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368【兩更合一】仇敵還是故人?

  第367章368【兩更合一】仇敵還是故人?

  剛下過一場鵝毛大雪,整座漠北王宮被裝點的銀裝素裹,像征著新王繼位的大紅燈籠掛滿了王宮每一處角落,與皚皚白雪相襯出一副清新又喜慶的模樣。

  魏今亭從小在這裡長大,熟悉都城外出的每一條路,是以在新王繼位的前一天趕了回來。

  看著不遠處巍峨的宮殿,又看了看身旁,明明就是魏今亭,卻又不是魏今亭的耶律呼和,謝二不由自主勒緊了僵繩,心底泛起一股形容不出來的微妙感受,像是有人扯了他的心一把,不疼,但也不舒服。

  幾人策馬入城,禁衛軍看到新王回宮,臉上洋溢著鬆了一口氣的激動。

  還以為新王不回來了,整座王宮這兩天要把人壓抑死了,所有人除了正常交談以外,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覺都不敢睡踏實了。

  因為沒人知道,哪裡會忽然躥出一匹狼來,冰冷的監視著他們。

  「新單于回宮啦!」

  「新單于回宮啦!」

  「新單于回宮啦!」

  三聲高昂的嘶吼,將整座死氣沉沉的王宮喚醒。

  「你們回宮休息吧,我們去趟天牢。」

  贏無月和蕭承紹將魏今亭安全送回,調轉馬頭,去做她此次漠北之行,最為重要的一件事。

  宮人還有被軟禁在宮中的官員們聽到魏今亭回來的消息,從四面八方涌了出來,漠北人性情豪放不羈,尊卑觀並不深重,再加上,新王砍了舊王,一句話沒有,留下一群狼忽然就走了,搞得大家人心惶惶。

  他們可都服了毒藥,王上這一走,他們可怎麼辦?

  如今主心骨回來,大家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向新王表忠心,里三層外三層將他簇擁起來,就差把他抬進宮殿了。

  謝二被一群宮人擠出了魏今亭身邊。

  他摸了摸鼻子什麼也沒說,神色淡淡地跟在一大群人身後。

  新王登基的禮儀繁瑣冗長,禮部官員不厭其煩一條接著一條給魏今亭灌耳音,就怕他忘了哪一步,錯過了良辰吉時。

  魏今亭哪裡懂這些,聽了兩句,便皺起了眉毛。

  「二皇子,你幫我聽聽。」

  說著,伸手向身旁摸去。

  簇擁在他身邊的宮人還有官員們一愣,死死盯著新王到處亂抓的手。

  王上這是要做什麼?

  一位留著大鬍子的壯漢官員想了想,將自己的手遞了上去。

  魏今亭一把攥住他手腕,就要往自己身邊扯。

  然而,扯了一下,竟然沒有扯動。

  再扯,動了一下。

  謝二什麼時候這麼胖了?

  魏今亭隨即停步,轉頭一看,猛得鬆手,驚吼:「你是誰啊!」

  大鬍子也是一驚,抱拳拜道:「臣是……」

  「我管你是誰!二皇子呢!」

  二皇子?

  誰是二皇子?

  一眾人等你看看我,看看你,一臉莫名。

  魏今亭索性自己找。

  一轉頭,正好看到落到隊伍最末尾,神色懨懨的謝二。

  他一把推開四周的人,快步走向謝二。

  像是生怕他丟了一樣,扯住謝二衣袖一角,「殿下。」

  謝二看著他,心裡那股不舒服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將衣袖從魏今亭手裡拽出來,聲線清冷地道:「耶律單于,本王只是個小小的閒散王爺,當不起你這句敬稱,你還是直呼本王的名字吧。」

  魏今亭愣住。

  ……

  漠北天牢

  贏無月有魏今亭給她的令牌,可以出入漠北王宮任何地方。

  天牢守衛看到令牌,立刻放行,其中一位守衛跟著二人,為二人帶路。

  「不知贏公子想看望哪位犯人?」

  「襄夫人。」

  就是她,拿了毒藥給耶律衡,讓他在戰事中射傷了蕭承紹。

  她做了這麼多,幫魏今亭登基稱帝,都是為了這個女人。

  魏今亭回到漠北都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秘密抓住這個女人,關了起來。

  等得就是這一天,她能親自進來漠北王宮,親自問一問,她是從哪裡搞來的毒藥,為什麼要害蕭承紹!

  守衛帶著兩人右拐走向一條黑漆漆的小路,空氣中不時傳來腐臭的味道。

  「前面是什麼地方?」

  「回贏公子,是水牢。單于特別囑咐我們,將襄夫人關押在此地,每天泡兩個時辰,歇半個時辰,讓襄夫人飽受痛苦的同時,不至於死去。」

  很快,守衛帶著他們來到一處骯髒的水池邊。

  池邊守衛的四個虬髯大漢聽到腳步聲騰的一下全部站了起來,虎視眈眈盯著進來的方向,看到是天牢守衛,幾人鬆了一口氣。

  「這位是單于的貴賓贏公子,他要提審襄夫人。」

  說完,守衛看向贏無月,「贏公子需要他們從旁伺候嗎?」

  「不必了,讓他們在外面等著。」

  「是。」

  幾人出去,水牢中只剩贏無月,襄夫人還有蕭承紹。

  整座水牢四周全部密閉,沒有一扇窗戶,只有水牢正中上方,開前一個小小的天窗。

  如今,窗外月光灑進來,照亮襄夫人那張奄奄一息孱弱蒼白的臉。

  贏無月走去水牢邊上,伸手掐住襄夫人的臉仔細端詳。

  長得倒是不錯,不似漠北人那般粗狂,皮膚白皙細膩,反倒有些中原人小家碧玉的溫婉,怪不得,能在一眾姬妾中脫穎而出,得到耶律衡的寵愛。

  如今女人除了這張臉,全身皮膚被泡脹發爛,散發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

  她狠狠掐住女人人中,纖長睫毛抖動,昏迷的襄夫人緩緩張開眼來。

  四目相對,贏無月皺了眉毛。

  此人,怎麼有些眼熟呢?

  襄夫人視線慢慢聚焦,待她看清贏無月的長相時,忽然尖叫一聲,驚恐掙扎。

  「你是誰?你究竟是誰?贏,你是贏?」

  贏無月愣了愣。

  蕭承紹更是驚訝,怕這瘋女人傷了贏無月,一把將人拉進懷裡,遠離水牢。

  襄夫人情緒激動,以為贏無月要離開,更加激烈的掙紮起來。

  多日來水米未進,又被泡在水牢中行刑,襄夫人體力透支,剛才那句話完全是本能反應,卻也消耗了她所有力氣。

  如今,她除了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呀呀聲,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兩隻眼睛血紅血紅的盯著贏無月。

  可令人奇怪的是,她眼中半點仇恨也無,更多的,仿佛是失而復得的欣喜與激動。

  贏無月盯著披頭散髮的襄夫人看了許久,越看越眼熟,可她就是想不起,究竟在哪裡見過襄夫人。

  這個世界上,能叫她贏的人,只可能是千年前的朋友。

  千年前?

  贏無月用意念喚醒了驚情。

  沒有避諱蕭承紹,直接朝著劍大喊:「你快看一看,你見過她嗎?」

  再一次看到漂浮在半空,閃著紅光的寶劍,蕭承紹深邃的眼眸中滑過一抹難以形容的幽暗。

  驚情劍飄在半空,圍著那水牢中的襄夫人轉了一圈。

  詭異的是,襄夫人看到驚情劍的瞬間,忽然就不掙扎了,她死死盯著驚情劍身,血紅血紅的眼中驀然流趟下兩滴熱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