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裡拿著麥克風，清冷的聲音被放大，迴蕩在禮堂里。
剛才還鬧哄哄的禮堂因為這個突然冒出的答案瞬間安靜下來。
「真做出來了？我去！」
「答案對不對啊？不會是隨口編的吧？」
范明在電話那邊愣住了，他的手裡還拿著一張寫著題目的紙，上面寫著解題過程和答案。
答案兩個字的冒號後面赫然寫著1/2.
怎麼可能？這都不是高中範圍的題目！
難道是這個答案太好猜了？
他脫口而出：「你是怎麼做出來的？」
「設未知數，如果你不知道的話我可以教你，辛苦學長特意從職業考試的題庫里扒題為難我。」
職業考試！那是快要畢業的大學生才會考的！
范明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將手中寫著題目的紙條揉成一團。
芸芸不是說她成績很差嗎？
「只是我隨便在網上搜的題目，開個玩笑而已，可能是網上的題目有誤。」
范明腦子轉得飛快，立刻將錯誤推給了網絡。
「我的連線到此結束，可以接通下一位學姐了。」
顧泠然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這就想溜？
「學長，你是不是忘了之前強調的，輸了的人要答應贏了的人一個條件。」
范明現在只想快點掛斷電話，之前溫和平穩的聲音也有些變得不耐：「行吧，你要什麼條件？」
「比起范學長你那些莫須有的私人恩怨，我更想讓范市長重新修繕一下設施老舊的T市城東區。」
這話瞬間將范明架在了一個十分難堪的地位。
你只是想為女朋友出頭，但人家可是想為整個城東區的居民出頭。
高下立見！
趙婉和許池就住在城東，最近T市天氣很差，趙家的老房子漏風又漏雨，趙婉守著父母的東西，不願意搬出來。
范明聽見這話楞了一下，他倒是聽父親說過，那片的樓都比較老，住的也都是老弱病殘，翻新要花一大筆錢，不如在新區多蓋幾間商鋪招商。
他倒是沒想到顧泠然會說出這個提議，對她的印象有了些改觀。
而且這個聲音莫名的熟悉……
他還想再說幾句，結果顧泠然那邊直接將麥克風還了回去，絲毫不想跟他繼續交流。
後面的問答環節都比較正常，也無趣起來。
好不容易熬到了結束，徐洋拉著她出去透氣。
「你剛才怎麼算那麼快啊？懟那個學長真是太帥了！簡直就是我偶像！」
顧泠然隨口糊弄著：「以前見過這道題。」
兩人路過校園公告欄，見上面貼著京大的保送名額要求。
徐洋見她盯著告示看，主動給她解釋道：「京大每年都有幾個保送名額，不過今年很少，只有一個，要求也很嚴格，要求平時成績和幾次模考的成績，還要去參加京大的面試，這麼折騰一圈下來能占這個名額的就剩倆人了。」
顧泠然看著上面寫著的兩個名字。
顧雪薇和何顏。
旁邊就是校園榮譽牆，有兩個人的照片，顧雪薇的在最頂上，何顏則是被貼到了一個角落。
𝚜𝚝𝚘𝟻𝟻.𝚌𝚘𝚖
顧泠然認出她就是那個被鎖在體育館的女生。
徐洋沒注意到她的表情變化，還在自顧自感嘆著：「唉，名額最後肯定是顧雪薇的了！何顏被方振他們盯上，整天欺負，成績都下滑了好幾名，原來她比顧雪薇成績都好。」
顧泠然看著保送名額的告示，心裡有了打算。
兩人剛離開沒多久，顧雪薇和秦瑤也走了過來，看著告示上面的兩個名字，她嗤笑一聲：「何顏還敢和我爭京大的保送名額？這就是和我作對的下場！」
晚上放學，顧泠然看見那輛熟悉車牌號的計程車，和自家司機打了個招呼就坐了上去。
周隱坐在駕駛位，見她拉開車門上來，恭敬地點了下頭：「老大。」
「又什麼事？」
「我們之前投的那個項目賺得不少，對方也挺大方的，直接送了我們一家市中心的酒吧一半的股份，我想著讓您去驗收一下。」
顧泠然對這些興趣不大：「你去不就行了？」
周隱嘿嘿一笑：「我這不是為您考慮嘛，您看您這剛成年，學習壓力每天這麼大，不喝酒可以去聽聽音樂放鬆放鬆嘛！」
「不去。」
「開玩笑的！其實是酒吧里有幾個很麻煩的人，已經嚴重影響了他們的正常營業，對方把股權讓給我們的時候也沒說這件事……」
顧泠然在心裡無聲地嘆了口氣：「走吧。」
周隱是個很靠譜的人，非必要不會來找她，每次來找她就是有很棘手的麻煩。
市中心的Light酒吧門口，周隱下了車，繞到另一邊給顧泠然拉開車門。
顧泠然只穿了件薄T，手裡拿著京大附中的校服外套，和這樣的環境格格不入。
拉開門，像是進入了一個新世界。
這裡開在市中心，人流量本來就大，又用了賽博朋克的裝修風格，來打卡拍照的人甚至已經在門口排起了隊。
周隱讓顧泠然在這裡隨便逛逛，他去找一下負責人。
顧泠然懶散的腳步穿梭在濃妝艷抹的人群中，身上散發出的青春氣息，對男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她覺得外面太吵，想隨便找個沒人的包廂先坐下，剛走到第一個包廂門口，就聽見了裡面傳來女人的哭嚎聲，還有幾個男人大笑的聲音。
「哈哈哈哈！悠著點別給玩死了！」
「到我了到我了！」
她借著門縫朝裡面看去，一個女人被按倒在沙發上，幾個男人壓在她身上占盡便宜，逼著她喝酒，另外幾個人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唱歌。
那女人的聲音有幾分眼熟，只是化了濃妝，又只有側臉，她看不太清。
顧泠然又湊近了一些，在女人被捏著下巴灌酒的時候，那張臉完全轉了過來。
何顏！
在看清女人樣貌的一瞬間，顧泠然面前的門被人猛地拉開。
一個有些禿頂的肥胖男人眯著眼睛上下打量她一通。
「喲？這怎麼還有一個美女呢？」
包間裡的所有人聽到他的聲音都看了過來。
「這麼好看呢！進來一起玩玩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