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246【兩更合一】對賭
「你放肆!」
劉夫子面紅耳赤,差一點氣得背過氣去!
他哪裡能想得到,好不容易等來一個機會,把贏無月這個禍害趕出書院,給自己出口氣,竟然跑出來蕭哲這隻攔路虎!
「蕭哲,你是想造反嗎?你你你……」
蕭哲一臉不屑,半點也不怯懦,聲音忽地拔高几度,逼視著他說道:「劉夫子,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只是夫子而已,可沒有資格說造反這兩個字,祭酒和陳夫子還有贏無月他們可都聽到了,若是我將今日之事,告知我三叔,他們可都是我的證人,信不信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蕭哲是什麼背景,全書院無人不知。閱讀М蕭家背靠靠燕王蕭承紹,在朝中人脈頗廣,雖算不得皇上跟前的的紅人,卻也是朝中大臣爭相巴結的對相。
蕭哲雖頑劣,卻不是一竅不通的草包,所以書院才會連年允他在書院就讀,直至考核通過。
如今蕭哲要保贏無月,怕是祭酒都不會說什麼,劉夫子審時度勢,不與他硬爭,黑著臉說道:「老夫剛才是氣得昏了頭,做不得真,祭酒和陳夫子明白,你莫要歪曲事實,構陷老夫!」
這不要臉的老東西,一句氣昏了頭,就想把這件事給圓過去?
蕭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虎著臉還要與他爭論。
「蕭哲。」
一直從旁看戲的贏無月喊住了他,抬步來到他身邊,遞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黃澤,我來書院,是為了陪阿凝念書,沒想別的。」
直呼祭酒姓名,讓陳亘和劉夫子同時變了臉色。
然而,坐在主位悠然喝茶的祭酒卻半點也不在意,抬起眼皮,看向贏無月:「所以?」
贏無月忽然抱起手臂,驀然抬眸,陰冷目光嗖的一聲打在劉夫子臉上。
劉夫子讓她這一盯,渾身抑制不住的直冒雞皮疙瘩,心臟狂跳,下意識地後撤半步,想要躲開贏無月的注視。
「我改主意了。」
黃澤微一皺眉。
「年末書院考核,陳夫子會是全院第一,丁上舍所有學子全部高分通過考核。」
贏無月一語落地,屋裡空氣凝滯了幾息。
而後,劉夫子率先哈哈狂笑起來。
「黃口小兒好不要臉,順天書院建院以來,考核通過一直都是鳳毛麟角,全上舍所有學子都通過考核?哈哈哈哈……這是老夫活了這麼多年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陳亘臉色也不大好,快步來到贏無月身邊,擋住劉夫子和黃澤視線,低頭對贏無月小聲說道:「你也太大言不慚了,你知道我丁上舍每年的考核情況嗎?」
別說通過考核了,能全部通關,完全所有學科考試的人,一隻手數過來。
這樣的學子質量,全部考核通過?陳亘表示,他不太敢做這個白日夢。
贏無月特平靜地看了陳亘一眼,淡淡回了句:「那不重要。」
陳亘懵了。
這都不重要,那什麼重要?
他還想攔贏無月,被贏無月偏冷的目光,一眼瞪住。
「做了這麼多年夫子,你就不想出人頭地,受人敬仰一回?」
陳亘:……
鬼使神差的,陳亘妥協了。
雖然他也不知道,該相信贏無月什麼,但他就是給人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贏無月收回目光,看向黃澤。
「我有要求。我要劉夫子公開向夏思凝道歉,並且,順天書院發全國通告,將劉夫子逐出書院,永世不得錄用。」
「荒唐!老夫教書五十載,只有別人請我去的份,還從來沒有人能將我逐出書院!
贏無月,你就不怕老夫門下的學子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嗎?」
「少廢話,敢還是不敢?」
劉夫子讓贏無月激得脾氣上來,「老夫有何不敢!不必丁上舍全員通過考核,只要通過一半,不必祭酒逐我出書院,老夫自己走,自此不再踏入任一書院半步!
但若是,你輸了!
贏無月,老夫要你在燕城東大街頭上,三跪九叩,斟茶認錯,當眾承認自己是個廢物,敗壞學院門風,與夏思凝即刻離開學院,並且,你贏府上下要為老夫大擺三天謝罪宴!」
陳亘一聽,立刻就急了,「贏無月,此事還有迴旋餘地,你別衝動。」
當眾承認自己是個廢物,劉夫子怎能說出如此令人髮指的話來。
而贏無月則冷笑著勾了勾唇,一臉紈絝子弟吊兒郎當的模樣:「好啊~」
說完,朝夏思凝和蕭哲遞了個眼色,三人結伴離開。
劉夫子:「兩個月後有你哭的!老夫等著看你如何自取其辱!」
說罷,狠狠瞪了陳亘一眼,拂袖離去。
陳亘急忙朝黃澤拱手作揖,也趕緊走了。
不管怎麼說,贏無月已經把這件事兒捅出去了,作為丁上舍的夫子,他責無旁貸。
他已經想好了,從今日起,延長下學時間,他要幫孩子們補課,能補一點是一點。勤奮是成功他娘,萬一有用呢?
……
贏無月向劉夫子下戰書的事,很快傳遍書院。
學子們議論紛紛。
「什麼阿貓阿狗都想飛上枝頭當鳳凰!書院5年都沒有學子考核通過,丁上舍憑什麼?」
「就是跳樑小丑,理他們作甚,等著看笑話吧。」
「聽說那個贏無月連字都不識,竟然也敢挑釁劉夫子。」
……
贏雪坐得端正正在練字,聽到同窗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奚落,略顯疲憊的蒼白面容忽然浮現一抹得意之色。
既然贏無月想死,她一點也不介意,送她一程。
兩個月之後,便是她的死期。
等她考核不通過,又丟了贏府的人,她就不信二叔還能忍得下去,到時候,只需要她旁敲側擊一番,便能將這個掃把星趕回雲城!
……
丁上舍
幾人回去的時候,書畫課剛剛結束。
趁著人齊,陳亘將贏無月與劉夫子對賭的事告訴了大家,引來一片哀嚎。
「怎麼可能,距離考核不足三個月,不可能考得過,我能不能棄權。」
「我也不想參加,我想明年再考的,太難了,昨天的騎射課,我連上馬都沒學會。」
「他憑什麼幫我們做決定,要賭,他自己去賭,別扯上我們!」
陳亘臉色陰沉下來。
之前,他只是覺得他門下的學子,有些頑劣驕縱,沒想到,竟然如此沒膽。
「對賭的是贏無月,輸了也是她受懲罰,與你們沒有半點干係,學了這麼久,你們連試都不敢一試嗎?」
眾人紛紛低下頭去,鴉雀無聲。
蕭哲怒了,一巴掌拍在桌案上。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比都還沒比,擺出一張喪氣臉給誰看!
出了書院大門,這裡在坐的誰還不是個天之驕子了!就因為書院的考核難,連年的過不去,回去沒少受奚落,你們自己就不能爭一口氣嗎?
現在機會就放在眼前!還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誰規定,能通過書院考核的人只出在甲上舍,憑什麼不能是我們丁上舍?」
「對!我們要對自己有信心!」
齊佩狗腿的第一個起立鼓掌,在坐學子們不好駁斥蕭哲面子,稀稀拉拉地附和。
但在他們心裡,超過甲上舍?那是不可能的。
蕭哲一番慷慨激昂的動員,說得自己都感動了,結果卻是這麼個效果,心中失落不已,轉頭看向贏無月,想求一下安慰,結果——
贏無月扒在桌上,早會周公去了。
蕭哲:……
終究是他默默扛下了所有。
他決定,去找三叔一趟,三叔是書院開院以來最為優秀的學子,讓三叔幫忙補補課,應該沒什麼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