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查到幽冥行動的確切方位?」
「無!」
「幽冥來無影去無綜,且只受蕭承紹一人調配,就連飛龍衛中人,也未必見過幽冥真容。閱讀」
贏無月沉思片刻。
「那應該不是他。」
苓香詫異挑眉,「嘖嘖嘖!瞧瞧,瞧瞧,睡過的就是不一樣,這馬上就維護起來了!我還沒查到,你怎麼就知道不是他。」
贏無月白了她一眼,「直覺。」
苓香聞言「呸」了一口,「屁的個直覺,你就說,你捨棄不了蕭承紹的肉。體不就完了。
燕王爺,大燕朝第一戰神,是不是特別得勁兒?」
「滾!」贏無月淬了她一口。
「小月亮,你別跟我說,你真對蕭承紹動心了啊。」
苓香一臉哀怨。
那她怎麼辦,她還想跟小月亮湊成一對兒呢!她看上那麼多年的獵物,憑什麼讓個臭男人橫插一槓子給叼了去!
「你想點正事吧!」贏無月甩她一眼刀!
真是開妓館開出毛病了,腦里除了那二兩肉裝不下別的。
「既然此事與蕭承紹無關,那當年那批人,與5年前下單劫持我的人很可能是同一批!」
當年,吳六奉命回到蒼龍派查探下單之人,誰知蒼龍派滿門被屠殺殆盡,還好他跑得快,留下一條小命。後輾轉找到她,投奔在她門下,那時贏無月正在創立蒼月門,便收他做了小弟。
至於當年向蒼龍派下單之人,他們查探多年,仍舊沒有頭緒。
聞言,苓香眯起了眼睛。
「小月亮,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件事,便有可能是個天大的陰謀。」
贏無月忽地勾起唇角,扯出一抹邪邪的笑來。
「誰說不是呢?同時算計了我和蕭承紹!此人膽子夠肥!
只是,我有一點想不通。
那日,我被吳六他們打暈帶走,失去了行動能力。
蕭承紹為什麼會出現在那片密林。
那片林子遠在雲城,而他那個時候,應該在漠北駐紮才對。
他獨自出現,並且狀態詭異。」
說到狀態詭異,贏無月眼前忽然掠過那天雨夜裡,一處被她忽略的細節。
蕭承紹的手!
如果她沒記錯,蕭承紹的手背上似乎附著著一層——鱗甲?
他的手上為什麼會長出鱗甲?
中毒?
不對,她遍習世間所有醫理、藥理,除非是非人,否則怎麼可能長出鱗甲?
「小月亮,你是不是想到什麼重要的事?」
贏無月眸色一厲。
「苓香,我覺得,也許我們的查探方向都偏了。」
苓香皺眉,「哎呀,你說清楚點,我腦子不好用,你又不是不知道。」
贏無月冷笑著勾了勾唇角。
「我一直覺得,暗中有一雙眼睛,時時刻刻盯著我的一言一行,伺機行動。如今看來,那雙眼睛確實存在,但他盯的似乎不是我。」
苓香茫然了。
小月亮說得是啥?
每個字她都懂,合在一起,就都不懂了。
什麼眼睛?他又是誰?
「不必再查幽冥了,去查蕭承紹從出生以來,到現在所有的仇家。」
啊?
苓香默了一陣,忽然!她驚叫一聲。
「我知道了!」
聲音太大,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趕緊捂上嘴巴。
苓香有些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你是說,5年前的雨夜,4年前的刺殺、小寶被奪,這一切的一切,矛頭並不是指向你,而是,蕭承紹!他才是始作俑者!」
聞言,贏無月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要快!如果當年的事,是被人算計好的一場陰謀,那幕後之人,必然已經知道我與蕭承紹再見。我想,他很快就會再度出手。」
只是不知道,這一次,他想針對什麼?
是她,是他還是——小寶!
想到4年前那人為了搶走小寶,不惜滅她贏家滿門,贏無月清冷淡漠的眸中便閃過一抹洶湧殺意!
「好,我現在就傳音門內所有門徒,打探關於蕭承紹的所有資料。」
……
就在二人密談之時,蕭承紹踏著月色,回了王府。
換掉了厚重的朝服與頭冠,蕭承紹先去浴房清洗了一番,換上了一套隨性的玄色緞面長袍,披散著頭髮,拿著本兵書,半靠在塌上看。
出來後,蕭管家來詢問,需不需要傳膳。
聞言,蕭承紹抬起眸子,隨口問了句:「無月可用膳了?」
蕭管家一征,低頭沒有說話。
「嗯?本王在問你話。」
蕭管家皺巴著臉,一臉的一言難盡。
蕭承紹眯了眯眼睛,驀然坐起身子。
「無月出事了?」
蕭管家滿面愁容:妓子上門,算不算事?
「回王爺,贏公子安好,就是有友人探訪。」
蕭承紹聞言,鬆了一口氣。心裡還有些慰藉。
無月肯在王府見友,說明,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拿著兵書,又靠回了塌上。
「既是友人來訪,去看看他們是否在用膳,賞三樣菜過去。如果用過了,就賞茶點吧。萬不可怠慢了。」
蕭管家一征,還能說什麼,應承著便要退下。
忽然——
「等等!」
蕭承紹翻了一頁書,眼睛盯在書上,問:「無月的友人男的女的?」
蕭管家頓了一下,「回王爺,是位姑娘。」
「哦,姑娘啊——姑娘?!」
蕭承紹瞬間合了兵書坐起身來。
「哪家的姑娘?你沒看錯,是姑娘,不是公子?」
蕭管家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他此刻內心的糾結了,麻木著一張臉道:「王爺,如假包換的姑娘,那姑娘您興許也有所耳聞,是暖香閣的頭牌,香香姑娘。」
……
「小月亮,天都黑了,我不想回去了,今天能跟你一起睡嗎?」
苓香打了個呵欠,自顧自地往臥房裡去,四仰八叉往裡一躺。
「不錯啊,燕王府就是不一樣,床都要比一般地方的軟一些。」
「呵~」贏無月冷笑。
「那你得看和哪兒比。要是跟暖香閣比,這世間哪裡的床都會比暖香閣的舒服!」
暖香閣打著全燕城最大妓館的名號,實則只賣藝不賣身,是以,暖香閣里的床都是青石磚搭成的,別說睡人了,就是隨便坐一坐,都硌屁股。
苓香笑得嬌媚,「就你知道得多,官人,天色不早了,奴伺候你更衣歇息了~」
苓香這把嗓子端得是婉轉嫵媚,那一句奴更是讓她轉了十八調出來,如若對方真是位男子,定是要被蘇掉骨頭去的。
好巧不巧,她這一聲正正好被一身風塵僕僕趕來的蕭承紹灌了滿滿一耳朵,隨即猛打了兩個哆嗦,起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