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學生也圍了過來。
「零下？這誰家的研究所啊？怎麼聽都沒聽說過？」
「等等，我好像有點印象，應該是這兩年突然冒出來的，不少新藥都是他們研製的，不過他們也不宣傳，還挺低調的。」
國內竟然還有這種人才？他們京大不知道？
林教授沉思片刻：「能不能想辦法聯繫到他們？雙方交流一下。」
他們最近幾個實驗項目一直都不在狀態，急需和其他更強的研究所實驗室交流。
這件事最難交代的還是傅少那邊，投了這麼多錢進來，這不是打人家的臉麼？
想到這，林教授嘆了口氣，斟酌了半天詞句才給傅少發了消息過去。
隨後忐忑地等待傅枟霆的回覆。
滴滴——
手機很快震動起來，他焦急地拿起手機點開。
「哦。」
簡單一個字，讓他徹底迷茫了。
傅少這個哦是什麼意思？
是無所謂還是決定撤資？怎麼就發了一個字啊！
林教授這邊還在進行各種情況的猜測，但是傅枟霆真的就只是隨手回了一句。
林教授自然不知道，傅枟霆其實同時投了兩家研究所，他們的沒出結果，他也只是意外，但並不惱怒。
他現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顧泠然那邊的研究所上。
自己隨手投的一個小項目，居然比京大的實驗室還厲害？
他現在開始對他們有些感興趣了。
對方看著像是早在預料之中，言辭間也沒有多興奮，甚至還藉機跟傅枟霆要更多的投資。
這股沉穩勁讓他莫名想起了顧泠然，她就總是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仿佛什麼事都不會讓她慌亂一下。
她於他，總是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吸引力。
顧泠然那邊的研究所，大家已經抱在一起歡呼了。
「哇！熬了這麼久，最後還得是零啊！」
「我今天要回去好好補一覺！」
「就那麼一個小錯誤，耗了我們兩個月！我的天！」
所有人都長舒一口氣。
「零，你過來一下。」
項蕭拿著手機朝她招手。
顧泠然遠離正在慶祝的人群，往項蕭的方向走過去。
項蕭拉著她坐下，給她看了一眼手機屏幕。
「京大實驗室的交流邀請？」
項蕭點頭：「剛發過來的，請我們去互相交流一下，他們也遇到了和我們同樣的問題，卡住了。」
只不過他們沒有顧泠然，就慢了一步。
「京大那邊是不是新進了一批實驗器材？還拿了一批珍稀藥材？」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顧泠然拿過手機，同意了對面的邀請。
對方像是一直等著她回復，她剛打出去一個好字，就立刻把地址發了過來，還要約時間，生怕她反悔。
緊接著，傅枟霆也問她為了慶祝實驗成功，要不要一起吃飯。
實驗室的一幫人也吵著要吃慶功宴。
項蕭調侃她：「大忙人飯局這麼多呢？去吃哪個啊？」
顧泠然白了他一眼：「回家吃。」
林教授和顧泠然約在了周末，顧泠然研究所的那幫人最討厭跟人打交道，項蕭又值班，最後她只能自己過去。
京大校園裡周末人不少，綠化也好，學生們沒課就會在校園裡閒逛。
范明和室友正要去食堂吃早飯，其中一個室友看見顧泠然的背影，忍不住推了兩下范明。
「范明，你快看！那女孩背影真漂亮啊！你猜猜正臉會不會也很好看？」
范明還沒睡醒，迷迷糊糊地看過去，眼睛瞬間瞪大了。
就是那種熟悉的感覺！
這個背影很像那天音樂樓拉小提琴的女孩！難道夏晚芸來京大找他要給他一個驚喜？
他飯也顧不上買了，直直地衝過去想去拉住她。
但他出來得著急，穿了雙拖鞋，沒走幾步就被絆了一下差點摔倒，等他再抬頭的時候，那抹身影已經消失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樣清麗脫俗的背影，和夏晚芸的說話方式完全不像同一個人。
顧泠然絲毫沒察覺到剛才的事，她以前來過這裡，根本不用看路標，轉了幾個彎後準確地找到了林教授的實驗室所在地。
她剛往前走了幾步就被保安攔在門外。
「這位同學，你有工作證嗎？沒證件不能進。」
「我是來找林教授的，之前和他約好了。」
保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完全不信：「怎麼可能？林教授今天就約了一個研究所的負責人。」
「我就是那個研究所負責人。」
保安嘖了一聲：「差不多得了啊小姑娘，說謊也得打個草稿吧？」
這麼年輕一看就不像能開研究所的，騙誰呢？
顧泠然有些無奈，正打算給林教授打電話，身邊一個男生剛好拎著一大袋早餐要進去。
「學妹，你有什麼東西要幫忙帶進去嗎？」
他以為顧泠然只是個來送文件的新生，客氣地笑了一下。
這學妹長得有點好看啊，也不知道是哪個系的，一會能不能加個聯繫方式。
顧泠然禮貌拒絕：「不用，我找林教授。」
「你找我導師？找他有事嗎？我導師不見大一新生，有什麼問題可以跟我說。」
她實在懶得解釋了，直接亮出之前的聊天記錄。
「我是零下研究所的負責人，是林教授邀請我來的。」
「負責人啊，我……等等，你是什麼？」
男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眼睛瞪得像金魚。
「你就是比我們快的那個研究所的負責人？」
他徹底凌亂，飛快給自己找好了理由，一拍腦袋。
「我知道了！是不是你長得比較顯小？你多大啊？」
「成年了，可以進？」
有聊天記錄在這，男生趕忙將人帶進了實驗室。
林教授正和幾個學生等早飯，見到他身後的顧泠然，都愣住了。
「許一舟！我跟沒跟你說過不准帶女朋友進實驗室！」
林教授最先反應過來，毫不客氣地拍了許一舟一巴掌。
「教授我冤枉啊！不是您讓我帶她進來的嗎？」
「胡說！我什麼時候讓你帶女朋友進來的！」
許一舟大聲喊冤：「我哪有女朋友！您今天不是要見零下的負責人嘛！我幫您帶進來了！」
實驗室里徹底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