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里本是很嚴肅的地方,但是因為泠柒的一句話,動手術的醫生都忍不住笑了。【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沈清玄的臉上閃過無奈,都到了這個時候,泠柒還有心思開玩笑。
「你覺得這個名字適合孩子嗎?」
「有什麼不適合的,我覺得很不錯。」
「以後孩子的性格一定隨你。」
「何以見得?」
「名字和你的性格一樣神經。」
泠柒也被沈清玄的話逗笑了,她一笑,肚子裡的血一股一股的往外冒,空氣中的血腥味更濃了。
取名字的小插曲讓手術室的氣氛變得不那麼沉重,泠柒也忘了恐懼。
在這一刻,她甚至覺得沈清玄是來挽救她的。
在她如同板上魚肉任人宰割的時候,從來都沒有人為她想過,更沒有人闖進手術室,關心一下手術台上的她。
沈清玄是第一個,她活了三千多年遇到的唯一一個願意幫助她的人。
泠柒的手掌握緊,死死抓著沈清玄的手,她的指尖在沈清玄的手上留下抓痕,沈清玄像是感覺不到一樣,任由她抓。
手術進行的非常順利,孩子成功被剖了出來,是個女孩兒,只有四斤。
醫生將孩子洗乾淨,抱到泠柒眼前讓她看了一眼。
「真醜啊。」
醫生笑著說:「剛出生的孩子都是這樣皺巴巴的,等長開就好了,你這麼美,你老公這麼帥,孩子以後肯定不會難看。」
說完,醫生就抱著孩子出了手術室送入了保溫箱。
「孩子他爸,醫生誇你帥呢,你作何感想?」泠柒調侃道。
沈清玄的眼皮跳了跳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他根本不是孩子的爸爸,孩子真正的父親就站在手術室外火急火燎的等著呢。
泠柒最喜歡看沈清玄無所適從的樣子,像一個心思單純的少年。
誰又能知道,這位長相俊雅的人,快三千歲了呢。
給泠柒縫合刀口的大夫比較活躍。
她一邊縫合一邊說:「你多大了,看起來不算太大,有二十五歲嗎?」
泠柒淡淡的回道:「剛好二十五。」
「這麼年輕,我儘量給你縫的好看點。」
泠柒毫不在意。
「好看不好看又能怎樣,刀口的位置又不會漏出來給外人看。」
醫生頓時笑了:「不給外人看,但不好看總歸是會影響夫妻生活的,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的老婆楊柳細腰,肚子上乾乾淨淨的,你年輕恢復快,過不了多久鬆弛的肚皮就能恢復原樣了,只是這刀疤會留下一點,不過對美觀的影響不算太大。」
她巴拉巴拉了一大堆,泠柒聽得都困了。
她沖沈清玄瞄了一眼:「醫生你覺得他會在乎我的肚子上有沒有刀疤嗎?」
醫生這才反應過來沈清玄的眼睛看不到。
「呃是我想多了。」
沈清玄的耳朵有些紅,又不好否認自己不是泠柒的老公。
就這樣,他好不容易熬到了手術完成。
泠柒躺在病床上被醫生和護士推出了手術室。
她閉著眼睛,不是困了,只是不想看到傅子濯和孔飛霜這兩張討厭的臉。
泠柒被推入了病房,病房從環境和配套設施就能看出價格不菲,是傅子濯安排的。
醫生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病房裡剩下的是泠柒、沈清玄、傅子濯和孔飛霜。
泠柒以為裝睡傅子濯就不會打擾她了,但是她還是高估了傅子濯的品德。
他不是一個有品的男人,哪怕自己的老婆剛剛經歷了剖腹產,哪怕他的孩子還在保溫箱裡,他都有力氣在病房大呼小叫。
他向沈清玄大吼:
「滾出去,你以什麼身份站在這裡,你就是被女人保養的鴨子而已。」
他像一條瘋狗,口出惡言,面目可憎的讓人恨不得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相比於傅子濯的狂吠,沈清玄就顯得泰然自若多了。
他的臉上不見一絲憤怒,風輕雲淡的模樣更顯高貴,把一旁看戲的孔飛霜迷的雙眼都值了。
她想要幫沈清玄說幾句話,但是想到他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又希望傅子濯搓搓他的銳氣,所以她一聲不吭的看好戲。
泠柒這個賤人,都已經和傅子濯結婚了,居然在身懷有孕期間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真是夠不要臉的,下賤的程度世間南尋,比她還要寂寞,怎麼這麼騷。
她倒要看看,等沈清玄被傅子濯趕走以後,只剩下泠柒一個人,她要如何面對傅子濯的怒火。
傅子濯見沈清玄將他當成了空氣,怒火直衝頭頂,額頭上的青筋都跳起來了。
不管以前他對泠柒如何冷淡,泠柒都是他的老婆,他們的婚姻都是受到法律保護的。
泠柒失蹤了六個月,在這六個月里一直和這個叫沈清玄的瞎子在一起,誰知道他們兩個人做沒做過苟且之事。
傅子濯越想越不能容忍,沈清玄雖然是個瞎子,但是長相和氣質都不錯,他可以看出來他對泠柒很溫柔,溫柔到骨子裡那種。
泠柒對他也十分信任,超出尋常人的信任。
郎有情妾有意,他們怎麼可能不做些什麼。
傅子濯的憤怒處在爆發的邊緣,最後忍無可忍,伸出手就要把沈清玄眼睛上的白綾扯下來。
「我倒要看看隱藏在白綾下的是怎麼樣一雙醜陋的眼睛。」
他這麼做只是為了將沈清玄的自尊狠狠踩在腳下。
憑什麼一個瞎子可以如此高傲如此不染纖塵。
他既然是個殘廢就要有殘廢的樣子,就該自卑的活著,被所有人看不起被踐踏。
這就是傅子濯想要的結果,所以他出手特別快。
沈清玄聽到了聲音卻沒有躲閃,而是迅速出手抓住了傅子濯的手腕。
傅子濯在沈清玄的手裡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前一秒還在叫囂著,下一秒手腕就疼得讓他忍不住發抖,弓著身子,像一隻大蝦,臉都扭曲了。
他抬頭怒視,看到的是沈清玄潔白無瑕的下顎線。
他那麼的冷淡,那麼的無情。
「想要看我的眼睛,你不配,想讓我離開病房你也不配,你最不配的就是成為泠柒的丈夫。」
「丈夫二字不是隨便一個結了婚的男人就能定義的,丈夫要關愛妻子,尊重妻子,保護妻子,而這些責任你一樣都沒有。」
孔飛霜覺得沈清玄說的太好了,她更加欣賞他了,如果能嫁給這樣的男人,一定會非常幸福吧。
此刻,她再也不覺得傅子濯香了,沈清玄才是香餑餑。
傅子濯想要反駁,可是他的手還在沈清玄手裡,疼痛無比,他都快忍不住跪地求饒了。
沈清玄鬆手,不願意和傅子濯一般見識,這裡是醫院的病房,不是大呼大叫大打出手的地方。
沈清玄不計較,但是傅子濯卻不肯善罷甘休。
沈清玄這個狗東西讓他在飛霜面前丟了面子,簡直不可饒恕。
傅子濯不聲不響的揉了揉手腕,眼睛飄忽,突然注意到了病床床頭櫃邊上放了一個暖壺。
惡意從他心中升起,他想也不想,抄起暖壺就向著沈清玄頭上砸去。
沈清玄感知到了,立刻躲開。
「啪嚓」一聲巨響,暖壺摔在了地上,孔飛霜嚇的短促的驚呼了一聲。
沈清玄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泠柒猛然睜開眼睛,眼神里滿滿的厭惡和殺意。
她翻身下床,這個時候麻藥的藥效已經過去了,肚子撕裂般的疼痛,但是泠柒卻跟感覺不到一樣。
她掄起巴掌,一點都沒有留情的甩在了傅子濯臉上,將傅子濯打的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傅子濯回頭,不敢置信的怒視泠柒。
「泠柒,你瘋了。」
「我看是你瘋了,這裡不是傅家,你在家裡怎麼撒野都沒人管你,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在醫院丟人現眼。」
傅子濯努力壓抑著怒火,如果不是他愛著泠柒,他早就一個巴掌抽過去了。
「泠柒,你怎麼變成了現在這般不可理喻的樣子,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泠柒覺得可笑。
以前的那個不是她,像原主那樣的傻逼戀愛腦,當然不可能打傅子濯,恨不得跪在地上舔傅子濯的腳指頭。
這種女人和傅子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也難怪不想和傅子濯離婚,還想要和他相親相愛一輩子,賤不賤啊。
泠柒忍原主和傅子濯很久了,如果不是為了任務,她在穿越過來的那一刻就把傅子濯宰了,然後再以最痛苦的方式自殺。
泠柒看著傅子濯的眼神太冷漠太不屑,狠狠傷到了傅子濯脆弱的心。
他這樣的霸道總裁向來自信心爆棚,從來都是別人仰視他,還從未有人像泠柒這樣將他當成一坨臭狗屎。
「泠柒,你該鬧夠了。」
「啪——」
泠柒再次一巴掌抽在了傅子濯臉上。
「泠柒!我忍耐很久了。」
\"啪——\"又是一巴掌,接二連三的巴掌,把傅子濯的臉打得又紅又腫,頭髮凌亂,霸總氣質全無。
傅子濯的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
「我忍你是因為你是我的妻子,是因為你剛剛生產,是因為我覺得自己曾經對不起你,但是我的容忍不是你放肆的資本,泠柒,你給我適可而止。」
泠柒的巴掌再次揚了起來,傅子濯形成了條件反射,見她揚手,身子哆嗦了一下,趕緊用手護住頭。
還不等泠柒這一巴掌打上去,孔飛霜就賤兮兮的湊了上來。
「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算我求求你了。」
她挺身而出,將傅子濯擋在身後。
不是孔飛霜多麼仗義,她只是希望以此來刷一波好感度。
兩相對比之下就可以看出來,她到底多麼的溫柔體貼,而泠柒又多麼的無理取鬧。
傅子濯會覺得更加虧欠她,沈清玄應該也能感覺到她的溫柔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一臉的哀求。
「泠柒你為什麼要對自己的老公如此殘忍,子濯那麼愛你,你難道一點都感覺不到嗎?」
「他為了你每天茶不思飯不想,把自己折磨的憔悴不堪,連公司都顧不上了,我們大家都看在眼裡,你真的感覺不到嗎?」
她說著說著哭了起來,聲音帶著哭腔,好不可憐。
「如果你要打就打我吧。」
傅子濯被感動的雙眼濕潤。
他以前愛飛霜愛的無法自拔,甚至為了飛霜冷落泠柒,不是沒有理由的。
飛霜是那麼的單純善良,哪怕他喝多了對她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她依舊那麼的體貼,從來都不曾逼迫他,將所有的苦都自已一個人承受。
反觀泠柒,自私自利,為了報復他,故意玩失蹤,還和野男人滾混。
傅子濯拉住孔飛霜的手臂。
「飛霜,不要求她,她早就鬼迷心竅了。」
「泠柒,你如果再執迷不悟,我只能和你離婚。」
孔飛霜心花怒放,她巴不得傅子濯趕緊離婚,那樣她就可以趁虛而入了。
但是她嘴上卻不會這樣說。
她不斷搖頭:「不,子濯你不可以離婚,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為了我,你也不會冷落泠柒,你們之間的矛盾都是因我而起,泠柒你打我罵我都可以,千萬不要和子濯離婚好嗎?算我求你。」
泠柒被他們兩個噁心的要死,一巴掌抽在了孔飛霜臉上,直接把她抽翻在地。
就在傅子濯驚訝之時,泠柒的巴掌又到了,左右開弓,把傅子濯打成了豬頭。
「你們兩個給我滾出去。」
「泠!柒!你太過分了。」傅子濯忍無可忍,舉起拳頭,發了瘋一樣就要打在泠柒的臉上。
「你這個潑婦,賤女人,我打死你,娶了你我倒了八輩子霉。」
泠柒眯起眼睛,打死她?正好,她也想打死傅子濯,與他同歸於盡才好。
這個世界她不想呆了,原主的任務她也不想做了。
憋屈的要死,她只想殺人。
泠柒的眼神變了,變得嗜血,殺意滿滿。
傅子濯的拳頭還沒有落在泠柒的身上,他的後頸就遭遇了重擊。
沈清玄一個手刀將他劈昏了過去,傅子濯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孔飛霜驚呼一聲從地上爬起來手足無措。
「子濯子濯,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啊。」
「你,你怎麼這麼狠。」
沈清玄沒有搭理孔飛霜,走到泠柒面前。
「你的傷口開裂了。」血腥味瀰漫開來,他嗅到了。
泠柒沖他淡淡一笑:
「不疼。」
「疼。」
「真的不疼。」
「感染,會死。」
「正好,我從來都沒想活。」
沈清玄沉默了,他能感覺出來她不想活,那種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求死欲望,很黑暗,她被黑暗裹挾,感受不到陽光。
沈清玄打橫抱起她,輕輕放在床上。
「躺好。」
泠柒勾住沈清玄的脖子,迫使他靠近自己,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
「沈清玄,如果在以後的世界我們還能遇見,如果到那時你的法術恢復了,殺了我好不好。」
沈清玄的手驟然握緊。
內心之中是不舍。
「為什麼?」
「因為,活著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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