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無月意外地挑了挑眉,二皇子其人,甚是有些可愛。
「既然如此,剛才那句話還有二十三個字,一併加上,別忘了。」
「贏無月!你敢!」
白筱天被摁在地上,氣得青筋爆突,咬牙切齒。
「哥!你不能這樣,就算白小姐診斷有誤,她也是為了小世子好,你這樣落井下石,被王爺知道了,會怪罪我們贏家沒有容人之量!」
贏雪灰頭土臉,緊咬著嘴唇,表面委屈,實則眼底噙滿了濃烈的不甘與怨懟。
她死死盯著贏無月那張與自己極為相似,卻更加惹眼的臉,瞳孔縮了縮,恨意一閃而逝。
憑什麼?
憑什麼贏無月這廢物和她長得一樣!
還有贏律!
打小就不跟她親,天天纏著那個廢物!偏偏爹娘還偏心他們!
聽剛才被拖出來的老頭子說,贏律竟然會鳳冥針法!
此針法早已失傳,她也只是在一些古醫書看到過。贏律怎麼可能會?
難不成是她爹娘背著她藏私,把最重要的家傳絕學偷偷給了贏律!
明明她才是贏家最有天賦的人,爹娘憑什麼這麼對她!
贏雪氣得快要炸開。攏在袖中的手指死死掐住掌心,才讓她堪堪忍住,沒有將情緒顯露出來。
「贏家?」贏無月眸光一轉,視線與贏雪對上,勾唇冷笑出聲,不緊不慢朝她走了過去。
甫一過來,她周身縈繞的那股子邪魅又冷燥的氣壓便瀰漫了整座小院。
一如贏無月此人,即便頂著個廢物的頭銜,但那從骨子裡透出來與生俱來的壓迫感依舊讓人無法忽視。
她懶洋洋地在贏雪面前站定,桃花眼微眯,居高臨下:「我記得,你剛才要把我和贏律逐出贏家族譜?」
贏雪頓時慌張狡辯,「我那是——」
「你最好說話算話。」贏無月打斷她,慢條斯理的笑,不知是挑釁還是真的不在意。
「回去轉告二叔,贏家我不稀罕,但爹娘留給我的,誰若敢動,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說罷,她回身牽起贏律,轉頭對行刑侍衛道:「數一數贏小姐剛才說了多少字,一併加上。既然和白小姐關係這麼好,有難同當,也別落下你。」
贏雪聞言,臉色一片鐵青,「贏無月!我是你親妹妹,你就這麼對我!」
白筱天:「贏無月!你這個不要臉的死斷袖,你給我等著!我絕不會放過你!」
贏無月邪魅一笑,頭也不回大步離去。
出了書院,已經有侍衛幫她把馬牽了過來。
贏律被贏無月抱放在馬上,她踏上馬鐙正欲上馬。
就在這時——
贏律忽然扭過小臉,滿臉疑惑又認真地問:「哥,啥是斷袖?」
贏無月聞言,腳下踏空,差點一跟頭栽地上去。
牽馬而來的侍衛想笑不敢笑,硬憋得臉都成了豬肝色。
「哥?」
贏律一臉懵懂,黑燦燦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好奇等待贏無月的回答。
贏無月牙疼得皺了皺眉。
五年前當眾向太子表白的死斷袖要不是她,她還可以大言不慚的把責任推出去。
可偏偏,那個腦子不清楚,明知自己女扮男裝,卻不規避言行,四處勾搭男人的蠢貨,貨真價實,就是她贏無月!
確切來說,是她的一部分。
一想到此,贏無月整個人都煩躁起來,原本慵懶妖冶的眉眼上多了幾分兇狠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