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唐老師上課的時候，蔣主任也跟著進了班級。
「同學們，首先我要恭喜大家在模考選拔中取得了很不錯的成績……」
唐老師想著這些都是孩子，說得委婉一些。
蔣主任卻不管那麼多，示意唐老師不用繼續說了，自己走到講台中間。
「因為有同學匿名舉報你們作弊，經校領導開會討論決定，取消十班五個人的參賽資格。」
班裡一片譁然。
「為什麼啊主任！」
「誰作弊了！怎麼查都不查就取消我們參賽資格啊！」
蔣主任重重拍了幾下黑板擦才壓住這些聲音：「不然你們問問自己呢？」
「上次模擬考你們都什麼成績我就不說了吧？一下進步這麼多，非要我點明你們偷了考題？」
「這樣的來的成績去和人家高中比賽？你們是想讓京大附中成為京都的笑話嗎！」
他們不是一分兩分的進步，有的人甚至直接提了一百多分上來！短短一個月怎麼可能做到！
十班的同學原本還沒那麼大反應，只是有點疑惑，蔣主任這話一出來所有人都不幹了。
他們熬了多少個夜背了多少題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現在用這種理由來噁心他們？
「清湯大老爺，誰偷考題了！我們都是自己做的！」
「老師，就算我們之前成績很差也不能這樣吧！」
「不信你讓我們重做一套！」
蔣主任預想的集體沉默場景沒出現，場面反而更加失控了。
顧泠然正盯著手機看東西，徐洋輕輕戳了她一下。
「泠然，我可以把筆記拿出去證明嗎？」
「可以。」
得到了顧泠然許可的徐洋彈簧一樣騰地站起來，拿起桌上的筆記。
「主任，不用那麼麻煩！您看一眼這個筆記就都明白了！」
她直接跑到了講台前，將筆記遞給蔣主任。
這份筆記是顧泠然幫她整理的，這次成績能提升這麼多，也全都是因為筆記上的重點和預測題。
蔣主任開始只是打算隨便翻上幾頁敷衍著，剛看了兩行，表情就嚴肅起來。
這知識點總結得……一針見血！
他開始往後翻，越翻表情越精彩。
這是誰總結的筆記？含金量也太高了，難不成是她們重金買的哪個有名老師的課？
拿著這份筆記，也不是沒有可能達到現在的成績……
蔣主任看著手裡的筆記，起了別的心思。
「進了比賽的五個同學跟我去辦公室。」
大家心頭一喜，以為這事終於有了轉機。
徐洋和學委還有另外三個同學跟著蔣主任進了辦公室。
蔣主任還在翻閱手中的筆記，越看越覺得這是個寶貝。
如果能拿給一班查缺補漏，再全校推廣……想到這蔣主任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被教育局褒獎的美好未來。
學委試探著問道：「主任，我們的比賽……」
蔣主任臉上還掛著笑容，聽到她說話後才回過神：「這個問題，如果根據這本筆記來看，學校是可以恢復你們參賽資格的。」
「謝謝主任！」
「但是我還有個問題，這筆記是誰的？」
「是顧泠然幫我們整理的。」
顧泠然？
蔣主任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隨後想起她是顧雪薇的姐姐，首富顧家的女兒。
肯定是顧家花重金幫她補習，整理出來的筆記。
蔣主任臉上笑容更甚：「這筆記能不能跟她說一下，給我們全校人手一本？她這本總結得挺好的，很適合當考前複習材料。」
徐洋和學委互相看了一眼：「主任，這個……我們做不了主，這是她的心血，需要她同意。」
「什麼心血？這是她找人做的！」
看蔣主任如此篤定，徐洋還有些納悶，這明明是她看著泠然整理的，怎麼到了主任嘴裡就成了她找人做的！
「行了，我也不跟你們說了，你們去把顧泠然叫來。」
顧泠然剛準備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就又被徐洋領到了辦公室。
蔣主任舉著手裡的筆記：「顧泠然，你這筆記很不錯，能不能給學校人手一份？也算是為學校做貢獻了，學校也會特別表揚你。」
「可以。」
蔣主任心裡一喜。
「不過我也有個條件，學校要取消最差班級，十班的待遇要和其他班級一樣。」
十班的五個同學震驚地看著她，沒想到顧泠然會提這樣一個條件！
為了激勵大多數學生學習，京大附中的每個年級都會有一個最差班，班裡無論是硬體設施還是師資力量都和其他班差很多，班裡的人也備受冷眼。
蔣主任心頭的喜悅被澆滅，他不可能答應這個條件，但又確實想要這個筆記。
他假裝為難：「這是校長的意思，這麼多年的校規修改起來也很麻煩，你可以換一個要求。」
「就這個。」
徐洋悄悄挪到學委身邊：「完了我要愛上然姐了！她好強勢我好喜歡！」
學委無語：「你克制一點。」
蔣主任覺得自己已經夠好聲好氣了，顧泠然三番五次不領情，他也拉下臉：「你差不多得了！真當這筆記是你自己一個字一個字寫的？大不了我們多出點錢跟你買！或者你想去哪個班我們給你安排！」
「你們回去吧，筆記先放我這。」
說著，他就要將筆記放進辦公桌的抽屜里。
旁邊五個人再次被刷新了三觀，這不是明搶嗎？
顧泠然沒說話，走到辦公桌前，從抽屜里拿出自己的筆記，二話不說直接從中間撕開。
蔣主任急得站了起來：「你幹什麼！」
這麼珍貴的資料她說撕就撕？
「我自己寫的，我想怎麼處理是我的事。」
蔣主任被她氣笑了，手掌不停拍著桌子。
「好啊，好啊！你們就這麼和老師作對？既然這樣，比賽你們也別參加了！」
他嘴上這麼說著，目光卻看向顧泠然身後的五個人，打算讓他們來勸。
顧泠然家裡有錢無所謂，這五個人難道不想參加比賽？
「不參加就不參加！」
徐洋說完，剩下四個人也都反應過來：「那我們也不參加了！我們都聽然姐的！」
他們現在的成績，在剩下的日子繼續努力，也能考上不錯的大學。
蔣主任這番操作確實噁心人！
然姐的提議不採納，還想白嫖筆記！還污衊然姐的筆記是買的！
氣氛劍拔弩張的時候，顧泠然開口了。
「把他們換下去的話，比賽也別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