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經過搶救的左悠悠甦醒了過來。
她緩緩睜開眼睛，病房裡安靜得很，只有機器運轉的聲音。
她微微轉過頭，就看到了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華婉。
華婉似是察覺到什麼，唰的一下睜開了眼睛，「你醒了？」
「怎麼樣，還有沒有什麼地方難受？」
左悠悠搖了搖頭。
華婉坐在椅子上，抓著她沒有割腕的那隻手，「視頻你別擔心，小姐已經請霍家出面了，已經查到了對方是誰，並且已經鎖定了那些視頻。」
「網上並沒有流傳那些視頻。」
左悠悠嗓音乾澀，「謝謝。」
華婉抓著她的手，給予她溫度，「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要好好的活著。我們要是死了，不是讓那些人更加開心嗎？」
左悠悠轉過頭視線盯著雪白的天花板，眼中慢慢集聚起滔天的恨意，「我自殺，不是因為不敢面對那些視頻。」
華婉：「……」
「我是想殺了楚苒。」左悠悠說得很平靜，「不是說，只要心懷巨大怨恨而死的，就能化為厲鬼嗎？」
她在別墅待了一段時間，經過楚洛開了天眼，現在在別墅範圍內，已經能看到阮媛媛和怨童他們了。
也知道了別墅里這些人的故事。
「我要她死。」
「我要楚苒死。」
左悠悠轉頭看著華婉，「只要能殺了她，就算化為厲鬼，我也願意。」
「我要將我受過的痛苦，百倍千倍地還給她。」
「我想讓她死。」
「我想讓楚苒死。」
左悠悠一句一句地說。
病房門口，手上拎著補血吃食的楚旌呆呆地站在門口。
他眼眶通紅，渾身微微發顫。
……
一間狹小又昏暗的出租屋，屋內的角落裡堆放著各種外賣垃圾，幽藍的電腦屏幕前，坐著一個躬著腰身的男人。
他手指快速地在鍵盤上噼里啪啦地敲擊著。
一個又一個的視頻上傳到各個大平台網站上。
「呵呵呵！」
他特意繞過了平台的檢察機制，發了視頻，就算最後被網站封了號，但是他相信那些視頻，絕對會有人保存下來的。
就算不能在正規網站上看，但是私底下這些視頻絕對會肆意流傳。
「嘻嘻嘻！讓你打我女神。」
正笑著，他突然愣住，「咦，怎麼發不出去？」
他再次敲擊鍵盤，卻發現自己剛才發出去的這些視頻，居然都卡住了。
這些平台不可能同時都攔住了他的視頻。
除非……有人攻擊了他的電腦。
正想著，出租屋的門被人用力一踹，發出了震天的響聲。
他驚愕回頭，下一秒又是一腳踹開。
秦偉帶著一群人沖了進來，「於康，有人舉報你傳播淫穢視頻，現在我們依法逮捕你。」
他衝到電腦前，就看到電腦屏幕上正在傳輸的幾十個小窗口。
「人贓並獲！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
「於康已經抓住了，但是……」霍霄鳴對著一客廳憤怒的人道，「但是有些視頻已經公布出去了。雖然各大平台上沒有再傳播，但是私底下……還有一些網站，依然在運營。」
左悠悠的這些視頻，之前也一直都在各個暗網上傳播。
這些網站的IP和基站都設立在國外，國內對這些視頻打擊很重，但是依然阻擋不了國內有些人獵奇的心理。
程鳶一拍桌子，「所以說，這些視頻都在私下傳播嗎？」
霍霄鳴點頭。
程鳶咬牙，「那個於康，我饒不了他。」
阮媛媛也氣得眯起瞳孔，「我最恨這種人了。」
她最能體會左悠悠的心情。
霍霄鳴沒有理會她們，而是看著楚洛，「我已經讓技術部門加班，只要有人上傳這些視頻，不管是左悠悠的還是誰的，一律攔住。」
楚洛：「這些視頻里，有些人根本就不是原本的人。」
霍霄鳴點頭，「現在科技發達，換臉技術更是日益精進，國家還沒有對這方面設立法律。所以很多人藉此牟利。」
有些心理強大的，知道自己是被換臉了，就去報警維權。
有的心理脆弱的，遇到這種事情，就手足無措，甚至還有……
「主要還是有市場。」霍霄鳴知道這些網站為何禁不住。
就是因為能賺錢。
那邊程鳶已經和阮媛媛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了，最後連景佳妍也都湊到一起，而後又多了幾個腦袋，全都湊到一起。
楚洛：「不要亂來。」
「楚洛！」程鳶不滿地喊了一聲。「那個畜生居然敢那麼欺負我們楚雲觀日的人，這怎麼能忍？」
宋妙妙學著程鳶拍桌子，「不能忍。」
怨童學著宋妙妙，「不能忍。」
楚洛：「那個於康陽壽快盡了，也就這幾天的事情。等他陽壽盡了，你們想怎麼對付他就怎麼對付他。」
她停頓了一下，「只要不鬧得他魂飛魄散，就行。」
「放心吧！」程鳶立馬露出討好的笑容，「我們有分寸的。」
幾個腦袋又湊到一起，嘀嘀咕咕，時不時發出一兩聲陰險毒辣的笑聲。
楚洛：「……」
霍霄鳴：「……」
楚家。
楚苒看著評論區那些咒罵左悠悠，辱罵她的言論，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滑動著滑鼠，心滿意足的看著。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苒苒，是我。」
楚旌的聲音。
楚苒立馬關了頁面，扣下筆記本。
走到了門口，打開門。
「二哥，你是為了左悠悠的事情找我嗎？」楚苒雙手環胸站在臥室門口。
楚旌搖頭，「不是為了她，是為了你。」
「我？」
「對！你看過網上的消息嗎？你的有一個粉絲傳播左悠悠的視頻被抓了……」
不等楚旌說完，楚苒就打斷了他的話，「二哥，那也不是我的錯。是粉絲自己的行為，我又不可能管住每個粉絲。」
但是現在全網在瘋狂傳播左悠悠視頻的，幾乎都是你的粉絲。
就是為了羞辱左悠悠。
楚旌沒有說這些話，而是道：「我知道，但是你知道他被抓之後，他電腦里查出來的東西嗎？」
楚苒滿不在乎，「能有什麼？」
「他是你的粉絲，非常地迷戀你，而且是個電腦高手。他……」楚旌沉默了一會兒，「他用高超的換臉技術，把好多視頻里的男人女人都換臉了。」
「男的是他，女的……」
楚苒尖叫一聲，「難道是我！」
楚旌一臉沉痛點頭，「這是我費盡心思弄過來的視頻，這些視頻都是於康的珍藏。」
「他說，這些視頻都沒有在網上流傳過，只是在幾個瘋狂迷戀你的男粉絲間私下傳過。」
他把手機遞給楚苒。
楚苒點開視頻一看，整個人都要暈了過去。
「這不是我，這根本就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