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孩子……」糖糖嗓音嘶啞，手艱難的摸到肚子還鼓著的地方：「孩子……」
「孩子在這兒？」北堂臨川伸手摸摸，不像生之前的樣子，摸不到什麼動靜，也摸不到孩子的手腳。
「該怎麼辦？」北堂臨川注意到糖糖手心也有血跡，心裡揪著疼了起來。
「幫，幫我……」
糖糖努力做了個手往下推的動作。
她真是有點沒力氣了，現在眼睛都不想睜開。
「穩婆！」
北堂臨川一嗓子把穩婆喊了進來。
穩婆得了北堂臨川的授意，按照糖糖指導的意思，慢慢把處在右側的孩子推向中間。
糖糖疼的渾身發抖，還是咬著牙不出聲。
又一波疼痛來襲，糖糖開始用力，連續三次都沒成功，北堂臨川按照穩婆的動作，開始慢慢幫她推。
這會兒也顧不上有什麼忌諱，眾人滿腦子想的都是糖糖一定要平安。
「啊——」
糖糖突然猛地用了一下力，北堂臨川安撫的按住她的腿，卻感覺到自己手上有熱流涌過，瞬間慌了。
他下意識的往裡摸了一下，沒想到摸到一個圓滾滾的東西。
看著糖糖大口大口的喘息，北堂臨川深吸一口氣：「糖糖，你再用一下力！」
「嗯——」糖糖咬的牙齦都冒出了血。
北堂臨川伸手接住了那東西，捧出來仔細一看，險些沒摔了！
穩婆和幾個丫頭都是驚叫著連連後退：「啊！」
北堂臨川轉頭，嚴肅的看著他們：「叫什麼叫！」
看著手裡的「圓蛋」，北堂臨川能分辨出來，這是兩個孩子。
他們就像是在肚子裡的時候一樣，頭對著腳蜷縮著，身上繞著臍帶。
北堂臨川將他們放在床上，伸手摸了摸，裡面似乎是水。
他抬頭看向穩婆：「這是怎麼回事？這裡面的水是什麼？」
穩婆嚇得不行，半天才把舌頭找回來：「這，這可能是，羊水……就是，就，夫人是見紅，然後這層膜破了，羊水流出來，孩子才生的……」
北堂臨川看著兩個蜷縮著的小東西，狠了狠心，直接動手撕破了包裹孩子的膜！
刺啦一聲，大量的水涌了出來，兩個孩子像是突然被驚動了，嬌氣的哭了起來。
相比那兩個，還是弱了一些。
穩婆瞬間覺得自己有活命的機會了，急忙上前處理孩子。
北堂臨川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現在孩子活了，他也放心了，上前兩步跪倒在糖糖身邊，腿也有點軟：「糖糖，沒事了啊……」
糖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就聽正在處理床上的髒污的驚呼一聲：「夫人出血了！」
北堂臨川腦袋嗡的一聲，掀開被子，暗紅色的血跡瘋了一樣蔓延。
北堂臨川拿出自己身上帶著的藥，一顆顆都塞進糖糖口中：「糖糖……咱們，咱們日子還長著呢，你不許扔下我不管！要不，要不我也活不了……」
糖糖只覺得哥哥的聲音越來越模糊，離自己越來越遠。她好累，睡會兒，就睡一會兒，她還沒看見孩子呢……
「糖糖！」
「夫人！」
「糖糖！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