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明看著她的打扮，下意識驅趕：「這裡只有參賽者能進。」
顧泠然也不跟他廢話，進去就將禮盒放在桌子上，和工作人員說了一聲：「這是給薛曄的。」
工作人員拿著本子登記：「好的，您的名字是？」
「顧泠然。」
聽到這三個字，范明坐著的椅子瞬間轉了個圈，看向她的方向。
顧泠然怎麼也在這？還穿成這樣？
難道她是偷偷混進來的？
夏晚芸和范明閒聊的過程中，沒少貶低顧泠然，除了說她經常騷擾自己，誤解自己的好意，還把顧泠然塑造成了一個家裡很窮，到處勾引男人想攀高枝的形象。
這是來和薛曄搞好關係的？
薛家在京都地位一般，不過很有錢，對她這種普通人來說，攀上薛曄也能過上不錯的生活。
這樣的女人真噁心！
顧泠然放下東西就要轉身離開，薛曄那小子跟牛皮糖一樣，被他發現自己過來，就別想走了。
她剛走了沒幾步，聽見范明的方向傳來了一聲輕哼。
「你哼什麼？」
顧泠然今天其實心情不太好，薛曄的那首曲子雖然在比賽中得到了好評，但在她眼裡連著好幾個地方情緒都不對。
范明也沒想到她突然轉回來問自己，他輕蔑地笑了下。
「就覺得某些人不但不識好歹，還沒什麼廉恥，見到有錢有勢的就勾引，大一新生也不放過。」
「你腦子裡只有這些東西？怪不得拿不到名次。」
明顯感受到對方的惡意後，顧泠然注意到他身上貼的參賽號碼牌，也沒客氣，直接往他痛處戳。
三號？沒記錯的話前三都沒進。
她也聽了范明的作品，簡直就是四個字：亂七八糟。
范明指著她，手氣得發抖：「你！你一個被夏家趕出來的，你懂什麼！有什麼資格跟我這麼說話？」
「愣著幹嘛？後台不是不讓外人進嗎？把她和她的東西一起全給我扔出去！」
工作人員左右為難，權衡之下還是覺得應該向著范明，他往桌子方向走，準備將禮盒拎起來。
「師父！」
少年的聲音在後台門口響起。
後檯燈光明亮，薛曄一眼認出了顧泠然，激動地撲了過來。
「師父！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顧泠然熟練地往後躲了一下：「厲叔叔才是你的師父，只是他在養病，托我幫你看下曲子。」
薛曄才不管那麼多，一米八幾的男生抱著顧泠然手臂不撒手：「那你也幫我看曲子了，也算半個師父吧！」
「曲子能被你拉成那樣，我可沒有這樣的徒弟。」
看著兩人一來一回地鬥嘴，明顯熟稔的樣子，范明的臉色不好看了。
他只是T市的市長公子，在京都薛家面前還是不夠看的。
薛曄一轉頭，看見工作人員手裡拎著個袋子。
「這是厲叔叔托我轉交的禮物，裡面也有我的，剛才差點被他扔出去。」
范明正想著起身離開，顧泠然卻不想放過他，直接將剛才的事簡述一遍。
「你誰啊？敢扔她給我拿的禮物！」
薛曄扭頭看了范明一眼，毫不客氣地懟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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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說我來勾引你。」
范明還沒來得及阻止顧泠然，薛曄立刻就火了，二話不說一拳打在范明胸口。
「你說什麼呢！造謠怎麼能這麼造！泠然才不是這種人！」
薛曄力氣大，范明直接被打回了座位上，頭暈伴隨著胸口一陣劇痛。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薛曄又打了他一拳，過去揪住他的衣領反覆搖晃。
「而且我哪配得上她啊！這可是我厲師父的寶貝！」
「你一個大男人舌頭怎麼這麼長？這謠言傳出去他不得打死我！」
顧泠然有些無奈，她有時候會覺得薛曄除了小提琴天賦卓然，其他方面都是一根筋。
兩人很快被工作人員拉開，范明被打得差點咳血。
他被打得躺在地上的時候，盯著頭頂暖黃色的燈，突然想起了薛曄在台上說的那些話。
難道這曲譜真的是顧泠然幫忙改的？
她還會寫小提琴的曲譜？
可芸芸不是說她完全不會樂器嗎……
「你先打著，我有事先走了。」
顧泠然原本也沒打算多在這裡停留，等薛曄打夠了，看他沒受什麼傷就先離開了。
她今天還要去看看何顏。
給何顏的房子離京大附中很近，是間低調的小公寓，公寓原本是打算把趙婉和許池接過來住的，但是趙婉堅持不肯過來，就閒置了。
司機將顧泠然送到了公寓樓下，她正要上樓，只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
「泠然姐姐！」
傅潯穿著個小碎花裙激動地跑過來，兩個保鏢在後面慌裡慌張地跟著，生怕她摔倒。
「你怎麼在這裡？」
「這附近有家新開的玩具店，我剛磨了小叔叔給我買的玩具！」
她看見顧泠然手腕上還戴著自己送的手鍊，笑得更燦爛了。
怎麼看泠然姐姐都很完美，這麼完美的人要是成了小叔叔的老婆……
顧泠然捏捏她的臉，看來最近恢復得不錯，小臉都圓了一些，看著更像洋娃娃了。
「我先上去找朋友。」
傅潯見人要走，著急地上去扯住她的衣服：「那我們下次什麼時候見啊！我可想你了！」
顧泠然原本想說在手機上約，但傅潯這小孩鬼靈精，非纏著她現在就要把具體日期定下來。
她想了想最近的安排：「下周日吧。」
等傅枟霆出來的時候，顧泠然早就上樓了。
她氣得握著小拳頭錘了傅枟霆一下：「你太慢了小叔叔！我剛幫你拖住泠然姐姐，你一直都不來！你們都沒見……」
話還沒說完，兩人就看見顧泠然快步走了出來，表情嚴肅。
她出來後找了一圈，發現附近沒有車，將目光轉向傅枟霆。
「傅少有空嗎？開車送我去個地方。」
「怎麼了？」
「我同學人不見了。」
公寓的門沒鎖，裡面的東西亂成一團，還有打鬥的痕跡，稍微值錢點的擺件都不見了。
傅枟霆沒再多問，示意季樞去把車開過來。
「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