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淵被問得一個激靈。
啥玩意兒?!
他皇叔怎麼還記著這茬事兒呢!
「什、什麼?皇叔,咱們出門在外,怎麼會有春宮……」
蕭承紹:「拿來。」
謝長淵還沒反應過來:「唉,瞎子,你害我!」
魏今亭忽然胳膊一撤,從他身下鑽出來,身形敏捷跳上車架,抬手推門,從懷裡掏出那巴掌大小的春宮圖遞了上去。
「王爺。」
「魏今亭,你給我回來!」
謝長淵伸手去搶,然,他連魏今亭衣角都還沒碰到,春宮圖就被他皇叔拿走了。
心如死灰,他身子一歪,眼看著就要一腦袋砸在車架上。
就在這時,他臉頰上忽的一熱,一雙厚重溫暖的大手穩穩扶住了他。
「二皇子,地上涼。」
謝長淵翻起白眼,恨不得把他頭打爆!
「我能不知道地上涼嗎?說好了幫我,魏瞎子,爺看錯你了!!!」
謝長淵一巴掌推開魏今亭,撅著屁股,一瘸一拐,背影蕭索又決絕地進了車廂。
車廂里,蕭承紹坐姿板正,眼眸微垂,凝著手中的東西,看得極為認真。
這是一本畫功精湛,且極具個人畫作特色的春宮圖。
比他之前在宮中看到過的那些好了不知多少倍。
沒有露骨的描畫,筆觸重在氛圍的渲染,故事性極強,引人入勝。
最重要的是,此圖與五年前雨夜發生的一切,幾乎吻合。
同樣都是樹林,馬車,紅衣女向馬車中人求救,而後被車中人強行拖入車中。
二人棋逢對手,打得不相上下。
之後,紅衣女似是力竭,被玄衣男制住,被迫反跪在玄衣男身前!
玄衣男伸手攏過她的頭,紅衣女還在掙扎,他就那樣口勿了下去。
激忄青又熱烈。
蕭承紹深邃黑眸縮了縮,雖然只是畫作,畫中人也不會動,但一抹可疑紅暈仍舊無法抑制地悄然爬上他脖頸,大有向上蔓延的趨勢。
他不自在的僵著身子,努力擺出一副嚴肅模樣,讓自己看起來與之前無二,抬手翻了一頁。
謝長淵瞧著他皇叔有些不太對勁,一臉肅殺,劍眉擰緊,雙目死死盯著手中春宮圖,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什麼地方打了敗仗,他皇叔在看戰報。
謝長淵不敢靠近,就近坐在小寶身邊兒。
小傢伙寶貝似的抱著那件撕爛的紅衣,跟他爹一樣,表情嚴肅的很,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望著窗外,也不知在看些什麼。
「喂,小寶,剛才那小娃給你的酥點呢?」
小寶扭頭,一臉警惕地盯著謝長淵。
謝長淵笑得諂媚:「二皇兄剛才為了找你,什麼也沒吃,這會兒餓得緊,你要是沒吃,讓給二皇兄可好?」
「我才不要!」
小寶像是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猛得推開謝長淵,跳下座位,朝蕭承紹跑了過去。
小傢伙跑得急,一頭撞在蕭承紹手上。
春宮圖一歪,從他指尖滑落。
蕭承紹第一時間伸手去撈,書頁嘩啦啦翻到最後幾頁。
只見那抹紅色身影一改之前頹勢,逆風翻盤,整個人【坐】在那玄衣男身上,纖細手指掐住玄衣男下巴,揚手就是兩個耳光!
蕭承紹愣住。
下一幕,玄衣男被紅衣女呈「太」字形綁在車廂里,極盡調【xi】之事,畫面之火la,簡直不堪入目!
最後,玄衣男被紅衣女王元得奄奄一息,毫無還手能力的被紅衣女給**了!
蕭承紹臉色瞬間由晴轉陰,噼里啪啦下起了雷暴大雨!
「謝二,這春宮是何人所畫?」
謝長淵被他皇叔吼得一激靈,「我、我也是從別人那兒高價買回來的,聽說,聽說……」謝長淵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
蕭承紹頓時不耐,揚聲吼道:「聽說什麼?」
謝長淵嚇得一哆嗦:「聽、聽說畫師叫【跪下喊爹】」
蕭承紹先是一愣,隨後危險地眯起眼睛,「魏今亭,查!掘地三尺,也要將此人找到!」
「是,王爺!」
然,魏今亭話音剛落,拉車的馬兒不知受了什麼刺激,忽然間引頸嘶鳴,扯著馬車朝密林深處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