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紅衣的贏無月嘴角掛著邪邪的笑,攙扶著滿頭銀髮的老夫人,身邊跟著同樣是一身紅衣,卻板著一張小臉,與贏無月宛如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贏律。
三人來到眾人面前,恭敬對著皇后行了跪禮。
「贏公子原來在府里啊,還好本宮沒走,否則,本宮就真是白跑一趟了。」
贏雪看到贏無月出現的一瞬間,臉色變了又變,惡狠狠剜了春桃一眼。
嚇得春桃慌忙把頭低了下去。
贏雪隨即換上一副笑臉,「哥,你回來了,怎麼也不差人通報一聲,我們還以為你沒在府里呢。」
贏無月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誰跟你說我沒在府里?」
贏雪一臉懵懂:「你在府里,那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駕臨,你怎麼不出來接駕?」
「這得問你了啊。」
贏雪蹙眉,一股不太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你讓春桃專門繞過老夫人院子,通知了府里所有人,還怪我們來晚了?」
贏雪臉色瞬變,驀的攥緊了手指:「哥,你什麼意思?我不過是詢問你去哪裡罷了,你不想說可以不說,怎麼能這樣說我?你沒在府里的事,大家也都知道,連皇后娘娘都沒怪你,你何必如此陰陽怪氣詆毀於我?」
「詆毀?」
贏無月驀的笑了。
「贏雪,你不見棺材不掉淚是不是?」
贏雪心裡一虛,難不成,她跟春桃說的話,讓人給聽去了?
「贏雪,退下!」
贏澤遠右眼皮嘭嘭嘭地跳,自從贏無月回到贏家,什麼事都開始不對勁兒起來。
平時連他都見不到面的燕王忽然成了贏無月的靠山,死對頭白忠林莫名其妙因為贏無月關進了天牢,到現在還沒被放出來。
如今又是皇后、太子親自登門,要給贏無月道歉。
但凡跟贏無月扯上一點關係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他不想成為下一個白忠林。
贏雪滿是不甘地退了下去。
皇后打從贏無月進門就一直在打量她。
確實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連她一個女人,瞧著他那張臉時間久了,心底都止不住的嫉妒。
恨老天爺不公。
如此漂亮的一張臉,竟然安在了一個男人身上。
一旁的太子謝長禮見到贏無月進來,竟然罕見地有些躲閃贏無月的目光,不敢看她的眼睛。
自從那天在東大街一別之後,這三日,他在東宮每每抄寫《法華經》筋疲力盡之時,腦子裡都會自動冒出贏無月的模樣。
就是現在這般,一身紅衣,眼神傲氣中帶著些許不屑,身形慵懶卻也挺拔。
特別是她那雙含水的桃花眼,不經意間掃過你時,總能帶起心底一小股漣漪,又蘇又麻的。
明明5年前的贏無月不是這樣!
那時的他,空有一張美艷絕倫的容顏,眼神卻呆滯如痴兒,每天神精兮兮,說話也顛三倒四,哪裡有現在這般鮮活、明亮、吸引人。
這般的贏無月,令太子詫異的同時,也產生了濃烈的好奇心。
這也是他為什麼會同意,與母后一同來給贏無月道歉的原因。
他想再看他一眼,沒有什麼理由,就是想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