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何顏握著電話也懵了：「不是你？那是誰往帳戶上轉了這麼多錢？不會是什麼新型詐騙吧！」
「先別慌，把卡號發給我。」
何顏哦了聲，乖乖將卡號發了過來，好在她平時有記帳的習慣。
顧泠然打錢很大方，如果不記帳，她根本發現不了這多出來的七十萬。
卡號發過來後，顧泠然打開電腦，查詢這張卡的轉帳記錄。
是一個匿名帳戶轉過來的，不過匿不匿名對她來說也沒什麼差別。
她手指敲了幾下鍵盤，匿名帳戶就變成了一串地址。
這個地址……是曼爍的前台？
顧泠然突然想起來，這張卡是她剛入職時候寫的工資卡。
她自己那張卡一時間找不到了，就讓何顏幫忙拍了留在她那裡的卡，這點工資就當是給她和趙婉許池改善生活的錢了，還能瞞住趙婉。
「有意思。」
她看著電腦屏幕，身體靠在軟椅椅背上。
看來有的人要按捺不住開始行動了。
第二天，顧璟朝就戴上了袖扣，還說要送顧泠然去公司。
兩人上車後，他突然想起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你昨天開的是傅枟霆的車，你們是朋友？」
某種程度上，她和傅枟霆可能還真的很合拍。
在江城劫他車的時候，她有一種不要命的瘋勁，和她乖巧安靜的外表完全相反，傅枟霆也是個瘋子。
「也算是朋友吧，不過名義上不是。」
顧泠然斟酌著用詞：「他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夫。」
顧璟朝臉一下黑了。
這麼可愛的妹妹，全家都還沒來得及寵，就讓他一個外人得手了？
顧璟朝在心裡給傅枟霆默默記了一筆。
到了曼爍，顧泠然開車門下了車。
「大哥，你也路上小心。」
他一直看著顧泠然進了公司大門，才收回目光，讓司機再去顧氏。
剛進公司，顧泠然就往前台的方向走去。
前台的女生正在摸魚，一抬頭看見總裁來了，立刻緊張地站好，將手機放到口袋裡。
「凌總有什麼吩咐嗎？」
顧泠然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我記得你叫朱曼，已經在這裡工作很長時間了。」
朱曼受寵若驚，沒想到她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前台，凌總居然能記住她的名字！
她點頭：「對，我在這裡工作快四年了。」
顧泠然低頭看向桌子上放著的小學作業本。
朱曼不好意思地笑笑：「這是我兒子的作業，我午休的時候就幫他看看！」
提起兒子，朱曼身上最初的緊張感慢慢消散，話也多了起來。
「年輕時候不懂事，稀里糊塗的被家裡催著就結婚早早生了孩子，現在才知道有這麼多麻煩！不過有時候看著兒子可愛又懂事，又覺得什麼都值了……」
顧泠然嗅到她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雖然噴了香水掩蓋，但她在國外的時候有一段時間都泡在醫院裡，對這種氣味格外敏感。
「是，兒子生了點病。」
提到這件事的時候，朱曼的表情明顯沉重起來，也不願意再多說了。
快到打卡的時間，大家都陸陸續續往辦公樓里走，顧泠然就沒再跟她繼續說話，上樓回辦公室了。
「老大，你真料事如神啊！那個朱曼的兒子住的醫院可不便宜，每個月繳費都是一個姓年的交的。」
周隱在電話另一邊嘖了聲：「是年承富威脅朱曼給你打了七十萬吧？真不是東西！要是出事了他自己倒是能摘得乾乾淨淨！」
一個前台，如果不是受人威脅，沒必要摻和進公司的內鬥里。
「你找人去醫院看看，最好能弄到她兒子的病歷。」
年承富的辦公室里，他將自己的人都叫到這裡來開會。
「年副總，咱們怎麼不去小型會議室啊？」
年承富白了鄭主管一眼：「我去登記小型會議室，那個凌總不就直接摸清我們這一派都有什麼人了嗎！」
鄭主管才反應過來，狗腿道：「對對對！還是您聰明！」
年承富清了清嗓子，看著這些精心培養的心腹。
「你們是我一手帶起來的人，我在這裡，在這個位置一天，就有你們一口飯吃，但是現在明顯來了個砸碗的，我需要你們做點事……」
顧泠然上任以來，和他之前的經營理念完全相悖，這麼個經營模式，他們是一點油水都撈不到，權力還慢慢沒了。
年承富忍不了了，他只想把顧泠然儘快趕出去！
「剛好顧總回來了，他最不能容忍公司高層貪公款，我們就利用這點給她做個局！」
「另外，你們最近那些事別搞了！別讓凌總抓到把柄！」
幾人點點頭：「放心吧年副總！我們都跟著你一起幹這麼久了，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一行人從辦公室出來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年承富和鄭主管走到半路，迎面撞上了沈硯和林琅。
年承富笑道：「沈副總去開會啊？」
沈硯沒理他。
「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你現在改主意還來得及。」
年承富盯著沈硯的眼睛，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跟著你做什麼？」
沈硯嗤笑：「跟著你每天在公司混吃混喝，什麼業績都做不出來？至少凌總已經把新品發布會辦起來了。」
「得意什麼？你跟著她，早晚翻車！」
他離開後，林琅憋不住問沈硯：「這個年副總一直都這樣嗎？然然怎麼不直接把她開了！」
「可能她有自己的計劃吧，年承富背後的勢力也沒那麼簡單。」
兩人經過總裁辦公室，發現裡面是空的。
「說到這，然然呢？」
「和最後一個合作方交流去了。」
京都某家會員制餐廳內，顧泠然剛被服務生引著到了提前預定好的座位。
沒過多久，餐廳的玻璃門被推開。
穿著淡綠色旗袍的年輕女孩坐到她對面，這女孩看上去比顧泠然年級還要小！
「我是助理白芽，這是我們曼爍的凌總。」
顧泠然點頭跟她打招呼。
女孩上下打量她一輪，笑道：「我認得你，顧泠然，最近我家裡人都在討論你。」
「我是顏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