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自己死的快一點,千萬不要被人發現。
在床上掙扎了半個小時,口吐白沫,她還是沒有死。
泠柒拉起被子將自己裹起來,她像是一個蠶蛹,食物中毒的痛苦不停折磨著她。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保姆端著飯菜走進來。
保姆臉色很難看,嘴巴里嘟嘟囔囔。
「怎麼那麼臭啊,熏死人了,我是一刻都不想在這個房間多呆。」
泠柒還沒有失去意識,聽到保姆的聲音,她的心提了起來,要被發現了嗎?
她的計劃又要失敗了嗎?
如果這次再被發現的話,她相信,自己再也沒有尋死的可能,那對夫妻一定會想盡辦法阻止她自殺。
保姆走到床前。
「起來吃飯了。」
泠柒一聲不吭,用盡了全力才克制住不停發抖的身體。
保姆等了一會兒不見泠柒回答,臉色特別難看,她去拉泠柒的被子。
泠柒死死抓著被子,運足了氣力吼道:
「滾出去,我不吃。」
這一聲吼把保姆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更加厭惡泠柒了。
保姆怒而轉身,端著飯菜離開了房間,順便咣當一聲關上房門。
泠柒鬆了一口氣,太好了,終於走了啊。
隨著時間的流逝,泠柒被折磨了整整三個小時,她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靜靜的躺在床上,氣息越來越弱,正在邁向死亡。
即便嘗盡了痛苦,可在死的那一刻,她的唇邊卻是帶著微笑的。
她這輩子唯一的願望就是早早的死去。
這個願望她終於實現了。
沒有了她,她的哥哥會死,哥哥死了,那對夫妻一定會非常痛苦吧?
她什麼都做不了,卻可以用結束自己生命的方式讓這個家家破人亡,這是她最後的報復。
泠柒死的悄無聲息,沒有人知道。
保姆自從被泠柒吼了一句後,心裡堵著一口氣。
她看出這家的主人不重視女兒,既然如此她何不拿著錢離開,反正她只是個臨時保姆,又沒有簽合同,怕什麼。
抱著這樣的想法,保姆離開了。
那對夫妻以為有保姆照顧泠柒,他們就可以安心的在醫院陪兒子。
一連七天都沒有回家。
八月的天氣正是最炎熱的時候。
七天裡,泠柒的屍體腐爛、膨脹,屍水流出來,房間內惡臭無比,肉眼可見的蟲子在皮下組織里鑽來鑽去,蒼蠅亂飛,整個房間充斥著嗡嗡聲。
泠柒以為,自己死了就可以解脫了。
可是並沒有,她的靈魂脫離了身體,被困死在狹小的房間怎麼都出不去。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屍體一天比一天腐爛,看著屍體成為蟲子的家。
這樣的場面具有非常強大的視覺衝擊,泠柒被刺激的連連尖叫,瘋了一樣在房間裡橫衝之撞。
她想要出去,想要逃離。
為什麼沒有黑白無常把她帶走,哪怕是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她都覺得比現在的生活強一百倍一千倍。
她生前受盡折磨,活的豬狗不如,死後還要親眼看到自己的身體被蟲子掏空,耳邊是蟲子在皮膚里鑽的聲音。
她不想看不想聽,更不想聞到屍體的惡臭。
可是她什麼都做不到。
這一生,她唯一可以做主的就是死。
可是死後卻發現,連徹底死掉都不是她能決定的。
她的人生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她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生和死都要受盡折磨。
泠柒尖叫過,憤怒過,崩潰過,最後,所有的情緒都歸於平靜。
到了屍體腐爛的第七天,她已經可以心平氣和的看著,甚至還會思考蟲子要多久才能把她的身體分解掉。
不過,這麼一大坨腐爛生蛆的肉,應該需要好久好久吧,不等變成一具白骨,就會被人發現呢。
泠柒一臉笑眯眯,她飄在空中拖著下巴,一派悠閒自在。
屍體的臭味傳了出去,左鄰右舍的住戶發現家裡無端出現了臭味,而且蒼蠅還明顯增多了。
尤其樓下的住戶,發現自家的天花板濕了,還散發出難聞的味道。
人們找到泠柒的家,敲門無人回應,推門發現門居然沒鎖。
房門推開,惡臭撲面而來,蒼蠅在客廳亂飛。
眾人的心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順著惡臭傳來的方向走到泠柒房間,鼓足了勇氣一把推開房門。
出現在眼前的那一幕,直接讓看到的人嘔吐不止。
人們嚇的退出房間趕緊報警。
泠柒見房門打開,眼睛裡生出希望,她飄過去,以為自己終於可以離開了,可是房門就像有無形的結界一樣,她根本就出不去。
她看到警察來了,又看到了那對夫妻。
他們兩個哭了,痛哭流涕,被淚水浸濕的眸子裡充滿了仇恨。
泠柒知道,他們哭不是因她的死,哭的是,她死了就再也沒有人能給他們的寶貝兒子提供骨髓提供器官了。
這一切多麼諷刺。
她瘋狂的笑,笑聲都撕心裂肺,靈魂是沒有淚的,可是她的眼睛裡卻流出了血淚。
她瘋狂抓撓自己,恨不得將自己的靈魂撕成碎片,可她做不到,她依舊好端端的。
警察來了確定不是他殺後又走了。
那對夫妻看著床上腐爛發臭生蟲的屍體,沒有心疼只有絕望。。
女人瘋了一樣嘶吼,不知道的人以為她失去女兒痛斷肝腸,可是卻沒人看到,她用皮帶鞭屍的場面。
他們越是崩潰,泠柒越是開心。
這是她一輩子當中見到過最美的畫面。
她以為自己死了,這個家也就完了。
可她卻看到碩碩的病情逐漸穩定,再後來慢慢好轉,最後變成了一個健康的人。
他從小被父母捧在手心呵護著長大,到泠柒死後所有的病痛都被醫治好,繼承家業,娶妻生子,生活美滿,她的父母也安享晚年。
這樣的結局再次刺激的泠柒恨不得毀滅世界。
這一生的經歷過完,泠柒從幻境中甦醒。
以往,每一次的懲罰都會令她情緒激動,可是這一次她卻毫無波瀾。
泠柒勾唇看向主神。
她變成如今這樣,一半的原因是原生家庭的影響,另一半的原因就要歸功在主神身上了。
他選定了她,讓她穿梭三千界做任務。
但三千年來,她每一次遇到的任務都相當變態,不亞於第一世她經歷過的一切。
時間久了,她的性格越發的扭曲,最後變成現在這個她。
泠柒的眼神本應該是冰冷陰狠的,可這一次她的眼神空蕩蕩,連主神都摸不清她在想什麼。
「你可知錯了?」
「主神說我有錯,那便是有錯吧。」
主神皺眉。
「如此說來你並不覺得自己錯了?」
泠柒只是冷笑了一下,並沒有說話。
「泠柒,你還記得自己的主要任務是什麼嗎?」
「知道,為你收集氣運。」
「既然知道,就老老實實的做任務,只要氣運足夠了,我一定滿足你的願望。」
「是嗎?」
「當然。」
泠柒呵呵笑了:「那你告訴我還需要幾個三千年?」
「很快。」
「好,我再選擇相信你一次。」泠柒嘴上這樣說著,可是她的心裡並不是這麼想的。
她早就不相信主神的話了,她不再是那個受盡折磨後將死的希望寄托在主神一人身上的無知女人。
三千多歲的她,哪裡還會這麼愚蠢。
她自己不能殺了自己,但目前能實現她願望的人不僅僅只有主神一個,還有沈清玄。
沈清玄說他的修為是正神,正神的實力到底如何她不知道,但是沈清玄身上的氣息一點都不輸於主神。
泠柒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入下一個世界。
她表現的非常冷靜,淡淡道:
「既然已經懲罰完了,我是不是可以進入下一個任務世界了?」
主神探究的盯著她。
「你很著急?」
「呵!不是著急,只是不想看到你而已。」
「原來是這樣啊,看樣子你很討厭我。」
「我討厭你是一天兩天了嗎?」
「那倒也是,既然如此,去做任務吧。」
泠柒轉身離開,走廊上還是那一群讓人厭的女人,幸災樂禍的看著她。
可是,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敢在泠柒面前放肆。
惹了泠柒,沒有她們好果子吃,雖然不至於死掉,但是受傷是避免不了的。
泠柒從人群中走過。
被孤立的感覺不會擊垮她,她滿心滿眼只想趕快見到沈清玄,心裡抱著希望,希望下一個世界一定要是修真界或者仙界也可以,那樣的話沈清玄就可以用法術殺她了。
泠柒消失在主神空間。
她的意識漸漸甦醒,還沒有睜開眼睛就嗅到了空氣中的血腥腐敗的氣息。
她的下身應該是撕裂了,很疼。
腳踝被人拉著,後背貼著冰涼的地面,被人拖著前行。
泠柒睜開眼睛,周圍很昏暗,一百多平,僅僅頭頂有一個吊燈。
拖著她的人,臉上帶著黑色的面具。
在這個面具人的身後跟著七八個人,同樣帶著面具。
透過面具,只能看到眼睛鼻子和嘴巴。
那些人的眼睛裡是掩飾不住的興奮,像極了獵食者。
而泠柒就是他們捕獵的獵物。
泠柒被拖到籠子前丟了進去。
直到這時,泠柒才發現並不只是她一個獵物,她的身邊有很多籠子,每一個籠子裡都關著一個女人。
她們的表情麻木又恐懼,蜷縮著發抖。
泠柒躺在籠子裡,她只有上半身穿了一件髒兮兮的t恤,下面什麼都沒有。
還沒有接收劇情泠柒就大概猜出了自己的處境。
耳邊響起籠子被打開的聲音,隨後就是女人的尖叫和求饒。
她扭頭看去。
一個面具男抓著女人的長髮把她從籠子裡扯了出來,拖死狗一樣拖著她。
女人越是求饒,面具男人們越是興奮。
有人給她套上了項圈,女人嚇的趴在地上,任由男人怎麼拉扯都不走。
「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你是我們的玩具,我們怎麼能放過你呢。」這個男人是拖著泠柒的那個人,聲音非常有磁性。
他穿著一身銀灰色條紋西裝,身材高挑,體態特別好。
男人舔了舔唇瓣,露出嗜血的笑,他的手指骨節分明,皮膚很白,撫摸著女人蒼白恐懼的臉。
「一定要乖乖聽話哦。」
女人拼命磕頭,她的祈求沒有任何作用,只會激發男人們的獸性。
女人被拖到十米遠的地方,那裡有手銬腳鐐,皮鞭,烙鐵,鉗子,砍刀,電鋸
當女人被固定在躺椅上的時候,她尖叫連連。
男人們聽到尖叫聲興奮極了,籠子裡的女人抖的更加厲害。
泠柒閉上眼睛不再去看。
趁著女人被折磨的這段時間,她開始接收劇情。
接收完劇情後,女人的慘叫早就戛然而止了。
空氣里的血腥味更濃了,女人已經死了,場面血腥至極。
原主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入職了一家小公司,這家公司的薪資待遇都特別好,入職半年後還組織旅遊。
原主興奮的報名參加旅遊,就這樣被帶到了一個荒島上,到了這裡她才知道並不是旅遊,而是成為了一場獵殺遊戲的獵物。
籠子裡的女人都是被騙來的,每天都會被面具男人折磨。
運氣好的,折磨完之後丟回籠子,運氣不好的就會像剛剛那個女人一樣被肢解尋求更大的刺激。
這是一場充斥著血腥暴力的陰暗遊戲。
原主心驚膽戰生不如死,但是她運氣很好,只是被男人輪流玩弄,卻不曾被殺。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月。
當她再次被男人拉出籠子的時候發現,這一次僅有一個男人,其他人不知道哪裡去了。
這個男人是所有人當中最特別的,身材好,聲音還特別好聽,而且,只要她配合,他還是很溫柔的,身上還散發出淡淡的古龍水香味。
或許是被折磨的太久了,原主的心理早已不正常,她竟然對這個男人生出了愛慕的心思。
也是趁這次只有她和他的機會,她大膽的抓掉了他的面具。
男人的樣貌是出乎她意料的好看,讓她一眼淪陷。
男人吃驚了一下,隨後嘴邊掛上了壞壞的笑。
「你看到了我的樣子,看來只能殺掉你了,真的有點捨不得,在這些女人當中只有你最對我胃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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