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大的老師一下哽住了。
「不是不是，顧泠然不在這嗎？」
「不在啊，她被醫生叫出去了。」
幾分鐘前，顧泠然剛要查成績，就被項蕭叫了出去，兩人去院長辦公室談事情去了。
顧泠然和項院長項蕭說完話，項蕭送她回來，老遠就看見病房裡都是人。
他皺眉過去：「病人需要好好休息，一次不能這麼多人來探視。」
正想把人都趕出去，突然看見顧永森和方圓也在。
「叔叔阿姨？你們這是……」
方圓也還迷糊著：「這些人都是來找然然的。」
「是顧泠然嗎？」
京大的招生辦老師先開了口：「我們是京大招生辦的，想問顧同學你想不想報考京大？」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紛紛開始了自我介紹。
他們聲音都不大，但很多人一起開口，就讓病房裡格外嘈雜，甚至還有記者閃光燈的聲音。
顧泠然看了眼病床上的顏奶奶，面色不悅。
「各位，病人需要靜養，病房內不要大聲喧譁。」
眾人才恍然大悟地閉上了嘴，但是都一臉期待地看著顧泠然。
顏瑜這邊正拉著顏奶奶的手，看到顧泠然那邊的情況同樣也呆住了。
顧雪薇不是高考狀元嗎？怎麼這幫人都來堵顧泠然了？
不會是顧雪薇在鏡頭前面說了泠然什麼壞話，這些人替她討說法的吧……
顏瑜正胡思亂想著，突然感覺自己握著的那隻手，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和以往不同，顧泠然治療以來，病人手指偶爾動一下已經很常見了，可是這次卻是在顏瑜掌心輕輕劃了一下。
顏瑜心裡一跳，看向病床上的人。
顏奶奶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
「泠然！奶奶好像醒了！」
項蕭還被一起堵在門口沒出去，和顧泠然聽到這話，兩人立刻跑到床邊查看情況。
「小然你先看著，我去叫人來檢查！」
項蕭看了眼旁邊的一起，轉頭迅速跑了出去。
顧永森和方圓也很激動，也跟著圍了過去。
剩下幾個招生辦的老師留在原地，圍過去又怕病人家屬嫌棄，不圍過去他們現在站在這裡有些多餘。
很快，項蕭叫來了相關的醫生給顏奶奶做檢查。
「旁邊有個病房，病人剛出院，不然你們去那說？」
其中一個醫生覺得這麼多人都在這裡實在是不方便，給出了解決方案。
連帶著顏瑜也被趕到了隔壁病房。
她跟在顧泠然身後，小聲問她：「現在這是什麼情況？這麼多人一起來找你？」
她猛然想起顧泠然還不知道自己的成績，剛刷出來頁面她就被項蕭叫走了。
顏瑜從助理手裡拿過電腦，看了一眼顧泠然的成績。
「7……746？」
顏瑜震驚地喊了一聲，隨即不可置信地又看了一眼電腦屏幕。
有個老師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對啊，顧泠然同學考了746分，是全國的最高分。」
京都這兩年和其他地方一樣，用的是全國卷。
顏瑜直勾勾盯著顧泠然的背影，仿佛要將人盯出個窟窿。
學霸竟在我身邊？
她之前說了什麼來著……還安慰她顧家一定能讓她上大學？
這下病房裡沒有病人，各大高校的老師們紛紛開始介紹起自己的學校。
顧永森知道女兒不喜歡人多和嘈雜的環境，走過去站在顧泠然身邊。
「你們說話慢一點不要太大聲，然然還要考慮一下的。」
幾個老師趕緊調整語速，挨個給顧泠然介紹自己的學校和入學後能得到的優待。
他們試圖從顧泠然的表情變化中判斷她對哪種條件更感興趣，然後再加碼。
一幫人從軍訓獎學金說到宿舍學生會，顧泠然始終安靜地聽著，偶爾點一下頭。
一番介紹下來，幾個老師都犯了難。
這考生和之前的不一樣啊，感覺他們的條件她好像都不是特別感興趣的樣子？
轉念一想，她是顧永森的女兒，什麼好的環境和條件沒見過？看不上他們這些條件也正常。
一個老師試探性問了句：「顧同學，要不你看上我們學校哪個男生，學校幫你撮合撮合？」
顧泠然還沒說話，顏瑜在那邊吁了一聲。
「誒！可不行可不行！」
這怎麼還包戀愛分配了？這要是讓傅枟霆知道……
顧永森轉頭問她：「你有想去的學校嗎，然然？」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是驕傲的。
「我心裡已經有打算了。」
顧泠然朝著各位老師點了下頭：「今天有些忙，過後我會聯絡想去的學校的。」
她手裡已經拿了一厚摞他們的聯繫方式。
項蕭已經在門口等著，顧泠然說完，朝著他們微微點了下頭就離開了病房。
顏瑜也跟著跑了出去。
「抱歉各位，我女兒最近是有些忙，她管著一個公司，還要照顧隔壁的老人家，這樣吧，學校以後有什麼需要顧氏的地方，儘管開口。」
「不敢不敢，那我們也去隔壁看看老人家吧。」
幾個老師還想多和顧泠然聊聊，記者們則是想多拍點素材，在他們保證不會亂說話後，也跟著去了隔壁病房。
「老夫人已經醒了。」
項蕭言簡意賅：「只是身體還不太適應這樣的狀態，需要再觀察一陣。」
「我知道了。」
顧泠然和顏瑜進了病房，看見顏奶奶正出神地盯著天花板。
「奶奶！您還認識我嗎？」
顏瑜一開口，聲音就染上了哭腔。
顏奶奶慢慢轉動眼珠，瞳孔里倒映著小孫女的身影。
半天，她嘴角向上揚起了一些，小聲說著：「小瑜……都長這麼高了。」
「是啊，我青春期長得可快了。」
顏瑜抹了下眼睛，隨後把顧泠然拉到她身邊。
「您看，是她救了您，是顧叔叔的女兒，顧泠然。」
顏瑜跟顏奶奶簡單說了一些最近發生的事，主要的就是顧泠然如何醫術高超，救了她。
顏如弘的事情她沒說。
顏奶奶看著顧泠然，握住她的手：「顧家的丫頭也找回來了，挺好的……」
「你救了我，我知道你不缺錢，那……」
顏奶奶適應了發聲，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些。
「你願意做我的干孫女嗎？」
「從今往後，你是顧家的千金，也是顏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