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在身上帶著,沒事兒就把手藏在裡頭,免得又凍傷了。」
這孩子頭一年冬天手上出了好幾個凍瘡,把老太太心疼得不得了,用了好多藥才完全消下去。
好在這一年已經沒事了。
老太太一連趕著好幾天悄悄幹這個活兒,總算是在今天把這個縫好了。
早上實在太冷了,糖糖除了做飯之外就一直把手藏在護手裡。
小棉花筒子並不大,但是做的很精緻,外面還縫了些花樣,糖糖很喜歡。 ❇
「糖糖,你這丫頭怎麼又這麼早起來了?今天不是沒什麼事兒嗎?」
昨天賀安明跟女兒商量過了,打算兩天以後再到鎮上去。
當然,這兩天找機會趕緊把香油磨出來,到時候還打算給賀小川,不,給北堂臨川送點去呢。
「哥哥在京城,我們在這裡也見不著面,覺得挺擔心的,希望哥哥好好的,我這就給他送好吃的。」
提起已經走了的北堂,臨川一家人都覺得有些擔心,倒不是擔心他在遠處吃不好睡不好,而是京城這地方本來就是爾虞我詐,也不知道這孩子究竟能不能受得了。
他們可不知道北堂臨川一直都是在算計當中生活的。
對於北堂臨川來說,回到這個地方,不過就是有一些東西需要習慣,而且屬實煩惱。
在賀家的時候日子看似清苦,實際上就是一家人齊心協力地過好,比在京城的時候要好的多,幸好自己父皇母后都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否則的話哪有這樣的安生日子過?
賀家的小磨盤,這個時候被飛雪拉著,賀安明等人推著,推得滋滋響。
芝麻磨了一遍又一遍,磨得細細的,爭取能熬出更多的油。
「糖糖,你看現在這樣行了嗎?」
芝麻被炒出了焦香味兒,這會兒再加上反覆的磨,滿屋滿院子都是這股味道,聞著倒是有些膩了。
賀安亮那邊熱水已經燒開了,賀安康正準備把磨好的芝麻醬端過去。
「把那個大葫蘆拿來,用葫蘆錘慢慢的擠壓。」
糖糖笑著點了點頭,示意可以加入開水了。
賀安康剛把開水舀進去,賀安亮就迫不及待的開始攪勻。
眼看著香油一點一點的涌了上來,賀安康的嘴角也不禁露出幾分勝利的笑容。
糖糖看著三叔滿頭大汗的樣子,笑了,跑回屋裡摸出幾個蜜餞來,塞到了賀安康嘴裡:「三叔辛苦了!」
賀安康的手猛地停頓了一下,然後就笑了起來:「咳,這有啥的!」
知道三叔不善言辭,糖糖也不逗了,給了賀安亮一塊蜜餞,剩下的就都扔到了賀安明的嘴裡。
「嘿,剩下兩塊兒你不自己留著,都給你爹了,你怎麼不說多給我一塊兒呢?」賀安亮樂得跟侄女逗著玩兒。
糖糖吐了吐舌頭也不多解釋什麼,反正二叔想聽的也不是解釋。
該走的程序走完了之後就得先放著,至少要放到明天上午,盛出來之後還要沉澱一個下午,要等後天才能用呢。
一百六十斤芝麻全部磨完了之後,把飛雪也累了個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