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恆的目光太冷冽嚴肅，讓楚苒下意識地想要躲開。
她小聲說：「大哥，你是在怪我嗎？」
楚恆揚了一下嘴唇，笑得譏諷，「楚苒，回答我，那些照片和視頻，是不是你讓人發出去的？」
宋千雅和楚煒浩他們都看向楚苒。
楚苒搖頭，「不是我，爸媽你們要相信我，我怎麼可能明知道這些視頻對楚家有影響，還讓人發出去。」
她小聲抽噎，「我怎麼可能會這麼做？大哥，你又是聽誰說了什麼，所以才懷疑我的。」
她哭得委屈。
宋千雅他們連忙安慰她。
楚旌和楚湛更是生氣地看著楚恆。
不過因為楚恆是大哥，他們從小就在大哥的壓制下生活，現在就算滿腹怒火，也只是瞪著楚恆。
楚湛輕輕哼了一聲，眼睛斜著楚洛，「還能有誰？整個家裡，除了一個人會這麼做，還會是誰？」
「你不用看別人，也不用意有所指。不是楚洛。」楚恆直接拿出手機，把自己調查出來的證據一頁一頁地翻出來。
「通過搜尋IP，我查到昨天發出去的視頻和圖片，除了後來蘇楣的粉絲之外，還有就是楚苒……」楚恆看向楚苒，見她臉色稍微變了變。
他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曾經在他心裡乖巧懂事的妹妹，居然背地裡做這些小動作。
「就是你昨天請來的那些朋友發出去的。我問過她們了，她們都說，是你讓她們發的。」
宋千雅一聽，疑惑地看向楚苒，「苒苒……」
楚苒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地抖了一下，不過她很快鎮定，「大哥，你真的問清楚了嗎？」
「我讓她們發視頻和圖片，是因為她們之前說我的生日宴肯定會引來很多的流量，所以我才同意她們發的。」
「我同意的時候，也不知道生日宴上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啊！」
「大哥，我又不是洛洛。能夠算到之後發生的事情。」
說著，楚苒下意識地捂著嘴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她震驚又錯愕地看向楚洛，「洛洛，你不是很厲害嗎？難道你之前沒有算出來會出事嗎？」
「你如果算出來了，為什麼不提前阻止這些事情的發生？」
「如果你沒有算出來……」她聲音很小，卻讓在場的人，全都聽見了，「那你不就是騙子嗎？」
系統：【這個楚苒，厲害啊！幾句話就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你現在無論說自己算到了，還是沒有算到，都和她沒有關係了。】
楚洛還是面色平靜的回答道：「我只是一個人，不是神。不可能什麼事情都算到。」
楚苒聲音不大不小，「那你以後不要再直播了。你都不知道網上有多少人在等著看你的笑話，罵你是騙子。」
「洛洛，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網上的一些人，都很沒有理智的。」
「有很多人，都被網暴，然後選擇了自殺。」
「你如果不想受傷的，以後就不要再直播了。」
她安撫的上前，很親昵地抓著楚洛的手，「洛洛，如果你想進娛樂圈，可以直接和我說。或者和二哥說都是可以的。」
「再怎麼說，你都是楚家的千金，一直在網上直播，賺那一點兒錢……」
她乾笑兩聲，「總歸是丟了楚家的臉面。」
系統：【我去！宿主，這個楚苒不得了。她不僅把自己摘乾淨了，還想讓你被困在楚家。】
楚洛搖頭，「我不會停止直播。」
「可是……」
「如果我真的會面對網暴，那麼我要做的不是逃避，而是直面這些人。」
楚洛眼神平靜地看向楚苒，「我逃避了，這些想要傷害我的人就會收斂嗎？」
「不會！他們只會更加得寸進尺，因為他們從傷害我之中得到了勝利的快樂。」
「下一次，他們會用同樣的手段，對付別人。」
明明楚洛說的是網友，可是楚苒卻覺得楚洛在暗指她。
抓著楚洛的手，緩緩鬆開。
她乾澀地笑了笑，「你不願意就算了，我都是為了你好。」
「苒苒，你別管她，她這種人，就算你為她掏心掏肺，她也不會領你情。」楚湛把楚苒拉了回來，很眼熟的對著楚洛道，「楚洛，是你自己不願意退出直播的，以後被網暴，可千萬別再怪我們楚家沒有出面幫你。」
楚恆看著站在對面的人，他們都生氣又憤怒地看著楚洛。
一時間，心頭壓抑得厲害。
深吸一口氣，「我們現在難道不是在討論照片和視頻的問題嗎？」
楚湛不解：「大哥，還有什麼好討論的。苒苒不是說了嗎？是她的朋友之前發的。」
楚恆冷笑，「那這件事，爸媽你們知道嗎？這場晚宴，不是說了不邀請媒體記者嗎？為什麼楚苒會同意讓朋友拍攝和發布？」
宋千雅看向楚苒。
楚苒小聲解釋：「大哥，我其實是為了洛洛好。」
「圈子裡的人都知道我是楚家的千金，可是都不知道洛洛是楚家的千金。」
「爸媽他們不同意媒體進來拍攝，那對洛洛來說，也沒有多大的作用啊！」
「我就想著，如果有娛樂圈的人把這些視頻和照片發出去。那傳播肯定就夠廣了。」
「大家都會知道，我和洛洛是姐妹，她也是楚家的千金。」
說著，她眼圈兒又紅了，眼淚又一顆一顆地往下掉。
「我也是好心。我怎麼知道後來會發生這麼多事情啊！」
楚恆看著他們再次去安慰哭訴的楚苒，他心累無比，語氣也無力了起來，「那事情發生過後，你為什麼沒有阻止她們發布視頻和照片？」
楚苒：「大哥，那個時候我都嚇死了。我都忘記了！」
「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忘記的。」楚苒看著宋千雅他們，「爸媽，二哥三哥，都是我的錯。我……我要是沒有讓他們拍攝就好了。」
「我要是沒有被嚇到，阻止她們發視頻和照片就好了。」
「嗚嗚嗚！我錯了！」
「對不起，對不起！」
她哭得委屈，宋千雅連忙抱著她，安慰地拍著她的背，又氣怒地瞪向楚恆，「你到底想幹什麼？非要把所有的錯都推到無辜的苒苒身上嗎？」
楚旌也很生氣，「大哥，你不覺得自己很偏心嗎？你還記得你之前說過的嗎？楚苒也是我們的妹妹，你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怪苒苒。」
楚湛：「大哥，你變了。」
楚煒浩搖了搖頭，重重地呼出一口氣，「阿恆，我知道你心疼洛洛。但是你也不能把錯怪在苒苒的身上。」
「她做錯了什麼？」
楚湛心疼地為楚苒擦眼淚，「要說錯，也是楚洛錯。」
他冷冷地掃了一眼楚洛，「如果她不搞什麼亂七八糟的直播，如果她不貪圖那點兒錢，會鬧得這麼難看嗎？」
「她錯了，到頭來還要怪苒苒。苒苒是好心，大哥你難道連這點兒分辨能力，都沒有嗎？」
楚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