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約會。」
「那你不是送那個什麼芮雲洲去療養院，怎麼到現在才回來？」
楚洛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她平靜道：「去了療養院之後，我們就去了電影院看了電影，又去吃了晚餐。」
程鳶八卦的嘻嘻一笑，「這還不是約會！」
「不是約會。」
她走到一旁，將古銅花束放在了架子上，轉身就往臥室走去。
程鳶錯愕不已，連忙問道：「這花你就放在這兒嗎？」
「嗯！古銅錢有鎮宅的功能，那個方位最好。」
程鳶：「……」
等楚洛回到臥室，程鳶就飄到了古銅花束前，搖了搖頭，「這榆木腦袋，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
第二日一早，一條新消息在網上被曝光。
《驚魂一幕》的女主角被曝出了更多醜聞，有在學校同學曝出她被富豪包養，一心想要攀上權貴。
還有曝出她在學校霸凌同學。
更是有劇組站出來說，恆婉白就是個毫無經驗的小白，之前來他們劇組面試過，只不過被刷掉了。
各種負面新聞充斥全都堆積在《驚魂一幕》的女主角恆婉白身上。
不明真相的網友對她群起而攻之，在得知她已經過世後，更是在網上引起了狂歡。
恆婉白的父母更是被一些網友攻擊，有人在他們的門前貼各種辱罵的傳單。
恆婉白父母在村子裡都待不下去了，不少網紅都去他們門前直播，他們夫妻的悽慘模樣。
一夜之間，恆婉白和她父母成了全網人人喊打的目標。
楚洛一覺醒來，就看到了這些評論。
程鳶氣得不行，「一夜之間風向就變了，明顯就是有人在背後操作的。」
她發泄完，卻見楚洛一臉平靜的坐在椅子上吃早餐，「洛洛，你不擔心嗎？」
楚洛：「不擔心。這部影片會大爆，幕後操作的人，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程鳶一下子趴在桌子上，湊到楚洛跟前，「真的嗎？你已經知道幕後主使是誰了，是不是？」
「嗯。」
「誰啊？」
「雷成！」
說到這個名字，程鳶瞬間明白了，她雙手叉腰，對著遠處罵了半個小時之久，主要是罵雷成和雷家，還有雷家的列祖列宗。
一直罵到華婉過來說，有客人來了。
羊黛一進來，就笑眯眯地上前和楚洛打招呼，「要不是網上的消息，我都不知道你來帝京了。阿九那個臭小子也是的，知道你來了，也不和我說一聲。」
她抓著楚洛的手，打量地看了看。
也沒有問她為什麼來帝京，也沒有問她和楚家關係怎麼樣？
她只是笑著問楚洛：「這兒住得習慣嗎？要是住不習慣，我名下還有幾套房產，雖然不在帝京，但是環境要好得多。」
帝京寸土寸金，這片山頭區域，雖然是在郊區。
但是房價並不便宜，這四周的山頭住的都是帝京有名望的家族，一般的豪門是買不到這一片的山頭的。
「還可以。」
「那就好。最近阿九接手了公司的事情，我和你叔叔就從市區搬到這兒了，就在隔壁的山頭，開車過去只要二十分鐘，很近的。有時間去找阿姨玩兒啊！」
「好。」
楚洛並不是個會叫交際嘴甜的姑娘。
她從小到大就是這樣，因為從小就能看到一些鬼魂，孤兒院的小朋友也不和她玩兒，孤兒院的大人，也都覺得她是在惡作劇，常常訓斥她。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她就不喜歡開口說話了。
即使碰到了讓她覺得恐怖的畫面，她也都是覺得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面對別人的熱情，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就像現在面對羊黛的關心，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只是平靜地回答。
羊黛並沒有生氣，反而是抓著楚洛的手，細數霍霄鳴的罪狀。
「哪兒有帶女孩子去看鬼片的啊！你以後要是不想看，直接和他說，不用遷就他。」
楚洛：「沒有遷就。」
「我兒子我能不知道嗎？」羊黛根本就沒有想過要保留霍霄鳴的面子，毫不在意地把兒子的底子都掀了。
什麼霍霄鳴小時候就很裝，惹得同齡的小男生都想要打他一頓。
後來家裡真的怕他被打，就把他送去學了防身術。
高中的時候，果然因為太拽被打，因為有防身術，遭殃的成了別人。
什麼霍霄鳴從幼兒園開始就一直都是異性絕緣體，小女孩兒送他禮物，他能從顏色嫌棄到實用性。
反正只要和霍霄鳴相處過的女生，都從一開始的花痴退避三舍了。
「不過，他要是遇到了自己喜歡的女生，還是會開竅的。」羊黛意有所指地看向楚洛。
楚洛倒是沒有尋常小姑娘的害羞，只是微微蹙眉。
她轉頭看向了擺在架子上的古銅錢鮮花，又想到昨天晚上程鳶八卦的話，「所以……昨天我和霍霄鳴是在約會嗎？」
羊黛：「……」
程鳶：「……」
華婉：「……」
啪嗒一聲。
盤在柱子上的景佳妍掉進了水池裡，只露出一個大大的蛇頭，能從它的蛇瞳里看出不敢置信。
羊黛看著楚洛的表情，不像是假的，心裡驚訝好笑的同時，又生出了一股心疼。
洛洛，居然連這點兒人情溫暖都沒有體會過。
她明明這麼漂亮，這麼溫柔，這麼善良。
如果是在正常的家庭，估計從幼兒園開始就被一群臭小子送花送禮物了。
羊黛眼神更加溫柔憐惜了，「按照大眾意義來說，昨天那樣的流程算是約會。但是如果對方沒有明確的表示，你也不用糾結。」
「洛洛，如果霍霄鳴沒有和你明說昨天是不是約會，你也不用多想。你心裡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知道嗎？」
楚洛點點頭。
羊黛暗暗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她之前喜歡楚洛，是因為楚洛厲害，後來是因為兒子喜歡楚洛，而現在……
她看著楚洛的眼睛，心裡那股喜歡都藏不住了。
她兒子那種臭小子，脾氣又臭又硬，還拽得不行。
怎麼配得上洛洛？
羊黛眼睛忽然看到了架子上的花束，「不過阿九用了心的，那個花束，是阿九親手做的。」
她拿出手機，翻出相冊，是她之前拍的照片。
霍家大大的落地窗牆，霍霄鳴坐在沙發上，他穿著白色襯衣，袖扣挽到了胳膊肘，正彎著腰，給銅錢纏繞鐵絲。
身後是大片的陽光，把他的五官神色都隱沒在了光暈里。
可楚洛卻覺得照片裡的霍霄鳴，應該是和昨晚一樣，嘴角帶著笑，眉眼都很柔和的。
她神色也柔和了下來。
羊黛在旁邊說：「他啊，從小就討厭做手工，這次請了個花店的老闆，教他用銅錢做花束，他就記了下來，回家自己慢慢摸索。」
「沒想到做得還挺像樣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