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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282【兩更合一】殺人誅心
模糊畫面自贏無月腦中一閃而過，她沒有多想。
「皇上，這位是老臣收養的義女阿若，此女自幼與我學醫，天賦不在筱天之下，老臣沒辦法為齊嬪娘娘接生，遂遣了她來。」
白忠林像是被齊嬪生產的場面嚇壞了，跪在那裡，肩膀不停的抖動，聲音也發著顫。
贏無月靜靜看著他。
白忠林上個月就被放了出來，是齊嬪求得情。說自己已經失去一個妹妹，不能再失去父親。
皇帝看在她肚子皇子的面子上，允了。白忠林雖然得救，卻也失去了太醫院院使之位，成了一名普通御醫。
白忠林剛被放出來那會，吳六全天候跟了他７天７夜，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贏無月才叫吳六回來。
如今這義女阿若，吳六卻從未與她講過。
阿若起身，朝皇上服了服身，「民女阿若見過皇上。」
「都什麼時候了，不必再行禮，依兒如何了？朕的皇子如何了？」
相比與白忠林的驚惶無措，阿若就顯得鎮定多了，不僅臉上沒什麼表情，連聲線都沒有什麼起伏，冷漠的很。
「齊嬪娘娘胎位不正，是難產。」
難產二字讓皇帝瞬間沉下了臉。
「那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救人吶！」
「皇上莫急，民女正在做最後的施救，如若不行。」她話音一頓，「剖開娘娘肚子，一樣救得了皇子。」
許是她的話太過驚世駭俗，一屋子人除了贏無月外，大家面面相覷，全部都愣住了。
天底下竟然還有如此血腥的救治手法。
皇帝驀然瞪大眼睛，仿佛也被她的話嚇到，然而，只有贏無月發現，皇帝那雙寒潭一般的微沉眼眸中，滿是考量。
他考慮此舉的可行性。
在帝王眼中，女人僅僅只是他傳宗接代的工具，死了一個，隨時有十個八個補上來，他半點也不心疼。
但，子嗣對他來說，意義非凡，非常重要。
他不是個殘暴不仁的國君，可是，當他的愛妃與皇子放在同一個天平上時，幾乎不用考慮，他必定偏向皇子。
去母留子，在非常時段，不失為一個好的辦法。
產房裡靜悄悄的，所有人都在等待皇帝下命令。
一旦，他選了去母留子，那齊嬪的命便不再是命，阿若甚至不必再嘗試其它救治手法，直接剖開齊嬪的肚子就好。
皇帝緩緩攏起手掌，正準備開口，贏無月先他一步出聲了。
「我以為多大點事，不就是難產嗎？生不出來，就要殘害一條性命？」
說話間，贏無月走向床邊，自然而然摸向齊嬪耷拉在床沿外，毫無生氣的手腕。
「你就是贏無月？是你殺了我姐姐！」
阿若視線忽地一轉，直勾勾戳在贏無月後心，若眼神能殺人，她這一眼下去，不知道能捅贏無月多少刀。
贏無月沒閒功夫理她，齊嬪氣息很弱，就快撐不住了。
她掀開覆蓋在齊嬪身上的棉被，比剛才濃郁了起碼３倍的血腥氣霎時間涌了出來。
大家不約而同捂住了口鼻。
然而下一刻，距離床邊較近的婢女嚇得驚呼出聲。
齊嬪那泛著青筋的肚皮上，已然顯現出一個似方似圓扭曲的姿態。
這都不是一般的胎位不正了。
這孩子是在齊嬪肚子裡耍猴嗎？
想到兩月前，她曾親自幫齊嬪正過胎位，齊嬪已經進入孕後期，胎兒已經完全成形，並且隨時待命，準備產出。
然而，這才過去一個月，胎位竟然從頭位變成了臀位，她沒有看齊嬪的生產部位，但她猜，此時此刻，這孩子的腿，怕是已經進入了產道！
贏無月看著滿臉煞白、不醒人世的齊嬪，俯身掰開她嘴唇，舌下果然壓著一片千年老參片吊命。
若不是這片老參，齊嬪此刻怕是……必死無疑！
贏無月眯了眯眼睛，眸中閃過一抹暗芒。
「皇上，我需要我的專用藥箱，還有我弟弟的輔助。」
「好好，來人吶，快去把贏公子要的東西拿來！」
皇帝話音剛落，就見那阿若忽然起身，來到皇帝身前跪下。
「皇上，可否再給阿若一些時間。阿若愚笨，卻也看得出，齊嬪娘娘之前被人調整過胎位。
就是那次調整胎位，直接導致了齊嬪娘娘胎位不正，忽然早產，後又難產。
阿若有信心，救回小皇子，請皇上再給阿若一次機會。」
哈！
什麼叫被人調整過胎位。
這妮子是在說她呢！
皇帝聞言，緊蹙的眉眼驀然一縮。
贏無月半點說話機會也沒給他，直接走向那阿若，居高臨下問道：「不必拐彎抹角，給齊嬪調整胎位的人，正是在下。」
那阿若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連忙叩首。
「原來是贏公子幫姐姐調整了胎位，贖阿若有眼不識泰山。可是，贏公子為何要將小皇子助於生產的頭位，調整為難產的臀位呢？」
殺人誅心。
此地，除了贏無月外，只有白忠林與這個阿若懂醫，其餘人等屁都不知。
阿若先行告狀，將活說成死，死說成活，反正那日之事，只有她一人經手，無人證也無物證，想要栽贓陷害，簡直不要太過簡單。
人都有先入為主的觀念，若是皇上信了，那她今天就會被扣上謀害皇嗣的罪名，身首異處不說，說不定還會連累整個贏府！
皇帝聞言，本就抿緊的嘴唇又繃緊了幾分。
就在這時，白忠林忽然膝行幾步，急迫道：「皇上，我這義女天賦極強，早年在我身邊，但待她６歲之時，老臣就教不了她了，老臣託了無數關係，將她送至神醫門青楓醫聖門下研習醫術，最近才回來。
她的醫術遠遠在老臣之上，求皇上再給她一次診治的機會。
依兒定會母子平安！」
皇帝垂眸盯著白忠林，鋒利如鷹隼般的黑眸閃了又閃，沒有立刻下令。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通傳聲，「皇后娘娘駕到！」
「皇上，齊嬪妹妹如何了？我帶來一個人，興許能幫得上忙！」
沒有傳召，皇后不敢冒然進入產房，在門外恭敬說道。
「帶進來！」
看到來人進來的一瞬間，贏無月眸色一寒！
竟是贏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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