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瞳孔慢慢睜大，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裡掙脫出來。
她用力按了按，把眼珠子按了回去。
明明沒有呼吸，卻覺得自己好像憋住氣了一樣。
霍霄鳴……
霍霄鳴承認自己喜歡楚洛了。
霍霄鳴當著她的面兒承認自己喜歡楚洛了。
霍霄鳴……居然承認了。
看著程鳶驚愕的表情，霍霄鳴神色不變，「你這麼驚訝幹什麼？我喜歡楚洛，你又不是不知道？」
程鳶搖搖頭，「這不一樣。你喜歡楚洛，我們看得出來。但是你說出來，就是另外一回事。」
暗戀和明戀能一樣嗎？
所有人都知道的暗戀，和說出口的明戀，那也是千差萬別啊！
她本來覺得以霍霄鳴的身份和驕傲，肯定不會輕易說出自己單相思、暗戀這件事的。
可霍霄鳴承認了。
他毫不彆扭坦坦蕩蕩的承認自己喜歡楚洛了。
剛才還強調了一遍。
程鳶：「……」
她捂著嘴巴，臉上激動的神情，就算是鬼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唰的一下，她飄到霍霄鳴面前，「我能把這件事在粉絲群里公布嗎？」
「粉絲群？」
「『豁出去CP』粉絲群啊！你和楚洛CP粉絲群，現在人數不多，只有三十多人，我是群管。」
哪家粉絲只有三十多人啊？
光是想一想就心酸。
霍霄鳴：「隨你。」
程鳶開心了一會兒，才平復好心情，「如果真的是封情瓶的問題，我回沖霄子墓裡面看看。」
「但是……」
她試探性問道，「你真的不準備把這件事告訴楚洛嗎？」
「……我覺得你應該告訴她！」
霍霄鳴抿唇不語。
「楚洛可能會因為你對別的女人動心，而對你產生心理上的疏遠。但是……如果你是因為封情瓶的原因，她肯定不會疏遠你的。」
畢竟，霍霄鳴用封情瓶就是為了救楚洛啊！
霍霄鳴：「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想告訴她。」
程鳶：「……」
她也沉默了。
兩人相顧沉默良久，程鳶重重嘆了一口氣，「知道了，我們先瞞著楚洛，如果你的情況加重，我們再告訴她。」
「嗯。」
商討完，程鳶就往門口飄去。
剛剛飄出去，又飄了進來，「那個……真的不能告訴我，你變心的人是誰嗎？……不說就不說，瞪我幹什麼！」
程鳶飄走。
霍霄鳴獨自站在臥室里，他再次看向陽台外面，目光幽沉。
第二天一早。
霍霄鳴下樓，就看到了客廳里坐著的客人。
喬州正接過華婉遞過來的茶，剛喝進去，就看到霍霄鳴從二樓下來。
一口茶哽在喉嚨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咳咳咳！」
好不容易咳嗽完，霍霄鳴已經走到了樓下，他隨意且熟稔的問華婉，「早餐吃什麼？」
華婉：「包子，豆漿和粥。」
霍霄鳴點點頭。
他又看向喬州，客套一笑，「早上好。」
喬州：「早上好。」
這是怎麼回事？
他沒有眼花吧！
這是帝京霍九爺霍霄鳴嗎？
網絡上傳言，霍家和楚家聯姻，難道是真的？
看霍霄鳴這隨意的語氣，這熟悉的態度。
這要是不是特別熟悉的人，怎麼也不可能這麼隨便吧！
「小姐。」華婉喊了一聲從樓上下來的楚洛。
喬州立馬收起自己的滿腹心思，他一臉笑意的看著楚洛，「楚大師，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拿到了。」
楚洛點點頭，「多謝。」
她走過去，直接拿起資料看了看，越看眉眼越沉。
霍霄鳴坐過去，側頭一看，「營鄉縣誌？」
喬州看到霍霄鳴坐的位置，嘴角抽出了兩下，才平復下來。
其實霍霄鳴並沒有挨著楚洛坐，但是楚洛在所有人眼裡是大師，是仙女級別的存在。
很少有人能這麼隨意的坐在她旁邊，好像把她當做普通人一樣。
喬州在心裡暗暗感嘆了兩句。
「嗯。營鄉縣誌。」楚洛沒有看完，就把縣誌放在一邊，和喬州聊了起來。
喬州現在對楚洛已經從完全相信，到如今的推崇。
楚洛救了他的妻子和腹中的孩子。
而且，楚洛只參加了兩期綜藝節目，兩期都引起了的極大的轟動。
第一期，發現了奇觀。
第二期，讓筆仙成為了全網頂流。
楚大師，可真是他的貴人啊！
這麼一想，喬州下意識的打量霍霄鳴。
身份，不用說了，霍家在帝京的地位，無人不知。霍九爺在帝京的地位，如雷貫耳。
家世，還算般配。
長相，般配。
性格……
喬州一邊和楚洛聊天，一邊發散思維，等聊完之後，就起身離開了。
楚洛吃完早餐，就拿著縣誌，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營鄉縣誌並不少，很厚的幾本。
楚洛仔仔細細的看著。
霍霄鳴坐在她旁邊，也隨手拿了一本起來，「你找什麼？」
「一個人。」
「人？」
楚洛眼睛落在縣誌上，「莫城。」
神樹琅玕的主人。
一個被她誅殺的邪修。
「莫城？有什麼特徵嗎？」
楚洛想到莫城，想到琅玕說的話，把莫城的特徵說了一遍。
霍霄鳴也跟著楚洛一起翻起縣誌來。
客廳里安靜的很，只有兩人翻動書頁的聲音。
偶爾，霍霄鳴會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清茶，轉動一下僵硬的脖子。
而楚洛則動作閒適的坐著，背脊挺直，目光清冷。
這一幕……
讓遠遠觀看的人和鬼都默默的往後退了退，一直退到打擾不到他們的位置為止。
宋妙妙年紀小不是很懂，「我們為什麼要走啊？」
程鳶捂著臉感嘆道：「好想拍照，好想拍照。」
華婉白了她一眼，「你冷靜一點兒。小姐和霍霄鳴……」俊男美女，相得益彰，就是這麼簡單的坐在一起，那也是一副絕美的畫面。
景佳妍嗤笑一聲，「霍霄鳴配不上楚洛。霍霄鳴就是個凡人，楚洛是修士，以後肯定能夠得道的。」
她搖頭，「配不上，配不上。」
唰的一下，程鳶轉頭瞪著景佳妍，「霍霄鳴哪兒配不上，長相？身高？能力？你說出一點兒來。」
景佳妍也梗著脖子，「楚洛是一心搞事業的人，麻煩你們CP粉，不要來碰瓷好吧！讓我們洛洛，獨美！」
「什麼叫獨美啊！霍霄鳴有打擾楚洛修行嗎？有讓楚洛不修行嗎？有干涉楚洛的事業嗎？他默默的在背後支持楚洛，你沒看到嗎？」
「沒看到。我們洛洛不需要別人默默的支持，打著支持的名頭，實際上打我們洛洛的主意。哼！不要臉！」
「……」
宋妙妙看著兩個說著說著，就打起來的一妖一鬼。
一會兒從空中打到地上，一會兒從水裡打到牆頭。
她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了疑惑，「婉婉姐姐，她們兩個為什麼吵架啊？」
「因為有病。別管她們。我們去找海棠玩兒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