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隱去了她被下毒的部分,一五一十將剛才發生之事全部說了出來。
「不是這個樣子的!老夫人,您不能仗著喜愛贏無月,就毫無底限的偏袒於他!您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梁綰膝行兩步,一臉憤懣地反駁。
「瞎話?」老夫人忽然一下板起了臉。
「梁綰,老身只是年事已高,退居這養心齋中不過問府中之事,並不是死了!只要我赫連瑩活著的一天,這贏府歸根究底也是我說了算!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在這裡斥責我說的是瞎話!」
老夫人拎著拐杖,健步如飛走到梁綰身邊。
拐杖「咚」的一聲杵在地上,嚇了梁綰一跳。
「我且問你,你的院子與我一東一西,平時我喜靜,連每日的行禮問安都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犯了舊疾,唯恐過不去今日子時的?」
梁綰瞳孔驟縮,說不出話來。
老夫人俯身,雙目炯炯有神,威嚴又肅殺的逼視道:「作為贏家當家主母,知道婆母犯了舊疾,第一時間不是應該立即施救嗎?可你做了什麼?你將贏家旁支上上下下百號人叫來我的院子,怎麼?我人還沒死,你就準備好讓大家哭喪了?」
梁綰登時一哆嗦,挺直的腰杆上像是被人打了一棍,臉色煞白,歪歪扭扭地栽了下去。
「我再問你,小思已經告知你,老身的病情只能服用丹藥來維持,不可通過針灸來行氣活血,會加重病情。而你不顧她言,一意孤行打了她,還命人拆了她的義肢,強行讓贏笙用針灸來為我醫治,你居心何在?!」
此話一出口,一旁的贏澤遠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老夫人這話的意思,擺明是說他們二房狼子野心,謀害婆母性命,想搶班奪權!
梁綰已經被嚇傻了。
自打她坐上這贏家主母的位置,赫連瑩便以身體抱恙,常年閉門不出,就連她,也只能在一些重大節日裡,才能見她一兩面。
每次也聊不了什麼,說的都是些場面上的話,是以,在她的印象中,赫連瑩就是個不愛說話的老太太的。從來不知道,她這麼難對付!
「母親,梁綰她是關心則亂,不是有意要把贏家旁支叫來,只因我不在府中,她又不會醫術,心裡著急,才出此下策,求母親諒解,求母親明鑑!」
「對對對,是我不懂醫術,以為婆母您的病情嚴重,多叫幾個人來多想些辦法,沒有其它意思,婆母您別誤解了我的好意。」梁綰哪裡還有之前的頤指氣使,如今就像是一隻鬥敗了的公雞,垂著頭,惶恐不已地解釋。
「哼!」
老夫人猛跺了下拐杖。
「要不是璨兒及時出現,阻止贏笙施針,老婆子我現在已經下地府找閻王爺去報導了!你們一句關心則亂?出此下策?好意?就完了!
剛才不是挺會說的嗎?不是說我孫兒把你臉打毀容了,還要找燕王告狀的嘛!
說呀!燕王殿下現在就在這裡,你們怎麼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