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宸奕聞言,搖頭:「不對,不對,葉姑娘,江某實在想不通。」
他想不通,內心也很害怕。
他不知道,她們是當真想要南淵變得富裕,還是在凝聚一個很大的陰謀?
葉千寧目光淡淡看著他,忽然一笑道:「如果,猶如你心中所想,你會怎麼做?」
江宸奕一怔,緊接著站起身,面色凝重又決然:「我是南淵人就要守護南淵,我知道與葉姑娘動手,我沒有勝算,不過,江某會戰到最後一刻。」
「二哥。」江月驚訝。
葉千寧將他的決然收入眼底,半響輕笑出聲。
笑聲清脆猶如銀鈴,甚是好聽。
江宸奕渾身一顫,袖中的手指握緊。
江月拽著自家二哥的胳膊,一下沒明白,怎麼到了拔尖相對的場面了?
葉千寧的笑聲落下,輕聲道:「我母親是南淵人,我生於南淵。」
江宸奕眼底的決然逐漸變得驚訝。
江月也是一驚:「葉姐姐是南淵人?」
「我母親是。」葉千寧提起茶壺將兩人面前的茶杯倒滿,示意兩人坐下。
江月見此坐下,瞬間又把自家二哥拉著坐下。
「我小時候和很多南淵的孩子一樣,挨餓受凍,冬天家裡買不起煤炭手上凍的全部都是凍瘡,沒有吃的,四婆就用儲存的水產給我煮魚湯……」葉千寧想著小時候的場景:「後來我娘過世,四婆便帶著我去北黎尋找我爹……」
葉千寧想到剛入京都城的時候,發生的點點滴滴。
當初爹爹疑心重,她又剛剛穿越脾氣太盛,以至於到幾乎身死的時候才明白。
「顧爹因為我的一句話,和南淵走了十年的商業,想將南淵變得富裕,千爹因為我低價給南淵供了十年的煤炭,他們只是想南淵變得富裕,不想小孩子挨餓受凍,只是這麼一個簡單的想法……他們挺傻的。」葉千寧回想起來,覺得他們傻到家了。
十年太多的心思花在南淵的國土上,以至於讓人誤解。
江宸奕聽完,一句話也說不出。
十年,十年可想而知有多艱辛,都是只因為葉姑娘的一句話?
真的只是讓南淵富饒……
沒有任何利益和回報,一點一點把南淵變得富裕起來。
他們的信念只是孩童的一句話?
內心久久不能平復,到底什麼樣的親情才能如此?
江月張了張嘴,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開口,顧老闆千老闆到底是什麼神仙人物?
寵女兒竟寵的如此?
「我不想我的朋友誤解我爹。」葉千寧輕聲道。
江宸奕渾身都是一震,朋友?
她拿他當朋友?
「不過,我爹那時候可能不太了解我,才會傻傻的堅守十年,如果我早些回來,和南淵的合作絕對等不到現在。」
按照葉千寧的個性,和鳳王爺這樣的打交道,早就扒他幾層皮了。
江宸奕短暫的沉默後,仿佛明白了。
也明白她現在所做的一切……
想到剛剛他想要拔劍的態度,頓時覺得羞愧。
「對不起。」江宸奕起身恭恭敬敬單膝跪地,行禮道歉。
江月還在震驚中,見自家哥哥起來了,也連忙起來,雙腿一彎跪個實在。