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不是撲到一起,而是如同兩道來勢兇猛的流星直接對撞到一起!
恐怖的能量瞬間朝著四處迸發,連空間都有瞬間的扭曲。
攬月體內的神風更是被直接激了出來。
攬月:「……」
陳源清追著她打都沒有將神風給弄出來,現在這個人和陳源清撞到一起產生的力量波動反而將神風給激出來自動護主了……
不過,也讓攬月確定了那人不是陳家安排的人。
一撞之下,陳源清直接倒飛出去數百米,完好的那隻手捂著胸口,嘴角直接有血跡沁出,似非常不好受。
他身後五柄劍噌地一聲全部出鞘,在空中劃出銳利的寒芒朝著那人電射而去。
攬月腳下一頓,眉梢一挑,不是陳家安排的人,是他仇人吧!
她當即站在一個安全距離里開始觀戰。
只見滿臉鬍子的人赤手空拳,面對著潑天殺氣一身氣勢猶如猛虎出閘,身形一閃,鬼魅又快速,直接閃身到陳源清的身周,舉拳就上,拳拳到肉。
陳源清不斷格擋,身上防禦法器的光芒更是不斷亮起,五柄撲空的法劍迴轉在他們身邊嗡鳴,寒光閃爍看起來極其唬人,卻因為來人攻擊速度不僅快還戾氣十足,又和他完全是貼身搏鬥,根本無法起到任何攻擊作用。
陳源清的悶哼聲不受控地可不斷溢出嘴,不管他如何反抗閃躲和格擋,他都好像虎爪里的玩具,用盡一切辦法,都逃不過一個被按著打的結局。
攬月的眼神發亮,這種打法太親切了!
大師姐和師父就是這種碾壓式的打法!
看著都熱血沸騰!
「尊駕為何……何攻擊我?」
被打得節節後退的陳源清不得不開口問道。
攬月一愣,不認識?
她還以為是陳源清的仇人啊,這完全就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打法啊!
「尊駕究……竟是誰?」
「無冤無仇,尊駕若還要繼續動手,老夫也不客氣了!」
……
一直只聽到陳源清在說話,鬍子男人一句話不說,就一個字,揍!
攬月這替人尷尬的毛病都犯了。
陳源清還不客氣?那也得不客氣得起來啊!
都已經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身上防禦法器都不知道碎了多少,怎麼個不客氣法?
陳源清的怒氣也上來了,他已經給足了面子,但是對方不給面子!
一怒之下……也就怒了一下……
哪怕他強行用最強的攻擊和對方對打,也根本毫無作用,對方不僅修為比他高很多,肉身更是強悍無比,他一拳砸到自己身上,那叫一砸一個坑,自己一拳砸過去,那叫砸到了最堅硬的玄鐵!
對方沒有任何痛苦,自己的手骨卻快碎了。
陳源清眸底暗了暗,打不過,只能跑!
哪怕今天本是他最風光的日子,也只有逃!
否則,不僅僅是沒臉,更是命都沒有。
他心念一動,一直圍繞著他們打轉的五柄劍直接從各方往男人刺去,像是完全已經豁出去拼著自己也會受傷也要傷這男人一般。
攬月心頭猛地一跳,劍光凜冽,煞氣逼人,若是男人不放棄陳源清避讓,必然要傷在劍上。
陳源清也是拼著自己兩腰會被自己劍所傷,也要給自己博一個逃命的機會。
但這男人要是執意纏著自己,這五柄他避無可避。
他賭這男人是惜命的!
然而,他賭輸了。
男人根本無視他的五劍,戾氣十足的漆黑瞳仁里只有他。
呲……
劍刺入血肉的聲音。
噗……
被男人揪住胸襟,拳拳砸向腹部丹田,陳源清噴血的聲音。
攬月的心中又是一跳,她下意識地看向男人身上,五劍入體,不過男人的肉身應該是非常強悍的,雖然被劍刺入身體,卻並沒有刺入多深,只是手臂和兩腰側以及後腰處都插著一柄劍看起來有些嚇人。
五柄劍上光芒流轉,陳源清要麼是在驅使劍繼續往內刺,要麼是在驅使往外拔,但攬月能清楚的看到五劍毫無寸進,也沒有半點退出,反而像是被男人的肌肉完全夾緊根本無法再動彈一般。
就這麼的,攬月親眼目睹男人一拳又一拳地將陳源清砸得不斷吐血,再吐出內臟肉沫……氣息不斷地萎靡,直至消失。
死了?
剛晉升的仙尊,鵬城第一強者就在男人的拳頭下被活生生砸死了?
血腥暴力又瘋狂,莫名地讓她心跳加速,這是最純粹的力量。
男人錘死陳源清之後,將他已經軟骨頭一樣的屍體往下一拋。
攬月張了張嘴,想喊小心他神魂跑了啊,但最終沒有叫出來。
因為男人丟了屍體之後,轉頭向她看了過來。
經歷了剛剛那麼血腥和暴力的殺人,男人的眼睛仿佛上古凶獸像要擇人而噬一般,他看著攬月,向她邁出了一步。
攬月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男人身上的氣息太兇戾,太狠了些,被他盯著,比之前陳源清那種讓她毛骨悚然的危機感還要更具壓迫感。
而且,他身上還插著五柄劍啊!
男人看到攬月這一步退後,頓時停下了過來的腳步。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血跡斑斑的手,似乎此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剛剛的樣子太駭人太瘋狂,眼裡分明地閃過一絲懊惱,兩隻手更是下意識地往身後藏了藏。
嗯?
攬月感覺到他剛剛一身的戾氣仿佛消失了一般,只是站在原地看著自己。
那眼裡蘊含的情緒太複雜,攬月一時也看不清,但能清楚感覺到他對自己並沒有敵意。
攬月眨了眨眼,指了指還插在他身上的劍。
「劍……」
男人身子似乎一僵,像是才記得自己身上還插著劍一樣,下意識伸手拔劍又想起自己手上還沾滿鮮血,正要伸出的手又藏回身後。
攬月詫異地看著他,只見他身體抖動了兩下,五柄插入身體的劍頓時從他身上掉了下去。
攬月:「……」
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男人將劍從身上抖了下去之後,依舊還是看著她。
攬月想了想,笑著對他拱手道謝:「多謝前輩出手相救,不知前輩怎麼稱呼?」
男人還是定定地看著她。
攬月有些疑惑,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過,難道是啞巴不成?
於是又說道:「前輩,我乃皇甫家的人,今日得前輩搭救,不知是否方便到我們皇甫府,讓我略盡地主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