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門的聲音越來越大。
門外的房開霽仿佛半點兒不知道疼一樣,腳一下又一下用力地踹在門上。
門鎖岌岌可危。
用背抵著門的葉雲初,都快哭出來了。
她對著手機大聲求救,看著直播間的觀眾都心疼不已。
【房開霽這傻X,人家楚洛都說了讓他們不要出門,他偏偏要出去。還去救人,也不看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他救人?他能救誰?現在還連累了我們家小葉子。真是……】
【房開霽也是好心……】
【好心辦壞事,那就是蠢!要是沒有人提醒還好,要是有人提醒,還這麼做?那就是蠢!別給他洗白!要是我們家小葉子出了什麼事情,我絕對會罵死他。】
【早就想罵他和楚苒了,屁本事沒有,話還挺多!】
【楚苒不是挺能的嗎?現在她的開霽哥哥出事了,她怎麼不去救人啊!】
一時間,整個直播間的評論逆轉了。
之前還一個勁兒夸楚苒和房開霽的粉絲和水軍,此時在葉雲初的哭聲下,都不敢發聲。
只有少數幾個鐵粉,還在評論區維護自家蒸主。
奈何一開口,就被無數評論給掩埋,再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
楚苒視線掃過直播間的評論,心裡閃過一抹焦急。
「洛洛,雲初快出事了,你快救救她啊!」她著急開口道,「我也沒有想到,一出去會發生這種事情。我……我就是擔心陶奶奶而已。」
「洛洛,你快救救雲初啊!」
楚洛理都沒有理楚苒,只按著耳機道,「雲初,聽得到我說話嗎?」
「聽得到,聽得到。」
「先別慌!你手上不是有兩張符紙嗎?先拿出一張貼在門上。」
葉雲初心疼地從兜里掏出一張符紙,啪的一下貼在門上。
之前幾期節目的時候,洛姐也給他們畫了符紙,但是有時候沒用上,他們就把符紙留著。
這次有兩張符紙,她還想著自己要好好留著,然後給家裡的父母一人一張的。
現在……
只能用了!
這符紙好像自帶吸力一樣,被她拍在門上,瞬間緊緊貼在門上。
踹門聲、尖銳聲,在符紙貼在門上的一刻,全都停止了。
她提到嗓子眼兒的心瞬間落了下來,抹了一把自己的額頭,滿手的汗水。
「現在你有兩種選擇。」
「第一,你把符紙貼在自己的身上,一路跑到薊宰身邊去,薊宰會保護你。」
葉雲初問道,「第二種呢?」
「第二種……」
楚洛沉默了一下,才道,「第二種需要你與屋內邪祟共存!」
「共存!」不等葉雲初說話,楚苒就驚呼出聲,「洛洛,你要讓雲初和那個……東西共存嗎?這不是害雲初嗎?」
楚洛還沒回答,葉雲初已經尖叫出聲了,「你能不能閉嘴啊!讓人家真正懂行的人把話說完!」
「你這麼能說!你來救我啊!」
楚苒被葉雲初尖叫聲給嚇了一跳,「雲初,我也是擔心你……」
「我謝謝你!你別耽誤時間!」葉雲初陰陽怪氣的,已經絲毫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在鏡頭前了。
「洛姐,你快說!」她語氣一轉,滿是哀求。
楚洛:「門外邪祟可以自由行動,乃是因為陰氣更重,不受限制。而屋內的邪祟,大多都是因為能力不足,所以只能在固定的一些地方行動。」
「只要你與屋內的邪祟在一起,以她身上的陰氣遮蔽你身上的陽氣。」
葉雲初疑惑道:「一起?怎麼一起?」
楚洛:「上你的身,與你魂靈一體。」
「上身?洛洛……」
「你閉嘴!」葉雲初大聲打斷了楚苒的話,「洛姐,你繼續說!」
楚苒語氣急得不行,「雲初,我是為你好。」
「我不需要一個外行人為我好,你能不能不要耽誤時間啊!敢情不是你門口站著十幾個鬼啊!」葉雲初已經徹底放飛了。
楚苒還想說話,葉雲初直接道:「洛姐,你別管她!還有直播間的觀眾,你們要罵就罵我!和洛姐沒有半點兒關係!」
楚苒:「……」
直播間觀眾:「……」
明明葉雲初的話特別欠罵,可在她這憤怒的神情,甚至有點兒近乎歇斯底里的語氣中,直播間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出聲罵她。
【那個……別說葉雲初了,就是我在這個時候都怕得要死。】
【就是!楚苒能不能少說一點兒話!所有嘉賓裡面,就她話多,就她最能闖禍!】
【我要是葉雲初,我早就已經罵髒話了!你TM沒本事兒,就閉上嘴吧你!】
【這麼多人裡面,就她愛表現。】
楚苒低頭看到了直播間觀眾評論,眉頭皺了皺。
怎麼會這樣?
明明葉雲初這麼沒有禮貌,明明葉雲初在鏡頭前對她這個前輩不敬,明明她是在關心葉雲初……
可為什麼直播間的觀眾,全都罵她,而不罵葉雲初啊!
這……怎麼可能!
這些人肯定都是葉雲初請來的水軍?
說不定還有楚洛請來的水軍?
呵!
沒了楚苒的干擾,楚洛的話說得更快了。
「受困於某一個地方的邪祟,乃是因為其能力低微,無法像其它能力強大的隨意離開。」
「所以,這些東西上了身之後,對身體的影響不是那麼大。」
葉雲初立馬對著鏡頭道:「我看一下薊宰大師那邊的情景。」
鏡頭調轉。
鏡頭一轉,一張詭異的臉就出現在鏡頭前。
那張臉上雙眼空洞,嘴巴都裂開到了耳朵邊上,青白的麵皮上紫紅色的血管布滿全臉。
「嘻嘻!」
這一笑,直接讓直播間和在場的人都發出一聲驚恐的叫聲。
就連節目組這邊的人,都嚇得不輕。
杭嘉信害怕地和樊致靠在一起,緊緊地站在楚洛的身後,他還時不時地往身後看,看得樊致也背後發寒。
「你看什麼啊?」樊致小聲問道。
他順著杭嘉信的視線看過去,什麼也沒有看到。
可正是因為什麼也沒有看到,所以他才更加害怕。
杭嘉信:「什麼也沒有看到,但是覺得肩膀涼颼颼的。」
樊致:「……」
別說了!
越說越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