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留情啊幾位！」
楊建華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視頻被發到了顧泠然手機里。
「看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
她收起手機，看向剛才說話的趙婉。
趙婉昨天已經醒過來，醫生檢查過後身體各項機能都沒什麼問題，只是手和腿的恢復情況還需要繼續觀察。
「沒什麼。」
顧泠然笑笑，走到趙婉床邊：「小姨，你想吃什麼嗎？我去買。」
趙婉盯著她的眼睛，嚴肅道：「你可千萬別想著再去報復那些人啊！我跟你說過什麼來著？」
趙婉剛醒來的時候，就聽顧泠然說了事情大概，顧泠然問她打算怎麼處置楊建華，趙婉卻意外地說不要繼續追究了。
「你不是說了嗎？楊建華在京都也有人脈，你現在和小傅都在京都，難免有碰到的時候。」
「這也是為了你們考慮，不要趕狗入窮巷，而且他們進了兩次警局，這事鬧得人盡皆知，也算受到懲罰了。」
趙婉在底層服務慣了，即使顧泠然跟她說了很多遍不用顧慮，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就好，她最終也還是選擇了不要繼續追究。
也是想著保護一下顧泠然和傅枟霆。
當事人醒了，還都這麼說了，她也不能再替趙婉做什麼主。
得知他要被放出來以後，顧泠然並不想這事就這麼算了，直接找了一伙人等他出來後，把他拖到小巷子裡狠狠揍了一頓。
這事她沒和趙婉說。
顧泠然表面應和趙婉，手機卻再次震動起來。
是受她命令去揍人的那幾個。
「剛才那個圖不是我們揍的，我們到的時候他就已經這個樣了，我們就只能找點沒受傷的地方又打了一頓。」
顧泠然挑眉，難道在她之前還有其他人也去打了楊建華一頓？
沒想到他樹敵還挺多。
「我想吃上次小傅帶我們吃的那個家常菜，還能吃到嗎？」
趙婉看她心情不錯，沒有因為自己這件事過於影響心態，也放心下來。
顧泠然看了眼時間，他們沒住在濟康，現在去預約是來不及了，不過她去和於山打個招呼，應該沒問題。
「能吃到，我去買，你好好休息。」
她出了病房門，看見傅枟霆正坐在病房門口，也在看手機，手機屏幕上一閃而過的是一個人給他發過來的圖片。
「你怎麼沒和我說在門口？」
傅枟霆起身：「來的時候看見你和小姨在說話，就想讓你們說完，於記家常菜我已經和於山打過招呼了，走吧。」
「你偷聽我們說話？」
傅枟霆無奈地笑笑：「只聽到這一句。」
顧泠然慢條斯理點了下頭，和他並肩朝著樓梯的方向走過去。
「傅少還挺有遠見的，每次都能和我想到一塊去。」
「你指哪方面？」
「各方面，連把楊建華都能和我想到一起。」
傅枟霆正在下樓，聽到這話停住腳步，回頭看向顧泠然。
知道她能猜出來，沒想到她能這麼快猜出來。
兩人相視一笑。
有個聰明的戀人，感覺……真不錯。
楊顯冒著得罪傅家和星越總裁的風險，還是把自己的兒子撈了出來，結果還是被痛打了兩頓。
他知道這件事，恐怕是要氣得犯心臟病。
兩人去於記家常菜打包了飯菜準備帶回醫院。
顧泠然還有一件事想去問趙婉。
「還是他們家的菜好吃，雖然是家常菜，但是比我吃過的所有家常菜都好吃。」
趙婉吃了一口，感嘆道：「還是京都臥虎藏龍啊，家常菜都有做得這麼好的。」
許池被何顏拉著去買兩身新衣服，過一會兒就來醫院換班。
看著趙婉吃的正香，顧泠然沒開口，等她吃得差不多了才問。
「小姨，你知道這次到底是誰害了你嗎？」
趙婉一怔：「不是楊建華來訛錢找事嗎？」
「你的店面怎麼看都不像是有錢的店吧？為什麼他放著大把裝潢豪華的店不去訛，偏偏訛上你？還開出了遠超常人負擔能力的天價賠償。」
「因為他知道你有。」
趙婉不說話了，沉默地將碗筷收好，放回打包袋裡。
顧泠然起身走到窗邊：「很少有人知道趙家的事吧？店裡的員工都不知道，這些人是聽誰說的呢？」
指向性已經很明顯了，趙婉的手攥緊被單。
半晌，她輕輕搖頭：「不會是姐姐和姐夫的。」
顧泠然在心裡嘆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他們總歸是我的親人，沒理由害我。」
她和趙霞從小一起長大，雖然趙霞有的時候任性還有公主病，經常對她頤指氣使的，兩人也超過不少架，但趙霞從來沒有做過害她性命的事。
「泠然，我知道他們那麼對你，你恨他們是正常的，但是他們沒理由那麼對我……」
「趙家的遺產？還不夠嗎？」
顧泠然不想再繼續引導下去了，趙婉明顯就是在逃避這種可能，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仍然相信直覺。
她轉過身，背光站著。
「夏天賜被騙錢，夏氏已經岌岌可危，他們需要一大筆錢來填這個窟窿！他們知道你手裡有錢，但他們得不到，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做？」
趙婉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無論她是怕事賠了天價賠償，還是被那幫人意外殺害，對方都能得到那筆錢。
「我去醫院找你的時候，他們正在逼問小池趙家的遺產在哪裡，還想把小池帶回家控制起來，你還覺得他們不會害你嗎？」
「你可以等小池來了問問他。」
許池現在考完試，情緒也完全穩定下來，顧泠然覺得是時候應該把一切都告訴趙婉了。
說完，她離開病房，讓趙婉好好消化一下這些事實。
趙婉太過善良，如果不把有美好表象的東西直接打碎給她看，她是不會相信的。
許池剛好來換班，他剛進病房，就看見趙婉低著頭坐在床上，情緒低落。
他趕緊拿出今天陪何顏去逛街，兩人一起給她挑的禮物放到她手裡。
趙婉腦子一團亂麻，她想起顧泠然走的時候說的話，抬頭問許池。
「小池，我昏迷的這段時間，有沒有人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