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顧泠然還問了他為什麼要給自己送飯,他只說是覺得京大附中的食堂一般,和傅潯出去吃飯的時候順便給她也打包了一份。
看到她也是偶然,剛好來學校附近談業務。
回答得滴水不漏,聽起來一切都是巧合,。
但這巧合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你住新區?很缺錢嗎?」
新區除了最頂級的雲檀宮苑,就只有一個很老舊的廉租房小區。
顧泠然順著他的話:「嗯,挺缺的。」
確實缺,最近斐然那邊工廠要更新,研究所的新項目也需要大筆資金投入。
傅枟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再繼續說話。
季樞開車又快又穩,很快把顧泠然送到了指定地點。
顧泠然剛要關上車門,傅枟霆緩緩開口道:「泠然小姐不用想太多,我只是感謝你救了兩次小潯,小潯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嗯,我知道,以後小潯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聯繫我。」
她也很喜歡小潯。
看著顧泠然離開的背影,季樞問道:「傅少,要跟上去看看嗎?」
傅枟霆閉上眼,一隻手捏了幾下眉心:「不跟,回去吧。」
顧泠然回到家,好在時間不是太晚,顧永森和方圓也沒有多問,只是讓她別複習太晚,吃過飯早點休息。
隔天早上,顧泠然是被手機轟炸醒的。
看著來電顯示是項蕭,她一下想起來昨晚的事,直接掛斷。
項蕭又打了好幾個進來,她才忍無可忍地接起電話。
「項蕭,你最好有事。」
「真出事了,小然!你快上網看看!」
項蕭轉給她一個帖子,點開是一段視頻。
正是她昨天和幾個混混在小巷裡打架的畫面。
只是拍視頻的人很歹毒,只截了她單方面毆打混混這段畫面,他們幾個的臉沒拍到一點,顧泠然的臉倒是一清二楚。
標題是:震驚!京大附中一女生放學後霸凌外校學生!
下面已經跟了不少回帖,有人認出了她。
「這不是十班新來的轉校生顧泠然嗎?」
「這人好像在學校里就沒人跟她玩。」
「看著挺漂亮的,沒想到背地裡竟然搞校園霸凌!」
帖子下面是鋪天蓋地的謾罵,項蕭看了幾頁感覺自己都快被氣到腦溢血了。
「這幫人嘴巴也太髒了吧?小然,你打算怎麼辦?」
顧泠然面無表情地看了幾條,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就這點事?我再睡會。」
「祖宗你別睡了!什麼叫就這點事?餵?餵?」
她放下電話又睡了半個多小時才自然醒,慢悠悠起來洗漱收拾東西,下樓吃早飯。
顧永森和方圓都不在家,他們一大早就去了公司,飯桌上只有顧泠然和顧雪薇。
顧雪薇將果醬抹到吐司上,笑眯眯的:「姐姐,你能一個人打那麼多個,真厲害啊。」
「你也想試試嗎?」
顧泠然不緊不慢地抬眼掃她一眼。
「比起嚇唬我,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和爸媽交代吧,剛來就闖了這麼大禍。」
爸媽出手的話肯定能把事情抹平,不過估計會對顧泠然很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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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受的是平民教育,處理事情的方法也這麼野蠻。
顧泠然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她剛進班級,就感受到所有人鄙夷的目光。
方振更是得意洋洋走到她桌前:「顧泠然,你完了,這事鬧這麼大你就等著被請家長退學吧!」
顧泠然抬起頭,迷茫地看著他:「什麼事啊?我今天沒帶手機。」
眾人才明白過來,怪不得這麼淡定,原來是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方振嗤笑一聲,用自己的手機點開帖子放到她眼前。
她接過來隨便翻了幾頁,哦了一聲,又把手機丟給方振。
哦?
這麼多人罵她她就說一個哦?
不是應該破防嗎?
「你!你就嘴硬吧!」
方振想當然地覺得她是故作鎮定,有些煩躁地踢開附近的椅子,回到自己的座位。
顧泠然等他回去,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一個軟體,輸入一串代碼後,方振手機里的所有內容就全部出現在了她的手機里。
在相冊里,她發現了那段視頻的完整版。
果然是他幹的。
顧泠然將視頻複製到自己手機里。
除了自己那段視頻,她還看到相冊里存了不少其他同學被欺負錄下的視頻,其中就有之前被關在體育館的那個女生。
她想了想,將這些視頻也一起複製過來,打算等放學回家直接打包匿名發給學校教導處。
「你幹什麼呢?出去上體育課了。」
徐洋見她一直在擺弄手機,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還在這等著,忍不住出聲叫她。
「沒什麼,走吧。」
顧泠然還沒發送,只好先把手機收起來,跟著她往外走。
十班和一班體育課是一起上的,體育老師不太管高三的學生,只是集合點了個名就讓大家自由活動去了,除了回教學樓,去哪裡都可以。
剛宣布解散,顧泠然的四周迅速出現了一大片空間,除了徐洋,沒人願意站在她身邊,都離她遠遠的。
方振則是帶著幾個兄弟忙著去討好顧雪薇,剛走到一班那邊,就迎面碰上了顧雪薇的閨蜜秦瑤。
「你們來幹嘛?薇薇現在難過著呢!」
「怎麼了?我不是幫她整了顧泠然了嗎?怎麼還難過?」
秦瑤看了一眼不遠處顧泠然的方向,搖搖頭:「你見過被整的那個那麼風輕雲淡的嗎?今天早上她還威脅薇薇不許把這件事說出去呢!說不定人家早就有對策了。」
「怎麼可能!你放心,完整的視頻只在我這有一份,她絕對沒辦法拿到的。」
秦瑤強壓下眼中的不屑,耐著性子解釋道:「找到那伙混混只是時間問題吧?如果那三個女生再出來作證,這事早晚能平下去!」
真是蠢!如果不是薇薇要求的,她不會來跟這個白痴說一句話!
方振恍然大悟,一拍腦袋:「我知道了!這事簡單,我再拍個視頻不就行了?拍那種讓她永遠翻不了身的視頻!」
秦瑤終於完成了她的使命,如釋重負地拍了下方振的肩膀。
「好好干,薇薇說事情辦成了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