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什麼關係？
顏瑜愣了一下，不明白游老是什麼意思。
游老剛想開口，撞上顧泠然涼涼的目光，神色一緊，又不說了。
「等你來了我再跟你說！反正我們倆挺熟的！」
身後的那些人更加被勾起了好奇心。
「什麼身份？」
「怎麼說話說一半啊，我現在好奇死了！」
還有猜測顧泠然和游老是親爺孫倆的。
「那就先聊到這。」
顧泠然毫不客氣地掛斷電話，轉頭看著那些人。
幾個人被她看得有些尷尬，想起自己剛才信誓旦旦說的那些話，更是不好意思再問，只好四散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重新衡量起自己手裡的籌碼。
可是怎麼衡量都沒有顧泠然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游老關係戶有分量，這得是什麼樣的好處才能讓顏瑜放棄游老來選擇他們啊！
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早就聽說曼爍新上任的總裁有點本事，他們還都沒放在心上，現在感覺臉疼。
「那我先走了，單已經買過，顏小姐繼續跟其他公司的代表談吧。」
顧泠然起身準備離開。
顏瑜回過神，一把將她拉住。
「等一下！我覺得沒有繼續談的必要了。」
「曼爍的誠意我看到了，我同意跟你們合作。」
她還怕顧泠然反悔，立刻拿起面前的合同毫不猶豫地簽了名。
其他人都垂頭喪氣的，知道自己公司徹底沒了希望。
「周末還在這裡，我等你。」
顧泠然微微點頭：「好。」
顏瑜也拿著包跟她一起出去，她又盯著顧泠然看了半晌。
「我還挺喜歡你的。」
白芽冷不防聽見這話，跟在後面差點被自己的高跟鞋絆倒。
顧泠然倒是淡定：「就因為游爺爺？」
「不是，總覺得你身上有什麼和我很像的東西。」
顏瑜笑笑，鑽進了自家車裡：「那就周末見了。」
等她走了，白芽立刻湊到顧泠然身邊：「凌總，沒想到您還藏著這個後手呢！」
「什麼後手？」
「就是您和游老認識啊！」
顧泠然抿了下嘴唇：「不算後手，因為我是突然想起來的。」
原本準備了別的說服顏瑜的方案，但突然想起了游老，這樣似乎更加快捷方便。
她也確實很久沒回去看游老了，剛好趁這次機會。
白芽愣在原地，隨便想的？
這是什麼恐怖的人際關係啊！隨便一想就是一個大佬！
「走了，回公司。」
「哦，好的！」
她回過神，冒著星星眼地跟上顧泠然的腳步。
接下來幾天的上下班，顧璟朝都踩著點來接他，有時候會和傅枟霆撞到一起。
顧泠然出門的時候經常就會面臨兩輛車的難題，自家大哥和未婚夫都在等她上車。
面對艱難的二選一，她通常沉默片刻，自己去車庫裡開一輛，留下一臉錯愕的兩人。
這天顧泠然睡得晚，早起有些困，顧璟朝總算是找到機會把人拉進了自己車裡。
「在車上補個覺吧。」
「謝謝大哥。」
車子一路平穩開到公司樓下，顧璟朝和以前一樣目送她進公司，正要去顧氏的時候，車窗突然被人敲了敲。
「顧總，這麼巧啊！」
年承富眯著眼睛，討好地笑著。
顧璟朝原本以為是顧泠然忘了東西，看見是年承富以後立刻恢復了冰山臉。
「年副總？什麼事？」
「顧總還記得我呢！」
年承富笑道：「您怎麼到曼爍來了？來視察嗎？需不需要我陪著您？」
「碰巧路過，現在回顧氏。」
「這樣啊，顧總既然都路過了，要不要來巡查一圈？有些事情還想您見證一下。」
顧璟朝降下車窗。
年承富笑得神秘：「您來了就知道了。」
顧泠然剛進辦公室坐下，白芽就進來了。
「凌總，年副總讓您去一趟會議室，說是有重要的事問您。」
他能有什麼重要的事？
顧泠然起床氣還沒完全消，壓著脾氣嗯了聲，說一會過去。
會議室有個小隔間，初衷是讓領導旁聽用的，年承富恭恭敬敬把顧璟朝請了進去。
顧璟朝注意到公司的一大半高管都聚在了會議室，臉上神色各異。
沈硯見到他也很詫異：「顧總？您怎麼來了？」
「顧總剛好來巡查，沈副總你就別多問了。」
年承富笑了笑，這可真是老天都在幫他，有了顧總作見證，肯定能把顧泠然直接踢出公司！
顧泠然來到會議室的時候，人已經到得差不多了。
看見一屋子人，她只覺得一陣心煩，皺眉坐到總裁的位置上。
「到底什麼事？」
這麼大陣仗，最好是有很重要的事。
財務部的小李看了一眼年承富，咳嗽兩聲。
「凌總，是這樣的，我在製作財務報表的時候，發現公款帳目整整少了七十萬！」
顧泠然掀開眼皮：「所以？」
小李被她的反應弄得不知所措，本以為她會震驚，沒想到這麼冷靜，搞得他不知道怎麼往下說了。
年承富把話接過來：「七十萬可不是個小數目，會不會是算錯了？」
小李的同事幫他辯解：「不可能，一塊兩塊可能還會算錯，整整七十萬怎麼會算錯？」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挪了七十萬到自己的帳戶？」
小李不敢再說，低著頭裝鵪鶉。
年承富嚴肅起來：「這問題就嚴重了。」
小李點點頭：「所以我不敢瞞著，就上報了董事會……」
「你做得對，這一定要調查清楚，最近有什麼人走過帳嗎？」
年承富說這話的時候，瞟了一眼顧泠然。
這下該慌了吧？
結果顧泠然撐著頭，一直垂著眼睛，像是要睡著了。
年承富：「……」
這種時候還能睡？這是心真大啊！
小李按照他們吩咐好的說道：「最近動過公司帳目的人不多，我不敢說……」
「你快說！」
「是凌總和沈副總來查過帳，還走過報銷。」
沈硯沒想到這還有自己的事：「那是新品發布會的場地租賃！哪有七十萬！而且我有憑據！」
這怎麼莫名其妙一口鍋就扣過來了？
等等，沈硯突然反應過來，這事不是衝著自己來的，而是……
會議室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顧泠然。
顧泠然聽著嘰嘰喳喳的聲音消失了，抬眼掃過眾人。
「演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