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白芽看著這位年輕的總裁聽了這些話後面上沒有任何變化，心裡莫名生出一股敬意。
凌總的年紀看起來比她還小，卻這樣處事不驚，光是這種心態就讓她們這些職場小蝦米望塵莫及了。
現在還不是上班時間，工位上的人並不多，大多是在閒聊的，看見顧泠然過去趕緊噤聲，等她過去後又繼續八卦。
「聽說年副總回來了，就在辦公室呢！氣勢洶洶的！」
「這年副總可不是好惹的，聽說空降來了個凌總，立馬就從外地回來了，恐怕這個小凌總可是有苦頭吃了！」
「凌總還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說不定和年副總對上，一害怕就撂挑子不幹了，最後還是年副總上位，還好昨天沒輕易站隊啊！」
顧泠然推開總裁辦公室的大門，看見會客沙發上正坐著一個身穿深灰色西裝的中年男人，頭髮用頭油全部抹到腦後，離得老遠都能感受到他的油膩。
「你就是凌總？」
年承富沒起身，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顯然沒想到她這麼年輕。
「沒錯，年副總。」
顧泠然走到自己的辦公椅上坐下，白芽站在她身後。
年承富看見白芽拎著的兩個袋子，logo都是京都數一數二的甜品店，心裡有數。
人雖然年輕，還是懂點事的，只是這禮物選的未免太輕率了些。
「年副總找我有事？」
被點了名的年承富終於起身，攏了攏西裝外套，走到顧泠然對面坐下。
「聽說凌總昨天挺威風的，直接把研發部的孫部長開除了？」
顧泠然正在處理手中的文件，頭也不抬：「孫部長帶領的團隊研發的產品質量不過關，又覺得自己沒錯，難道留在這裡過年？」
年承富嘖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開始他的爹味說教：「所以說你這小姑娘還是太年輕，你再怎麼看不慣孫部長也不能直接把人開除了，這種老員工走了是會帶著怨氣的！處事一點都不圓滑！你看，現在把琳達也一起帶走了。」
他一攤手：「怎麼辦吧？下午就是和徐諾工作室的合作，現在化妝師離職了，你能解決？」
見顧泠然沒說話，他滿意地笑笑：「解決不了就換……」
「我能解決，年副總還有其他事？」
顧泠然剛才在算一組數據，沒空和他說話。
「空口說大話誰不會？你打算怎麼解決？曼爍最近新產品研發失敗，以前的產品銷量又不好，我好不容易才爭取來和徐諾工作室合作的機會！你解決不好曼爍可能前途就毀了！」
年承富一番話說得義正言辭，慷慨激昂，說道激動之處還拍了幾下顧泠然的桌子。
「這次合作機會是沈副總爭取來的，和你沒什麼關係吧？」
年承富被噎了一下，瞪大眼睛看著顧泠然，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有些事我是會查的，年副總有質問我的這個時間不如回去好好準備準備。」
一句話說的年承富心裡七上八下，這個凌總剛來，公司的帳面完美無缺，她能知道什麼？
「我就看你去哪找琳達那種水平的彩妝師！」
同水平的彩妝師都在對家公司，根本請不過來。
「你根本沒在彩妝行業混過，什麼都不懂，就來接手曼爍？簡直是笑話！」
顧泠然看他發瘋完了，指著門的方向：「不送。」
年承富沒等到她求自己，憋屈得很，幾步走到白芽面前，直接將袋子拿了過來。
「看在這些東西的份上就給你一個機會！不該你坐的位置就別坐！還能全身而退！」
白芽看著被搶過去的袋子，欲言又止。
「年副總這麼著急表現？那就麻煩你把蛋糕給同事們發一下吧。」
年承富的背影僵住，不是給他送的禮？
讓他去分蛋糕？
但是事已至此，他又不能說是自己會錯了意，只好吃了這個啞巴虧，憤憤地拎著兩個袋子走了出去。
白芽等他走後，想笑又不敢笑，臉憋得通紅。
顧泠然回頭看她：「想笑就笑吧。」
「噗嗤！聽說這位年副總私底下收了不少禮物！凌總，還得是您！」
年承富越想越氣，陰沉著臉把袋子放到桌上，讓他們自己分。
幾個同事翻著袋子。
「他們家的甜品！我的天！一個小蛋糕就頂我半年的工資了！」
「我居然有幸能吃到這種價位的東西？我愛凌總！」
年承富聽得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一甩袖子走了。
她肯定找不到彩妝師，到時候有她好看的！
白芽一上午都在等著顧泠然怎麼處理彩妝師那件事，徐諾是當紅小花級別，工作室要求不是一般的高，公司好不容易才爭取到這次機會。
她也猜不透凌總會怎麼處理了。
眼看著時間越來越近，白芽都忍不住替顧泠然捏了把汗，她中午出去吃飯的時候都在聽周圍的同事議論這件事。
「還能找到彩妝師嗎？琳達姐都走了。」
「找不到的話和徐諾工作室鬧翻，曼爍不是更下坡路了？」
「徐諾今天走紅毯吧？被曼爍放了鴿子……媽呀都不敢想了！」
「被帶貨之王徐諾的工作室拉黑，行業路直接黑了一大半，顧氏來了都救不活了，要不咱們還是投投簡歷吧？」
白芽聽著心煩意亂，想問顧泠然怎麼辦，但顧泠然好像一直在忙，她不敢打擾。
在距離約定時間三個小時的時候，顧泠然終於起身，拿上了包。
「走，去機場。」
白芽一怔：「去機場幹什麼？」
「去接個人。」
「現在？」
白芽連忙跟了出去，在車上她終於忍不住問道：「凌總，咱們去接誰啊？是彩妝師嗎？」
「對。」
這臨時找的……技術能行嗎？
另一邊，徐諾工作室正在讓徐諾試穿紅毯禮服，一堆人在休息室忙碌著。
「岑姐，不是說化妝師是你高中同學嗎？她人呢？」
經紀人岑姐指了指正在幫徐諾敷面膜的琳達：「這呢，但是琳達現在從曼爍離職了，現在是代表其它公司來跟我們重新合作的。」
「那曼爍呢？」
琳達直起身子：「曼爍只有我一個拿得出手的化妝師，我走了她們找不到人給徐小姐化妝的，到時候她們只能用錢和更好的條件把我和孫部長請回去，到時候肯定也有你們好處。」
「誰說曼爍只有你一個拿得出手的化妝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