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澤遠頓時慌了,「不是這樣的,蔡公公,我們只是對那封信有質疑,沒說一定是假的!」
「哦?是嗎?」蔡泗皮笑肉不笑直起身來,一一掃過在場每一位。
那種審視中帶著濃濃懷疑的目光令在場眾人心如鼓跳,哪裡敢與他對視,紛紛低下頭去。
蔡泗看向梁綰,確切來說,是看向她正準備撕的信件。
自打蔡泗進來,還帶著皇上的賞賜,梁綰就覺得事情好像不太對。
如今,蔡泗的目光仿佛一把利刃扎在她手上。
梁綰嚇得手一抖,那信「吧嗒」一聲,掉在了桌上。
蔡泗笑了,「即是如此,那不如讓咱家來看一看,黃澤的筆記,咱家倒是看過不少。」
說罷,他上前,走到梁綰身側,看似恭敬,字裡行間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皇家威嚴!
「贏家主母,這信,可否讓咱家一睹?」
梁綰被他這一句問得慌亂不堪,慌忙低下頭去,對著蔡泗行了一禮。
「蔡公公請,蔡公公隨意。」
蔡泗兩指一捻,將信撈了起來。
看到偌大信紙上,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時,很是意外地挑了挑眉毛。
他下意識看向贏無月一眼,目光高深莫測,神色難辨。
贏澤遠瞧他臉色,以為真像梁綰說的,這信是假的,心中有了底氣。
「贏無月!你還有什麼話說!這信……」
「贏御醫!」蔡泗挑著眉毛,輕喝一聲,打斷贏澤遠的話。
他揚了揚手中信紙,「這信,確確實實,是順天書院祭酒黃澤的真跡!」
一語落地,在場眾人無不譁然!
震驚、慌亂、茫然、無助、不甘齊齊湧上梁綰心頭,嚇得她臉色煞白,差一點膝蓋一軟,沒有站住,栽倒過去。
她聽到什麼?
順天書院祭酒的真跡?真的是祭酒的真跡?
順天書院的祭酒為什麼會給贏無月寫信,為什麼會專門恭賀夏思凝入學?
一旁的贏雪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會的,不可能的!
連她入學都要層層審批,考核走程序!
夏思凝一個瘸了腿的奴才,她怎麼配!!!
還有贏無月,他不是廢物嗎?為什麼燕王對他刮目相看,皇上專門為他封尚,現在就連順天書院都為她敞開大門,這到底是為什麼!
贏雪滿面震驚,指尖死死絞緊手中絹帕!
忽然——
她想到一個可能性!
是爹爹和娘親!
一定是爹爹和娘親在死之前,把他們生前的人脈全部給了贏無月!
所以他才可以如此的肆無忌憚!
她恨,她好恨!
明明他們是一母同胞,為什么爹爹和娘親總是偏心,害她空有一身本事,卻要寄人籬下,投靠他人。
而贏無月,屁本事沒有,卻能享受他們一生積攢的財富!
贏雪越想越氣,忽然一口腥甜涌了上來,被她狠狠咽了下去!
不行,她不可以輸,贏無月有爹娘的人脈又如何,人脈再強大,也無法掩蓋,他是個廢物的事實!
等著吧,總有一天,那些所謂的人脈會知道,誰才是他們最該結交的人!
蔡泗將信件遞給贏無月,「贏公子,你的信。」
贏無月一臉嫌棄掃過那信件邊緣位置的撕痕,不屑勾唇,「髒了,扔了吧。」
說完,彎身抱起贏律轉身離開。
所有人:。。。
蔡泗一愣,卻沒真的扔,轉手塞進自個袖筒。
黃澤肯給人寫入學信,這麼震驚的事,怎麼能不回去與皇上一同分享呢。
「贏公子,等等咱家,咱家也要走了。」
話落,蔡泗對著贏澤遠一眾人微微一拱手,語氣無不鄙夷地道:「贏御醫,今日蔡某登門算是開了眼,你們一家竟然錯把鳳凰當山雞,一群長輩欺負一個小輩!
蔡某勸你凡是三思而後行,莫要做下他日後悔之事。」
說罷,蔡泗拂袖而去,三步並做兩步,追上贏無月。
一路無話,到了分叉路口,蔡泗拱手對贏無月行了一禮,「贏公子不必遠送,咱家還要去一趟燕王府。就此別過吧。」
贏無月聞言翻了個白眼,「我沒想送你。」
剛才沒吃到飯,我就不能出去吃個東西嗎?
蔡泗:……
「等等,你說你要去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