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327【兩更合一】他想保護他愛的人

  第327章327【兩更合一】他想保護他愛的人

  魏今亭眼睛上依舊蒙著黑布,從謝二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到黑布蒙在他眼睛上,經過他高聳的鼻樑而露出的些許縫隙。

  魏今亭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拿下過那條黑布,謝二挺想看看他的眼睛。

  時至今日,謝二也弄不明白,魏今亭的眼睛到底是瞎了還是沒瞎。

  如果真的瞎了,為何沒有影響他的日常起居,還能身手矯健地保護他皇叔。

  如果他沒瞎,幹嘛綁塊布在他眼睛上?

  他眼睛見不得人?

  想到這裡,謝二起了好奇心,伸出手來,想要拆開蒙在他眼睛上的黑布看個究竟。

  要是真瞎了,就回去找他大哥,大不了,從別人身上挖一雙眼睛下來,給他安上。

  要是沒瞎,謝二想了想,那就只能是因為眼睛難看了,說不定黑布蒙起來的地方,有很醜陋的疤痕。

  不知道,他大哥會不會治毀容。

  從身上割下來一塊皮給他安上去行不行呢?

  他身上皮膚嫩,讓他割一塊給魏今亭,也不是不行。

  謝二盯著魏今亭的臉,視線一寸一寸掃過除了被黑布蒙上的區域。

  魏今亭的長相一點也不柔和,鼻子啊,下頜角啊,這些地方像是刀劈斧鑿出來的,給人一種利刃般的鋒利感,也更添一股男子的陽剛之氣。

  還好他把眼睛遮住了,這張臉若是再配上一雙鷹目……謝二咂摸了下嘴巴。

  怎麼辦?他好想看一看魏今亭的眼睛,他想知道與他想像的是不是一樣?

  想著想著,謝二的手慢慢落到了黑布上。

  然而,還沒等他碰到那黑布,黑暗中,一雙強有力的大手瞬間抓握住他的手腕。

  「二皇子?」

  魏今亭的聲音帶著鼻音,明顯是剛醒。

  謝二一陣無語。

  搞什麼,他什麼也沒做,這貨怎麼醒了?

  這麼警覺的嗎?

  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謝二:「你蒙眼的布歪了。」

  魏今亭聽後,渾身一僵,下一刻,趕緊去摸他的蒙眼布,發現完好覆在他眼睛上,頓時茫然。

  「沒有歪。」

  死不承認的謝二:「歪了。」

  「明明就歪了,是你碰了它一下,它又正了。」

  魏今亭:……

  二皇子不會騙我的,他說歪了就歪了吧。

  謝二再次往他懷裡一躺,「好了,睡覺,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忙。」

  「哦。」

  魏今亭趁起動了動腰還有腿,有些被謝二壓得麻了。

  「我很重嗎?」

  黑暗中,謝二抬起頭,眼睛亮晶昌地看著魏今亭。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謝二的眼睛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偏男性的硬朗眼形,他眼睛不大,眼形偏長,水汪汪的。平時,謝二喜歡半眯著眼睛,一副玩世不恭的紈絝模樣,外人很難窺探到他眼睛裡真正的情緒。

  如今,謝二的眼睛完全睜開了,眼頭微微下垂,眼形弧線流暢,眼尾處輕輕往上挑了那麼一下。

  以魏今亭的視角來看,謝二像是在對著他微笑。他的心跳忽然就亂了一拍。

  「沒,不重。」

  「那就好。」

  謝二趴回到魏今亭懷裡,抱住了他的腰。

  魏今亭瑟縮了下,軍帳里靜了幾秒,而後,魏今亭仿佛認命一般,躺平了。

  謝二安逸靠在魏今亭胸膛上,胸膛下忽然加速加重的心跳聲做不得假。

  他閉著眼睛會心一笑,心道:呆子就是呆子,隨便說什麼都信。

  謝二雖然嘴上罵他是呆子,卻很誠實的再一次的摟緊了魏今亭的腰。

  這個人是他用命換來的,他得把他保護好了。

  謝二眼前再一次不由自主閃過那天晚上的情形,魏今亭滿身滿臉都是血的躺在床上。

  贏無月告訴他,如果不能給魏今亭一個肺,他就會死,立刻死在他的面前。

  謝二活了二十二年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

  曾經,他一直拿魏今亭當兄弟。

  他話不多,還是個瞎的,每每他去燕王府串門,總能看到他像根柱子一樣杵在皇叔身邊。

  人就是這樣,越不了解什麼,越好奇什麼。

  他想不通皇叔好好的為什麼找個瞎子當貼身侍衛,起了捉弄的心。

  他叫小廝在魏今亭經過的地方潑油,撒玻璃渣,想看他摔倒的蠢樣子。

  可惜,一次都沒有成功過。還被魏今亭給逮到了。

  那也是謝二第一次看到魏今亭出手。

  那柄背在他身後半人多高的大刀鏗的一下破風而至,直戳他喉嚨。

  若不是跟著他的小廝尖叫了一聲,亮明了他的身份,這一刀下去,他不死,也得受重傷。

  現在想想,那次就是魏今亭故意的,就算沒有小廝提醒,他那一刀也絕不會落在他的身上。

  瞎子就是嚇唬他。

  後來,他們的關係越來越好。

  他去王府串門的理由,多了一個魏今亭。

  皇叔忙著的時候,他就去找魏今亭喝酒賞月,每次都是他賞,魏今亭在一邊聽著,很少說話。

  讓謝二一度以為,這人是個結巴。

  他們的關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謝二也不知道。

  好像,從他跟著皇叔去尋那鬼醫閻羅開始,他們的關係就一點一點發生著變化。

  直到,魏今亭受傷,命懸一線。

  當他聽到贏無月問他,願不願意捨棄一葉肺,救魏今亭的性命時,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同意了。

  在那一刻,他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他要魏今亭活。別說一葉肺了,就是要他一個肝,一個腎,他也一樣給。

  後來,他比魏今亭先一步醒來,看著魏今亭雖然蒼白,卻滿是生機的臉時,他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的反常。

  他怕魏今亭看出點什麼,先一步回了皇子府。

  養病期間,他仔細回憶了與魏今亭之間發生的點點滴滴,越想越不對,越不對,便越是不敢承認。

  他深知,他不會對一個陌生人有如此念頭,他所做的一切,皆因那人是魏今亭。

  如果這個人死了,謝二想,他活在這個人世間的念頭,怕是也斷了。

  他愛上了魏今亭。

  毫無預兆的愛情,在魏今亭受傷後,來勢訩訩地將他擊倒了。

  他甚至沒有時間來反應,結果已經擺在了他的面前。

  他發了瘋的想要見一見魏今亭,可又怕自己管不住嘴,說出什麼嚇到魏今亭的話。

  最重要的,他是皇子。

  哪怕,他是整個皇室最不安於室,吊兒郎當的紈絝皇子,斷袖之癖,也是皇室不可能接受的醜聞。

  要麼,他把這段還沒開始的感情掐死在萌芽狀態,要麼,不管魏今亭接不接受他的感情,他都會變成整個皇室的眼中釘肉中刺,將會是他父皇得而誅之的對象。

  後來,魏今亭多次來皇子府遞帖子想要見他,都被他差人將人給打發了。

  他要想一個萬全之策。

  在沒有想出來之前,他不能見他。

  如果無法保全魏今亭,那他不如離他遠遠的,退去一個他看不到的角落,將他默默守護起來。

  那是謝二生平第一回生出了對權利的渴望。

  他想保護他愛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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