇,你們讓我動手啊!」
景佳妍三個把鬼王當球踢,就是不把鬼王球傳給程鳶。
程鳶只能追著鬼王球跑。
等部員趕了過來,鬼差已經被壓制住了。
一條蛇卷著一團肉球,正在尾巴尖兒上滾動著。
大一:「我們是來晚了嗎?」
大二:「這速度也太快了吧!我們一接到消息,就啟動陣法了!」
大三:「好歹給我們留點兒啊!」
筆仙的字體憤怒的飄在空中。
為什麼?前面我都在,就是碰不到。
我一走,就立馬碰到了!
這是針對我嗎?
是不是歧視我?
過了一會兒,阮媛媛就帶著宋妙妙他們過來了,看著團成肉球的鬼王。
阮媛媛:「不是說好了,等我們來嗎?」
程鳶一手撐著下巴,「你問她!」
景佳妍眨著無辜的眼睛,「問我?問我什麼?」
「阿希!」
一聲尖叫喚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解希軟綿綿的倒在地上,索瑛緊張的扶著他。
程鳶站了起來,卻沒有走過去,「應該是到了投胎的地方,魂魄離體了吧!」
翟柔小聲問,「不去看看嗎?」
「鬼王、鬼差都抓了!他在這兒不會有危險,沒什麼好看的。」
翟柔戳了一下薊宰,和薊宰兩個人去找解希的離體的魂魄了。
這鬼魂太多,一時半會兒還不一定能找到。
程鳶又坐了回去。
元紹寅走到解希的旁邊,給解希貼了一張符紙。
「謝謝!」索瑛哽咽著。
元紹寅嘆了一口氣,「索家這次做的事情,有違天道。」
索瑛垂眸,輕輕抱著解希。
元紹寅看了看她,「若你真的借了這十世情緣而修成正果,豈不是讓玄門修士,都成了笑話。」
「蔑視天道,枉顧性命,你與他不可能修成正果的。」
索瑛抬起雙眸,淚眼婆娑,「那我現在怎麼辦?我已經愛上他了……你們現在跟我說,一切都是算計!我……我從始至終什麼都不知道。」
「我只是喜歡上了他,愛上了他。」
「為什麼怪我!」
元紹寅剛要開口說話,就聽到遠處傳來了翟柔激動的聲音,「鳶鳶,是徐晉!」
原本還懶懶散散的坐在石頭上的程鳶,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翟柔跑到她面前,「是徐晉!我看到了徐晉!他就在那邊……」
下一秒,紅色的風從眾人身邊吹過。
頭髮、衣服……
全都在一瞬間化為了曾經的模樣。
翟柔微微張著嘴巴,心裡莫名有些難受,低聲道,「我以為……鳶鳶是真的不在乎了。」
孫雅靜也盯著那個方向,「真不在乎,剛才就不會打的那麼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